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拒絕很多次了嗎?
陸薄言皺了皺眉,他怎麼一次印象都沒有,隻能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低頭看書的時候,眼神快速瞟了一眼右手邊的位置,一整個下午了,別人都回來了,就她還沒回來。
林顏做新生信息登記表的時候明明記得秦漠的家庭住址在她家附近,君豪別苑,不說他,一個班的人幾乎都住在那一片。
所以當巷子越來越窄,胡同越來越密集,最後在一棟老舊的小區樓麵前停下來時,林顏有些遲疑了。
“怎麼了?不敢進去了?”秦漠笑著回頭,“剛才那股氣焰很囂張嘛。”
怎麼這些男生都跟陸薄言一樣,盡喜歡挖苦別人。
林顏自己都沒發現,她總是不自覺地把別的男生拿來和陸薄言作比較。
“喂,到底來不來?”林顏回過神來,秦漠已經上了好幾個台階,正站在快要拐角的地方回頭朝她吆喝。
都走到這兒了不上去也說不過去,林顏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老化的樓梯扶手上鏽跡斑斑,旁邊原本潔白的牆上畫滿了小孩的奇形怪狀的塗鴉,這兒,應該很多年了吧。
“到底在幾樓啊。”林顏爬了五樓,有些氣喘籲籲,插著腰停了下來。
前麵慢騰騰開路的大高個停了下來,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哦,是在三樓來著,不好意思啊,忘了。”
什麼?
林顏匪夷所思地看著他,忘了?什麼叫忘了?自己的家還能走錯?
不對,這裏也不該是他的家。
秦漠卻麵無表情一本正經,到讓人疑心是不是錯怪了他,又繞回三樓。
鑰匙都不用摸,秦漠直接推開了一扇門,陳腐的味道撲麵而來。
數不盡的餐盒堆得到處都是,窗簾沒有拉上,落日的餘暉照進來,空氣中細小的灰塵都無所遁形,更何況那些肉眼可見的髒亂?
“這是,你家?”林顏氣鼓鼓地看向秦漠,隻覺得是他在故意耍她。
“是啊,今兒我爸頭七。”秦漠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語氣平淡生疏的似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林顏一時語塞,卻根本不相信:“秦漠,這種話不能當玩笑的。”她邊說著邊跟在他後麵踏進了門,視線往右一瞥,身子頓時僵住了,後麵沒說完的話生生哽在了喉嚨裏。
她看到了靈位。
“這......”林顏呆呆地看著秦漠走過去取出三支新的煙拜了拜點上了,動作行雲流水快的很,做完了轉身去了房間,不一會兒就出來,再伸開手,手心裏正正地放著她的粉鑽項鏈。
心裏不知怎的,升起幾分愧疚,卻也沒有多問,默不作聲地接過泛著涼意卻依舊晶瑩發亮的項鏈。
覺得這時候應該說些什麼,卻到底一個字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秦漠冷著煙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長長的馬尾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心裏卻涼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