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司徒小小驚恐的眼神,卓靖淙的目光沉了沉,忽然往前逼近了一步。
司徒小小咕嚕一下子吞咽了口口水,不自覺的跟著他後退了一步,戰戰兢兢道:“卓,卓大哥……”
“是,我殺人了,隻有殺了那個工頭我們才能逃出去。”卓靖淙繼續往前走,一直將司徒小小逼困在涼亭的圓柱前才停下,睥睨著她道:“我殺了一個人,救了我們一百多個人,難道不對嗎?難道不能將功補過嗎?小小,這才是殘酷的社會、這才是真實的人生!放心,以後,誰要是敢攔我、誰要是敢欺負你,我也會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殺光!你喜歡淩遲還是分屍?”
司徒小小心裏咯噔一聲,臉都白了,手臂向後扶在圓柱上,看著卓靖淙猙獰的臉色,嚇得結結巴巴道:“卓大哥,這個……殺人,殺人可是犯法的,你……”
“然後呢?”卓靖淙眯了眯眼,湊近了她臉前。
“不要!”司徒小小的膽子都要嚇破了,一下子驚呼出聲,哪兒還說得出別的話,別開了臉、閉上了眼,嗓音中帶著哭腔,哽咽道:“別,別殺我!”
卓靖淙看著她這副模樣,沉默了幾秒,忽然嘴角緩緩的露出一個笑容,接著,那笑容越擴越大,他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噗,哈哈哈!”
嗯?笑什麼?
司徒小小皺眉,悄咪咪的睜了下眼,發現卓靖淙笑得異常明朗,全然沒了剛剛的陰沉,但她心裏還是害怕,戰戰兢兢的問:“你,笑什麼啊?”
“小傻瓜。”卓靖淙邊笑,便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笑道:“我又不是瘋子,十六七歲的時候哪兒敢殺人啊!我是趁機把工頭灌醉,然後將他打暈、取了鑰匙,才帶著自己的工友逃跑而已!我是看你腦洞太大,所以才順著說出來的,沒想到你嚇成這個樣子。”
“真的?”司徒小小無辜的問。
“當然是真的。”卓靖淙笑得更加開懷:“殺人是犯法的,這可是你說的。當時這件事還上了新聞,後來那個工頭和負責人被抓的視頻還有,你不信,可以回去查查。”
司徒小小的心徹底落回了肚子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哎喲,嚇死我了,卓大哥,以後千萬不能再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真是要嚇死了。”
“還是這麼膽小。”卓靖淙笑著搖搖頭。
“那後來呢?”司徒小小聽上癮,又問。
“後來啊,我因為這件事受到表彰,在香港得到了一份穩定的工作。”卓靖淙聳聳肩:“沒有學曆,也不是什麼好工作,我便利用工作之外的時間,隔年考到了香港的大學,在香港穩住了腳跟。大學四年,我邊學習邊工作,進了卓訊。”
司徒小小問道:“那你就是在那個時間認識了你的妻子嗎?”
卓靖淙看了看司徒小小,“其實我跟她是大學同學,認識很多年了。”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啊?”司徒小小又問。
“結婚……”卓靖淙似乎想了想:“四年前我回過江城,也回過幼兒園,但是沒找到你。隔年,我返回香港跟她結了婚,她身體一直不好,兩年前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