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告訴衛我的到來,直接跑到他租的一間小房子,我去過一次。
我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來到他的小窩的時候才發現,我沒有鑰匙。我在想,我得要一把他宿舍的鑰匙。他不在,可能在上班,我想他大概也快下班了,於是就幹脆坐在他宿舍門口等。
不知什麼時候,有人搖著我的肩,“小姐,哎,小姐……”我把頭從我的雙腿上抬起,揉揉眼睛,才發現我已經不知不覺睡著了。抬頭一看,我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人,他瘦了,眼窩也有些陷下去了。我開始有些心疼了,看來他過得也並不好啊。
而他像活見了鬼一樣往後跳了一下:“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是我?”我的眼睛在他身後逡巡著。
“你在看什麼?”他好笑又好氣地說。
“哦,沒什麼,沒什麼。”我幹笑著。我隻是在看他身後有沒有我們的第三者。有嗎?沒有。部分的怨氣也在他的哭笑不得中瓦解了。
“外麵冷,進屋再說吧。”他掏著鑰匙說。
“哦。”我的目光停留在他手上的鑰匙上,心想一定要向他要鑰匙。一定,我的拳頭已經握緊了,在給自己堅定信念。
宿舍裏還是上次我離開時的樣子。房子不大,三十平方米的樣子,兩個人住剛好。而他是一個人住的。這個寂寞的男人喜歡一個人自在地住著。我環顧著,簡單的擺設,靠窗的一邊放著一張寫字台,寫字台上放著一盞乳白色燈罩的台燈,是上次在這兒時和他一起到商場裏淘的。幾本書散落在寫字台上,湊近一看,隻是一些課本,還有幾本人物傳記,遊戲指導什麼的。
書桌旁邊是床,現下是秋天,床上墊著一條棉胎,藍色細格子的床單,幹淨整潔,被子是平鋪著的,卻顯然是整理過的。
這麼一個男人,他的生活竟是這樣的整潔,他一個人到底怎麼生活的呀。
再次抬眼,我看到了衛疑惑的眼神,突然間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他坐在床上,目光看向我,我下意識地走向寫字台,也不再看他,隻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瞟著他。
真要命,我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我坐好,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眼睛迎向他的目光。“怎麼,我來你不高興嗎?”我故作平靜地說,天知道此刻我的心中早已翻滾了幾百下。
“沒有啦,隻是感到有些意外。”他一本正經地說。
“哦。”我點點頭,似乎弄懂了一道題目,那麼狠狠地點著頭,心中卻湧起一陣不耐煩。我不知道該講些什麼東西,找不到話題。這個男人都不知道安慰我一下。
就在我暗自惱火的時候,他突然走過來,修長的手按在我的頭上。輕輕地問:“累不累?”我一怔,輕輕地搖了搖頭,卻再也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伸出手環住他的腰,頭頂在他的肚子上,感受著他的肚子隨著呼吸而動著的節奏,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多日的辛苦、委屈、想念、怨恨一並宣泄了出來,都化作了思念。
他的一隻手撫著我的背,一隻手抱著我的頭,我的臉就貼在他的襯衫上,淚水就這樣打濕了他的襯衫,他也不移開,就那麼站著,直到我慢慢地抽泣著抬起了頭,淚眼婆娑地望向他。
那溫暖的眸子裏透出了平靜、憐惜、心疼,還有心酸和無奈,我竟自出神了。
直到他拿開放在我背上的手,我才回過神來。
我無意透出的軟弱,竟是那麼自然地流露出來了,我想大概世界上還是會有奇跡的,在愛情的熏陶下,任憑我平時再怎麼強悍,我也還是喜歡有一個可以讓我依靠的肩膀。
“怎麼沒告訴我你要來呀,那我好早做準備嘛!”他說,臉上帶著我熟悉的笑容,那帶著寵溺的笑容。
“恩,想給你一個驚喜嘛!”我不無感慨地說,也忘了當初到底為什麼要來。
“嗬嗬,是嗎?我看你是來興師問罪的吧?”他調皮地說,我卻紅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