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二年。在這二十二年中,司馬燕翎的心情也是極其複雜的。
開始,就在自己莫名其妙被人奸汙後,她由於一直喜歡白鷹,她對奸汙者的恨分外強烈。
隨著她的肚子裏的胎兒不斷長大,她不斷地去找白鷹,而離開白鷹半年多後,徹底明白白鷹不會喜歡她,於是,她發誓不再見白鷹,並想生下孩子,讓孩子學好武功殺了白鷹。
料不到兒子出生三十天就被毒蛇咬去,不得已,她又去找白鷹,白鷹見死不救使自己多年來對他的愛變成了恨,她決意自己一定要殺了白鷹替兒子報仇。
當她遁入沙漠多年,潛心練劍,以為可以殺得了白鷹時,白鷹早已死在九劍之下。
愛,無所依。
恨,無所倚。
她覺得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人。於是她變得喜怒無常,她隨便殺人。
隻要她知道哪個女人被男人深愛,她就要去殺了那個女人。
當她去殺小珠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不能放過白鷹的女兒瑾小霧。
可是,麵對純潔而善良的瑾小霧,麵對自己曾經喜歡了幾十年的男人的女兒,她卻心軟了。
她一直認為自己是最可憐的人,沒想到有人幾十年來也一直牽掛她,夢見她……對女人來說,被人牽掛是幸福的。何況,牽掛她的人就是令自己失去貞操又做了三十天母親的男人……
而且,他是她一生中唯一的男人。
麵對花香香,司馬燕翎竟有些激動了。
現在,花香香再用手撫摸司馬燕翎的臉,她也不再怒目而視了。
她望著他,嘴裏說道:“花香香,你說的都是真的,沒有騙我?”
“翎兒,白鷹是我們的仇人,可是九劍卻殺了他,令我們無法替兒子報仇,這筆賬,一定要算在九劍的頭上。”花香香在司馬燕翎的耳邊說道。
司馬燕翎這時變得很柔順,應道:“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花香香抱住司馬燕翎,將燈吹滅,黑暗中,很快傳來兩個人的呢喃……不一會,司馬燕翎問道:“老爺叫我們做什麼?”
“啊呀!”花香香“啪”的一聲打在自己的光頭上,緊張道:“老爺叫我們趕在無極老人的弟子前麵,快走!”
話落,兩條人影,極快地掠上樹尖,踏風而去。
現在,他們正走在上山的台階上。
一個接一個。
第一個是道修,道修後麵是成風,第三個是成雲,成福在成雲的身後,而木梨斷後,他前麵是成康。
盡管成康在路上時就說中毒時的症狀已完全消失,並說酒裏的毒也許微不足道,作為大師兄,木梨還是在後麵照顧他。
這時,上麵傳來一聲呼喝:“快讓開,快!”
一道人影,從山上飄下來。
來勢之疾,分外驚人。
可是,石道生就這麼窄,還能叫人讓到哪裏去?
走在最前麵的道修,眼看黑影將至,雙掌平推,也喝了一聲:“滾下去吧!”
沒想到來人竟在他雙掌的力道中間一滑,身子一躍,借力躍過他的頭頂。
道修吃了一驚。
他知道自己的雙掌之力雖不能說天下無敵,但在江湖中也算一流,豈料此人如此輕易便過了他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