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找人。
找害死黑珍珠的人。
隻有讓他的血流幹,才解心頭之恨、之痛。
梁妹果然止住了哭。
這是一座荒坡。
四望,望不見任何藏身的地方。
連拴著馬兒的樹也是一棵枯樹。
此時黑影幢幢,沉重的夜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沒有道理呀,他們把我們引到這裏,難道隻是開玩笑?”男的聲音剛落,梁妹馬上說:“如果要害黑珍珠也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周折啊。”
正在他們猜測間,遠處亮起一盞燈。
一盞燈,也許是一個陷阱,也許是一個陰謀,但他們不管那麼多。
三個人同時拔足。
四野黑茫茫,除了奔向亮光,他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既然知道沒有選擇,後顧之憂便不存在。
一座小廟,在一根蠟燭的點燃下顯得更小了。
三個人走近,發現廟門已頹廢、破裂。
不能關,就這樣散開著。
中間那張桌子卻很新,像是剛剛用布擦過,在燭光裏放射淡紅的光輝。
三個人站著。
三個身懷武功的人怔怔地愣在當中。
他們不相信,偷他們的馬的人,是這樣美麗的一個少女。
少女就坐在桌子邊上。
見他們進來,少女嫣然一笑。
笑臉如花,誘人、美麗。
“無極老人的弟子輕功真的很棒。”
不知是嘲諷,還是由衷的讚美。
她的表情是極其認真的。
三個人不說話,他們心念如電。
他們猜不出她的來路。
小廟裏沒有別的凳子,所以,除了她坐著外,他們隻有一直站著。
燭光雖然沒有陽光明亮,但她的動人之處依然豔麗無比,風采照人。
她坐望她,說:“你是無極老人的關門弟子梁妹?”
聲音溫柔,極富女人味。
梁妹點點頭,眼光垂落。
她又望著兩個男的說:“你們是第六、第七弟子成康和二哥?”
他們也點點頭。
成康道:“是你殺了黑珍珠?”
隻因他看見桌子上放著一柄刀。
刀上的血,凝固、變成黑色。
“是的。”她笑得十分平靜。
“黑珍珠是匹好馬,可惜我不喜歡它。”接著望向梁妹,輕輕的:“既然死了,就不要再傷心,好不好?”
她的聲音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梁妹的悲傷憤怒的心情就在她的這種看不見的力量麵前瓦解。
她的眼睛可以營造一種氛圍。在這種氛圍裏,他們甚至沒有勇氣詢問她的名字。
“無極老人想稱霸武林,是不是?”她的每一句話都令他們無法回避:“你們相信無極老人能稱霸武林嗎?”
他們不作聲。
不是他們不知道怎樣回答,而是怎樣回答都一樣。
一個女子,難道能阻止他們的師父稱霸武林嗎?
不是他們不回答,而是他們想以另一種方式回答。
三個人,每個人手中多了一樣武器。
成康的刀,二哥的劍,梁妹的勾同時閃現。
他們對這個女子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厭惡,他們隱隱覺得,若再不出手,就無法再出手了。
他們要在趁自己還未墜入她的魔力之前搶先出手。
無極老人的弟子豈是泛泛之輩!
他們每個人都可列入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三個人同時出招,威力之強可想而知。
她也萬萬想不到他們會在突然間向她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