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相遇便是別離(1 / 2)

狂風依舊肆虐著,漫天的雪花飛舞,唯有長安的風華絲毫未顯孤寂,那牽著馬的少年駐足片刻後,離去,她站在街頭看著這個少年,眼裏堆滿了笑意,跑過去追上牽馬的少年,揚起稚氣的臉,拽著少年的衣角說:你要去哪?可以帶上我嗎?

少年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麵容清秀,可眉間的那顆痣,讓她多了些鬼魅妖豔,粉色的紗衣套在白色裹胸外麵,翠綠色的絲帶束在腰間,腰間掛著一個破舊的荷包,一雙緋紅色的繡花鞋裹著小巧的金蓮,女孩的手還緊緊的拽著少年,少年蹲下身,抱起她放在馬背上,牽著馬繼續走。

時間轉瞬即逝,恍惚之間已過了五年了,當年的少年已是成熟的中年男子,而那個小女孩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她叫阿離,牽馬的少年是慕之天,阿離從小便拜慕之天為師,學習武藝,時至今日她的武藝已不再慕之天之下。

身著紫色的長衫,白色的佩玉帶緊緊貼在腰上,腳上是雙白色長筒鞋,臉上略施了點粉黛,眉間的七色花畫的很妖冶,手裏握著把長劍,問道:師父,你真要送徒兒去嗎?旁邊坐著的男子並沒有回話,隻是望著院裏的罌粟。

女子走到男子旁邊坐下,男子開口說:阿離,師父沒辦法,背負血海深仇不得不報,隻有你能助師父一臂之力。

女子跪下說道:既然是師父的心願,阿離萬死不辭。

男子扶起她,起身出了門,阿離回到房間,關上門,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樣子,摸摸額頭的七色花,起身打開旁邊的匣子,取出那幅畫走到桌子邊展開畫,畫上的女子和她很像,額上也有七色花,絹帛邊是慕之天的落款,這幅畫是她從師父的房間找到的,曾問過師父畫上的女子是誰,師父隻是笑著不答,聽見外麵有腳步聲,連忙收起畫,開門出來,在走廊上看見師父帶了一個女人進來,那女人穿的大紅色的紗衣,臉上的脂粉塗的很厚,眼角的皺紋抖落著,女人看見阿離禮貌的點頭笑笑,師父招呼女人坐下,阿離端著茶杯走到客廳門口卻聽到楊媽媽說:師兄,這樣做好嗎?

師父歎氣回答:雖然這樣做很卑鄙,但是為了救簡溪沒辦法了,我等了多少年了,婉儀你和她情同姐妹你也不忍心她受苦是不是。

女人還是勉強笑了笑說:師兄,我知道,我會幫你的。

阿離端著杯子走進客廳,放下茶,站在師父旁邊,師父拉著阿離的手說:阿離,還記得你五歲時攔住師父的馬,問師父可以帶你走嗎?師父什麼都沒想就帶你離開了,你和師父在一起待了五年了,師父是不得已才這麼做的,你不要怪師父。

阿離跪下說:師父,徒兒不敢,你待我恩重如山,徒兒無以回報,你讓徒兒做什麼都願意。

師父扶起阿離說:楊媽媽是來帶你離開的,你跟她走吧,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師父會去尋你的。

阿離聽到要離開眼淚流了下來,這個曾經帶他走的男人,給了她最幸福的童年,陪著她長大,她早已習慣了有這個男人的生活,於是哽咽著說:師父,阿離不要離開你,你不要趕阿離走好不好?

男人輕輕的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這個她無比寵愛的徒弟,是她讓他不再寂寞,給了他活下去的理由,可他又不得不這樣做,他把額前散落的發絲捋到她的耳畔說:阿離,不是師父不要你了,是師父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去辦,所以你必須和楊媽媽走知道嗎?

阿離點點頭,楊媽媽起身說:師兄,那我明天來接她,讓她好好休息。師父送楊媽媽走後,回到大廳看見阿離坐在那說;阿離,去整理東西吧,一會師父叫你吃飯。

阿離回到自己房間,整理自己的東西,師父去廚房做飯。

吃晚飯後,師徒二人各自回房了,這一夜,他和她,各懷心事,無法入睡。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幫師父做好早飯,便回房收拾行李,待剛收拾好之後,楊媽媽就已經派馬車在外麵等候了,她拿著包袱走進大廳,跪在慕之天麵前道:師父,阿離是來像你辭別的,你養育了阿離五年了,阿離無以為報,如今阿離跟著楊媽媽去了,定會好好學習舞藝待到學成之日,再回來報師父大恩。

慕之天扶起她道:阿離你耐心的等著,師父會來接你的。離若站起來,擦掉臉上的淚水,為了這個舍不得丟下他的男人,隻要是他說的,她都會為他去做,離若坐在去洛陽的馬車上想到,不知過了多久,她倒在馬車上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楊媽媽已在馬車外等候多時了,離若掀開簾子,看著眼前這座繁華的城市,是比長安更熱鬧些,抬頭便是宜溪院,楊媽媽叫著身邊的小蘭:蘭兒,去扶姑娘下車。小蘭一身紫色紗衣,額黛分明,雙頰緋紅,臉小巧,五官精致,她微笑著走向馬車,楊媽媽又吩咐門口的兩個大漢道:去把馬車上的行李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