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一天是周三,自己要下午才有課。再加上是一個晴天,根本沒有誰會想到會突然下雨。誰知走到橋頭就開始下雨了,她隻好給在學校的徐琛說天下雨了。
徐琛很焦急地問:“你到哪裏了?”
“剛到橋上。”她說。
“你別著急,你找個地方躲一下雨,我馬上來接你。”
她心裏很感動,那時的感覺是甜美的。
她笑著說:“其實你並沒有傘,你隻是想來接我,對吧?”
徐琛沒有說話,她心想,下雨了,他又沒有傘,應該不會來了吧。
誰知道,在她還沒有走到學校的時候,徐琛來了,手裏還帶了一把傘。
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徐琛到底是在哪裏找到的雨傘,學校的便利店又沒有賣,而學校周圍要跑很遠才有賣傘的地方,等他買來估計自己都已經到學校了。
就在顧佳出神之際,張江林打斷了顧佳的回憶。
“你再走得那麼慢就該遲到了。”
她這才收起失落的情緒,低頭自顧自地無聲一笑,然後快步跟上張江林,並排走入學校。
徐琛腳上的傷雖然還沒有痊愈,但是在他這麼一弄,估計又要修養一段時間了。
他此刻站在學校四樓,看著齊頭走近學校的張江林和顧佳,說不出的羨慕。
他吸了吸發酸的鼻子,斜靠在四樓陽台邊的牆壁上,遠遠望去,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就在幾周前,他還在幻想今後的種種,還沉浸在顧佳沒有男朋友的美夢裏。而如今,這大概到底還是實現不了,他嘴角不經意間滑過一絲心酸的笑意,有兩分是甜蜜的,剩下的八分都是傷感的。
徐琛深吸一口氣,整個肩膀微微一抖,收齊失落的情懷,不理會別人詫異的目光,毅然走近自己的班級。
實際上,他常常感到自己是多麼需要顧佳,而對於顧佳而言,徐琛就不是那麼重要。大概是從小就生活在比較富裕的家庭,突然而來的挫敗感總讓他不知所措,但隻要給他時間,他總能在緩過來。
經過這一次事件,他明白和顧佳的這段感情到此結束,但是他卻還不放不下。每當要放下的時候,他的心裏總有那麼一個聲音告訴他:隻要你還有一點喜歡,那麼你就不應該放手。
到了現在,他不得不放下。不是他怕了,而是他長大了。
也許是在醫院裏待的時間長了,習慣了安靜的環境。如今又突然來到喧鬧的教室裏,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盡管周圍都是他熟悉的麵孔,但他總覺得周圍的人的笑容都是在嘲笑他。
田俊城見到徐琛回來了,於是大大咧咧地跑到徐琛身邊,一把拉了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你好些了沒,那天晚上找到你的時候可嚇死我們了。”
“對啊,那晚上你可真的好恐怖。”一旁的蘇羨安見到徐琛的那一刻,臉上也寫滿了歡快的笑容。
徐琛蹙著眉頭,瞧著大家似笑非笑的古怪神情,一肚子都是疑問。
那天晚上自己隻是去了水庫邊,至於後來為什麼自己會躺在醫院裏他卻是什麼也不知道,問老媽老媽也不說,隻是含糊其辭的說自己是被一個女生給送進醫院,然後打電話給自己,至於其他的她也不是很清楚。
他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誰將自己送到醫院的,但是一想到他們都知道自己和顧佳結束了,要是問起來他們又該多想了,索性對此不聞不問,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已經好了,大家不用擔心。”他隻是淡淡地回複一句,眼神裏無線安靜,任誰也能看出他眼裏那抹若有若無的悲傷。
“以後有什麼事就給我們說,別一個人承受了,如果你把我們當朋友的話。”田俊城笑著說。
“我會的,謝謝你。”
盡管田俊城和蘇羨安如此熱情的關心他,但他還是感覺到一股不可名狀的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