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老怪道:“剛才我……偷襲他一掌,誰知被反震卻中了他的毒……這小子竟然煉成了毒功!”
廣寒大師道:“你看那些棍僧,剛才打著打著都紛紛棄棍栽倒。原來也是被反震中了毒。”
轉對車廂正要說話,又急忙轉過身,道:“這位施主,你能否想辦法為我們這些武僧解了毒?我認為你已經勝了。”
小呆調息已畢,見黑天鵝又穿上了內衣,便對廣寒大師道:“我被黑風老怪這一掌偷襲打得夠嗆,暫時沒力氣救他們,等一會兒吧!”
黑天鵝過來關上了車廂門。
她倒了一杯酒遞給小呆,關切地道:“你喝杯酒壓壓驚吧。”
小呆接過酒一飲而盡,咧嘴笑道:“好酒。”
此刻誰見了他這樣都會認定他是個十足的酒徒了。
黑天鵝笑道:“多虧你回來得及時……”
臉兒上泛起兩朵紅雲,嬌豔欲滴。
小呆在她臉頰上使勁親啃了一大口,道:“我一不見了黑風老怪就知道他來欺負你了。”
黑天鵝心有餘悸地道:“但願你別出啥意外。”
又像痛下決心似的,道:“也不怕,你死我就死!我寧死也不願意再落到那黑風老怪手裏。”
小呆笑嘻嘻地道:“我不會那麼容易死。我們以後還有更好的日子要過呢!或者你還能為我生一隻小天鵝呢!”
黑天鵝羞不可抑,把小呆撲倒在臥榻上壓住,嬌嗔地道:“想的美!人家才不要生孩子!一旦生了孩子就不能總陪伴在你身邊了。”
說著又叫嚷著離開小呆,隻因小呆身上的血汙已弄髒了她雪白的內衣。
暮色裏,棍僧們或站、或坐、或臥在雪地上寒風裏定形不動,像是一具具雕塑。
他們看上去悲壯更多於痛楚。
他們沒有摧毀小呆,反受製與小呆的毒功。
小呆終於有廣寒大師陪著來到這些棍僧跟前,開始為棍僧們一一吸毒。
立竿見影,被吸出毒功的棍僧立即可以行動了。
天黑下來時,所有的棍僧都被吸出了毒,又變得生龍活虎。
但他們再也不敢小覷小呆了,神情恭敬中含有些懼意。
廣寒大師見群僧有驚無險,便對小呆道謝,領群僧返回布達拉宮了。
他卻未提出取笑明天的決戰。
小呆走回馬車,看見仍然佇立在哪裏凍僵似的黑風老怪,道:“你一定很難受是不是?那是你自找的,可怪不著我!”
便鑽進車廂,關好車門。
黑風老怪覺得小呆真是邪了門:
他不僅不怕他掌上的毒,而且內功之深厚竟能抗得住他重掌攻擊。
他對小呆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他已經受製於毒,更不敢輕舉妄動。
他唯一寄希望的就是明天廣寒大師能用“求敗刀”殺了小呆。
廣寒大師卒群僧返回,臨走居然看也沒看黑風老怪。
莫非真的不認他這個師弟了?
抑或有氣黑風老怪領來一個難鬥的對手?
車廂外冰天寒地,車廂內卻溫暖宜人。
那個小火爐正燒得旺,更讓小呆感到溫暖的還是黑天鵝的身體和密吻。
黑天鵝在小呆懷裏撒嬌,不時把她喝到嘴裏的酒吻進小呆嘴裏。
小呆已經喜愛上了酒這東西。
他終於明白壓頂峰和武天涯等大英雄為什麼對酒情有獨鍾。
一個男人如果不會飲酒,實在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一個男人如果嗜酒如狂,沉迷酒中也是人生的一大悲哀。
小呆發現他竟飲而不醉——他願意品味似醉非醉時的那種美妙的感覺。
黑風老怪在車外已經把小呆恨得要死——小呆坐著他的專車,吃著他的菜肴,喝著他的酒,還享受著他的女人。
而他隻能在一旁看著、聽著、忍著。
車夫也不知躲到哪兒避風睡覺去了——車夫當然也是個壞家夥,這一路上侍候小呆這個新主人殷勤周到,反而怠慢起黑風老怪來。
黑風老怪終於狠下心用老辦法把體內的毒逼出體外——老辦法就是從斷腕處混血逼出。
但斷腕處的傷口已經愈合,他必須重新把傷口衝開噴血。
他暗自運功,把那股毒氣逼到斷腕傷口處,衝開愈合的傷口,混著一股血箭逼射出去。
劇痛讓他更清醒。
也讓他對小呆更加仇恨。
解除了體內毒的控製,黑風老怪離開馬車。
他要找個地方睡覺和喝酒,等著明天觀看小呆和廣寒大師的決戰。
快到半夜時,摟著黑天鵝睡得香甜的小呆被一陣急促的拍車門聲驚醒了。
他和黑天鵝從臥榻上坐起來。他問了一聲:“是誰?”
車廂外傳進廣寒大師的聲音道:“老衲廣寒,猶施主為我徒弟法雷解毒,他已經命在垂危。”
小呆打開車門,跳出車外。
他一句話沒說,開始為法雷吸毒。
廣寒大師在一旁瞧著,神情甚為關切和緊張。
隻因他對法雷體內的毒也束手無策。
不長時間,法雷的毒已被吸淨了。
因那些“毒片”已被取出,他體內毒一解除,法雷立即好轉。
廣寒大師長舒了一口氣,道:“施主不計前嫌,妙手施救,老衲不勝感激。
“老衲決定取消明日之戰,任由施主去見家師大藏真仙。”
小呆一怔,道:“大藏真仙不就在你們這宮殿裏嗎?”
廣寒大師道:“一定是黑風老怪欺騙了你。家師一直隱居喜馬拉雅山中,怎會在布達拉宮。
“他無非是想讓我幫他複仇,但他的為人我亦深知其惡,怎能再助紂為虐!”
頓了頓,又道:“老衲再不會過問你和黑風老怪之間的事,況且老衲已聲言不認他為師弟,你怎麼對他與老衲無關。因宮內有規定,老衲不便請施主進宮款待,望諒解。”
說完,廣寒大師和法雷返回布達拉宮了。
小呆回到車廂內,想到被黑風老怪欺騙,恨得牙根發癢:
他娘的,若非廣寒大師為人正派,被黑風老怪害死了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