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去上班?”胖子有些不可思議的問著眼前的父親,心裏卻很矛盾,胖子分辨不出自己是想要他離開還是留下來。或許,兩者都是有的。
“人老了,就不能休個假?”劉天明的笑容早已不在燦爛,隻是讓人看著很舒服罷了。可惜的是,能看見他這般笑容的他卻沒有展現,所以他自己都沒有機會看見了。這樣的笑容在胖子的眼裏卻是有些無奈的,他覺得自己這樣想著的時候心裏肯定又在動啥壞心思了。
“看見她了嗎?”劉天明看著她緊閉房門的房間,這個家卻是很奇怪的,似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三個人從來沒有串門的習慣。每個人一個房間,每個人一個世界,卻在某一個時候一起分享溫暖。這其實也是一種不錯的日子吧。
胖子搖了搖頭,或許她早早的出了門去吧。似乎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男孩的房間,總是讓人覺得少了些什麼。父子對視了一眼,都察覺到對方眼中的尷尬。便又心有靈犀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隻是他們似乎都心有靈犀的忘記了關門。
空氣裏流蕩著一種曖昧的情緒,這樣的曖昧並未單純的存在於男女之間。這是一種十分糾結的情感,我們扔不掉割不斷,卻又總是讓我們感覺到有它在的時候並不愉快。
門鈴響起,胖子轉過了臉,看著是誰又要從另一個世界跳到自己的眼前。劉天明開了門,讓江婉婷進了屋又把門關上。
“不好意思,忘了帶鑰匙了。”她抱歉的對著劉天明笑著,也許自己打擾了他們父子兩的談話呢。看見兩個開著門的房間,心裏卻又多了幾份悵然。胖子看著她提著一大袋子菜食進了房間,才明白原來她隻是早早出了門去罷了,看著她明顯的黑眼圈,想著她昨夜聽了那樣的話也是沒有睡好的吧。他看著自己的爸爸走進了廚房陪著她一起忙碌,心裏卻不知哪裏來了幾分歡喜的情緒。或許,家就應該是這樣的吧。他走到廚房的門邊,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似乎從來沒有見著自己的父親笨拙的樣子呢,此刻的他像一個小孩子般,在她的指導下洗菜切菜。胖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音,這才讓專注著做飯的兩人發現了他的存在。劉天明很尷尬的拿著菜刀在那裏晃悠,而江婉婷站在一旁看著他和他笑著,這一笑美豔如花。
胖子心裏想著,有這樣的一個媽媽其實也是不錯的吧。這麼年輕漂亮,走到哪兒都讓人羨慕呢。廚房不算大也不算小,胖子參合了進去,將三個人用餐的碗筷從櫥櫃裏拿了出來,仔細的清洗著。她本想說不用的,隻是看著這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那專注的神情卻又忍住了。她心裏掉了眼淚,臉上卻是笑容了。
三個人都是沉默,也許這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吧。不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知道對方需要的是什麼。這樣的配合總是有趣的,當你需要將翻炒的菜起鍋的時候便有人將盤子放在了最合適的地方。
三人圍坐在飯桌起,吃著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三人一起參與的早餐。這樣的時刻不知在他們的心中幻想了多少的時光,隻是在這一刻實現了。慢慢的吃著,依舊沒有人願意用言語去打破這一份沉默的溫馨,就這樣就好了,就這樣就夠了,對於他們三個人來說。
“爸,媽。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了?”胖子看著他和她的沉默,放下了自己的碗筷,碗裏已經吃的幹淨。似乎他們並不想說什麼呢,胖子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過了一會,飯桌上的兩個人才從沉默當中醒了過來,默默的吃完了早餐,將一切收拾妥當,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個在左,一個在右。這次的他們,心有靈犀的忘記關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