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不會來了吧。”王哥的自言自語裏透著一種男人的落寞,要是沒有胖子哥三,他又何必會如此煩惱,最多不過是被人在身上劃幾道不要命的口子罷了,留的青山在,哪怕沒有柴燒。緊握著手中的刀,有些命運終究是逃不了。本是厭煩了那個世界的打打殺殺,卻沒想到逃到了這裏卻依舊還是要麵對熟悉的那一切。命運,還真是洗完開我們這些茫茫眾生的玩笑。
胖子看著小強和平頭強作的歡笑,緊張的手心出汗的他走到電話的前麵,撥了熟悉的號碼,那邊的人卻是有些陌生。
“爸爸,有人要砍我,你不想幫你兒子收屍的話就叫警察局的快點到我們學校後麵這個新浪網吧來。”胖子掛了電話,王哥也曾想過讓胖子打這麼一個電話,但有些言語不開口總是更好。胖子給大家一個放心的眼神,而他心裏的底氣卻是沒有多少。他害怕自己的父親會猶豫,害怕他會在掛掉電話的那一刻便隻是搖頭笑笑,又處理起自己的工作。胖子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裏是不重要的,要不然父子之間怎麼從來沒有過微笑。
一絲光線照耀到了他們的臉上,門被打開了。也許是勝券在握的閑情雅致,並沒有讓這一群生活在這個世界最底層的混混立即動手,他們享受著對方恐懼的目光,這樣的恐懼證明了他們存在的價值,雖然他們也知道這種價值是危害社會的,不被這個世界喜歡。可是,總的有點東西讓他們如朝聖般的信仰去侍奉著自己的心靈,要不然何來滿足?通過最簡單身體交合的欲望,也許吧,事實上很多時候也的確如此,在生存的欲望被滿足過後,性的滿足讓他們收獲了更多的快樂。總是不同的,眼前幾位的恐懼是那樣的讓他們心花怒放,就好像上了老大的女人,這是一種詭異到無法揣測的快樂,所以他們慢慢享受著。
“喲嗬,知道害怕了啊。昨晚上不是很牛嗎?手裏還拿著刀呢,來砍我,來砍我啊?”混混的人群中有人在囂張的叫囂。一群被社會洗掉了大腦的人群瘋狂的大笑。王哥他們哥三還算鎮定,可是胖子哥幾個手腳都受不住的有些顫抖,看著那麵十幾個人手裏握著明晃晃的刀片。砍在身上一定很疼的吧,自己會受不了那疼痛哭泣嗎?
“怕了就給老子跪倒認錯,免得我們還要動一番手腳。”混在社會裏久了,他們便忘記了廉恥與禮儀,不為這個社會所接受的他們總是想著用另類的方式讓生活在這個社會裏的人群承認自己。
沒有人會跪下,即使平時最是懦弱的平頭也知道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道理,農村人麵朝黃土背朝天,挖土的時候對地是彎腰,那是感謝他們的饋贈,可是要讓他們跪下,出了親人,卻是沒有的,樂天知命的他們早早便茫然了生死。平頭冷靜了,前所未有的冷靜,就仿佛心一下子從滾燙的油鍋裏麵被打撈了起來被放進一片虛無,這裏麵沒有光,看不見一切,隻是耳朵邊一切響著爸爸經常嘮叨的那一句:苦,可以,哭,可以,跪,萬萬不可以。這是他瘸子爸爸總是掛在嘴邊的話,上天給他開的一個玩笑卻是被別人打折了腿,時不時的便要倒在地上,卻從不見他跪著起來。
“你們腿硬的很是吧。我們幫你們鬆鬆骨。”單方麵的罵架總是無趣的,不能拉著一群兄弟陪著自己看熱鬧,總是要活動一下的,放在對方的戰鬥力也隻有三個人三把刀。但是誰先上去應付那三把刀就是一個問題了,花開兩枝,人各不同,總有那麼些把兄弟情義放在第一位的當先殺了過去。於是,戰鬥開始。
無需去特別的描述這一段刀光劍影,胖子哥三個遠遠的躲在了牆角,平時一向義氣的胖子也沒有勇敢的上前去陪著王哥挨刀。
一群混混解決完了王哥三位,看著在牆角手腳打顫的三位小蘿莉,那笑容要多豐富就有多豐富,胖子很有感受,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些,自己的笑容在他們的麵前完全就是一朵喇叭花和一朵菊花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