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夥計突然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他看到了一道鮮豔的紅光,這道紅光正從樓玉樹的破綻之處射出!
紅光耀眼奪目。
紅光肯定是致命的武器。
紅光一現,破綻就沒有了。
沒有破綻,夥計立時變成了對手刀鋒下的獵物!而這時,他身在空中,想改變方向已是萬萬不能!
紅光從樓玉樹的左袖中射出,乃是一條紅綢。
紅綢一閃而至,將夥計握刀的手腕纏住。夥計隻覺手腕一痛,手一鬆,“哐當”一聲,短刀落地。
樓玉樹左手一抖,一股內力沿綢而上,綢尖閃跳,“撲撲”兩聲,點中了夥計胸前的“氣戶穴”和“屋翳穴”。
氣戶穴和屋翳穴雖不是死穴,但這兩處穴道被封,夥計隻覺得氣血翻湧,胸肋疼痛,丹田之氣也無法提起,便失了重心似的一頭栽下來。
樓玉樹出刀,射綢,封穴一氣嗬成,夥計從空中墜落,他的長刀正緩緩削出,眼看夥計就要被他的長刀削成兩截,白玉蟾驚呼一聲,雙臂一甩,兩道紅綢疾然閃射——
白玉蟾的功力雖不及師兄樓玉樹,但她兩道紅綢一擊刀身,一擊刀柄,“啪啪”兩響,長刀硬是被紅綢撞開三尺。
便在此時,“砰”的一聲,夥計跌坐在地。
若是白玉蟾出手稍慢,夥計不死也得重傷。
樓玉樹收起紅綢,長刀卻旋風般又劈向夥計。
白玉蟾自知袖中紅綢已無法阻止師兄這一刀,身形一閃,攔在夥計前麵。
樓玉樹長刀砍出一半,硬生生收住,慘道:“師妹,你為什麼要這般護著他,要不是他,我已經殺了梅萼替你出了一口氣。”
白玉蟾愕了一下,喃喃道:“你殺梅萼就是要替我出氣?”
樓玉樹恨恨道:“師妹對歐陽醉柳情深一片,她竟然搶走你的心上人!”
白玉蟾沒想到師兄會這樣說,又怔住。
樓玉樹冷冷道:“他害得你出不了氣,讓我殺了他。”
說著刀又舉起。夥計穴道被封,坐在地上不能動彈。
白玉蟾搖頭道:“師兄你走吧,我答應過跟他在一起的。”
樓玉樹吃驚道:“師妹,你……”
白玉蟾不理他,轉身,解了夥計的穴道,然後扶他起來,關切道:“沈飛,摔得痛不痛?”
夥計瞪大雙眼,但他滿臉喜悅,激動道:“玉蟾,你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
白玉蟾笑道:“沈飛,我答應過你,隻要我同意留在你身邊,就會叫你的名字。”
沈飛高興得哈哈大笑。
樓玉樹臉色鐵青,忽然將長刀拋向空中,然後左臂一甩,袖中紅綢如一道烈焰激射而出,“啪!”、“喀嚓!”將空中長刀擊成兩斷!他回頭怨怒地注視了沈飛一眼,聲音幹澀道:“沈飛,我會記住你的!”說完,轉身飛逝而去。
沈飛的武功原本與樓玉樹隻在伯仲之間,剛才由於大意,不僅在心愛女人麵前丟盡了臉,若不是她相救,連性命也丟了。
但是他並不對此耿耿於懷,白玉蟾答應跟他在一起比任何事情還要開心。
他望著她道:“玉蟾,剛才多虧你及時相救,不然……”
白玉蟾道:“既然歐陽大俠已打碎了我的美夢,我就得信守諾言,跟你在一起,倘若你死,我也跟你死,豈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