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小霧的丫頭。
盡管他是一個特殊的“丫頭”。
丫頭當然得聽話,不僅聽話,還得揣摩主人的心理。
這會兒,他知道小姐不希望他開口,他便閉口不說了。
“我不僅知道你們小店隻經營一種酒,還知道老板是一個大笨蛋。”坐下後,瑾小霧又說:“普天之下,隻有你們老板最笨,所以也最窮。”
小二好像莫名其妙,分辯道:“隻經營一種酒也不見得就是笨啊,這裏每天生意照樣很好啊。”
瑾小霧瞧著都好笑,道:“不信你去問一問你老板,他是不會說自己是笨蛋。”
小二搔了搔頭,不再言語,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酒上來了。
很大的一壺,比一般的酒壺要大三倍。
兩隻杯子,沒有菜,卻擺了兩雙筷子。
小二一邊擺弄,一邊喃喃道:“奇怪,奇怪。”
“奇怪什麼?”瑾小霧道:“是不是你老板說自己是笨蛋了。”
“不是笨蛋,是笨五。”小二弄好了酒杯筷子,離去時還聽他在嘟囔:“笨蛋笨五不都是同一個笨嗎?”
瑾小霧還在笑,醜老頭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他清楚,瑾小霧殺人的計劃已經開始。
現在,他是她的丫頭,他必須聽從她的吩咐。
盡管他可以不殺人,但一定得看著她殺人。
醜老頭很痛苦。
因為他知道瑾小霧的劍幾乎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至少他就不是她的對手。
她要殺九劍,九劍一定得死。
九劍歸一或許可以克製她的劍,但今天不是九月九,她要在九月九之前殺了九劍當中任何一劍,以破了劍法。
到時她就可以殺掉其他八劍,為父親報仇了。
況且,在她後麵,還有一個武功更加深不可測的幹媽。
他們的計劃醜老頭一清二楚,隻因他們相信,隻要破了九劍歸一劍法,任何人都無法阻止他們的計劃。
他們的憑借是武功。
有時候,武功就是一切,成王敗寇,這是真理。
九劍向來行蹤神秘,沒想到,第五劍笨五這麼快便讓瑾小霧找到。
他根本不知道瑾小霧到底有多少個丫頭,消息之靈通,令他驚訝不已。
在江湖上,柳家莊可說是名門望族,江湖的風吹草動總是柳家莊最先知道,但比起這些神秘的丫頭們,柳家莊顯然遜色多了。
“笨五不要出現就好了。”柳公子正這樣想著,裏麵傳來一聲大笑:“笨五開了幾十年的酒店,從沒有人說過我笨。”
話音剛落,出來一清瘦的老者。
身形高大,麵目卻有些細長。他穿著一件粗布灰衫,從外表一點都看不出此人是身具武功之人,而且是九劍之第五劍。
柳公子雖然不希望笨五出現,但他心裏卻也很想看一看,笨五到底是何模樣。
試想,九劍歸一劍法如此轟動江湖,誰不想一睹九劍之風采?
笨五徑直走到他們桌前,略一抱拳,道:“小店無其他酒菜招待兩位客官。望客官多加海涵。”
瑾小霧將滿滿一杯酒吞下,對笨五一笑,道:“三月春果然名不虛傳,味濃而不香甜,難怪你隻賣這一種酒了。”
“既知酒好,為何還說經營者笨?”
“好酒是酒好,笨人是人笨。”瑾小霧又倒了一杯酒。
“我說你笨,是因為你喝了幾十年的三月春,也不知道換換口味。”
“喝慣了一種酒,是很難改變喝其他酒的。”笨五說著也坐下。
麵朝老頭道:“不喝三月春,簡直比死還難受。”
“有三月春喝,你照樣得死。”
柳公子很悲哀,因為他知道瑾小霧這樣說也能這樣做。
“是嗎?”笨五並沒有動,喊道:“小二,再拿酒來。”
又一壺酒。
壺還是那種比普通的大三倍的酒壺。
杯子卻很小,比他們的小五倍。
笨五倒了一杯,喝下。又倒了一杯,說:“好酒要慢慢喝,杯子太大了。
往往想喝慢點都不行,隻好用小點的杯子。”
笨五的酒量似乎並不太大,這麼小的杯,他隻喝了十一杯,便不喝了。
杯子空著,也不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