他的咽喉,有一個窟窿,血正往外麵流。
那邊,排成弧線的九個人,四個人訇然倒地,屍首分家。
剛才,柳葉刀已經將四個人的脖子割斷。
歐陽醉柳也不看公孫括,說道:“在李家堡,想阻攔我的是李照海的四個女婿,她們不應該死。”
頓了頓,又接道:“還有,那天李照海隻有四個女兒在家,而不是五個,從他們進屋時我就知道。
“這屋裏肯定還藏著一個人,就是你們假設的李照海第五個女婿。”
公孫括沒有回答,他的臉蒼白如紙。
歐陽醉柳繼續道:“桃士淮是繼陽伯雍之後第二個能割破我衣衫的人,可惜他在辟穀山莊開酒店,他跟他們之間的配合還不夠默契。
“如果桃士淮先出招,他們後出招,我的手臂也許真的保不住了。”
公孫括的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仍是不說話。
歐陽醉柳歎道:“棺材沒蓋也是一個破綻,以桃士淮的武功,他破棺一擊的威力足以為其他人製造機會。
“其實,你們是高估了我,你們完全輸在策略上,如果我剛才說你們不是李照海的對手憑的是感覺。
“那麼,現在我更有理由告誡你們,你們絕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隻會自取其辱。”
說這些話的時候,歐陽醉柳沒有嫉惡如仇的表情,反而顯得悵然若失。
梅萼知道,這都是因為他發現了李照海真麵目的緣故。
被自己一直視為朋友的人竟然是卑鄙無恥的小人,這怎不令他傷心?
歐陽醉柳道:“在李家堡,先出劍的也是陽伯雍,他一出劍,我就沒機會再拔刀。
“剛才你也看到了,是他們先動手,隻是他們的速度不夠快,盡管他們九個人一齊動手,但沒有速度,人再多也是徒勞。
“你不妨回去告訴主人,與其讓人去送死,不如派最好的殺手去完成任務。”
公孫括默默地站了起來,又默默地帶著剩下的五個人離去,始終沒再說一句話。
屋裏,留下五具屍體。
血腥更濃。
他們走了,隨即門砰的一聲關上。
歐陽醉柳重新坐回梅萼身邊。
梅萼握住他的手,才發現他的掌心濕濕的。
梅萼吃驚地望著歐陽醉柳,那眼神似乎在問,剛才輕描淡寫的一戰,難道經曆了莫大的凶險?
歐陽醉柳籲了一口氣,說道:“梅萼,如果適才公孫括出手,我真的無法再活了。”
他剛說完,“呀”的一聲,門又打開了。
梅萼以為定是公孫括去而複返,不由渾身一顫,待聽清來人笑聲,才知道不是公孫括。
歐陽醉柳說道:“趙幫主,你來得太晚了,酒菜被我吃光了。”
來的原是丐幫幫主趙簡。
趙簡笑道:“老叫化可不稀罕什麼美酒。”
歐陽醉柳道:“那你來幹什麼?”
趙簡道:“我想送給歐陽大俠一樣東西。”
說著從懷裏摸出一物,竟是丐幫的青竹令。
趙簡將青竹令遞過來,說道:“歐陽大俠,這是丐幫真正的青竹令,暫時借給你用。”
歐陽醉柳並不接,說道:“多謝趙幫主,不過我還用不著它。”
趙簡道:“以前你用不著,現在你一定有用處,青竹令加上歐陽大俠,你說的話天下沒人再懷疑。”
歐陽醉柳道:“趙幫主要我做什麼?”
趙簡微微道:“三天前,歐陽大俠含辱出了李家堡,難道你不想報這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