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聚一散一別離,一喜一憂一悲傷。
一榻一夢一身臥,一個仇人一杆槍。”
李康掐著手指頭數著,數完發現是十一個“一”,他無話可說了,看見古新雨又想躺下睡覺,他大喊道:“不行,這次不算,再說一個,這次必須包含從一到十所有數字的。”
古新雨這回想也沒想,閉著眼睛回答說:“這也太容易了,都不用想,送你個現成的吧:
‘一本萬利血汗當,二龍搶珠賣寶囊。
三郎開的南貨店,四季時逢水果行。
五色玲瓏綢緞鋪,六各囤積是糧倉。
七星劍擺古玩店,八子牆頭擺賭場。
九江運來景德碗,十………………’”
由於實在太困,古新雨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已經快要坐著睡著了,李康正豎著耳朵仔細聽,見古新雨又睡著了,著急地大喊道:“十什麼呀,你倒是說完了再睡呀!”
“十字街頭開茶坊”古新雨說完實在堅持不住,倒在榻上打起了呼嚕,李康幹瞪眼想了半天,沒轍了,看著熟睡的古新雨,他獰笑著把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向左手拿起來的手機終端,想按下懲罰鍵,把古新雨弄醒,就在他的手指要碰到鍵盤的時候,手機終端卻忽然響了,倒把李康嚇了一跳,一看是王小寧在呼叫,李康把手指按到了接聽鍵上,裏麵立刻傳來了王小寧的聲音:“李哥,快點到指揮中心來,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您快點過來看看。”
李康有些氣惱地掛斷了電話,對著古新雨熟睡的身體用鼻子使勁地“哼”了一聲,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敦豪賭場酒店頂層,黑鷹社分基地的指揮中心裏,屁股上掛著飛刀,留了一撮山羊胡的王小寧正全神貫注地盯著眾多屏幕裏麵最大的一個,屏幕裏一個陌生男人醉醺醺地正在和李康的父親李剛說話,他對李剛遞到麵前的五百萬美元的電子支票好像並不太感興趣,而是東拉西扯地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已經快半個小時過去了,李剛由於對方是自己酒店豪華總統套房的客人也不好發作,隻是時不時地抬頭看看自己辦公室裏酒櫃上暗藏的攝像頭,像是在向李康尋求幫助。
已經來到指揮中心裏麵的李康看著王小寧指的這個人,他想了想,不認識,又仔細看了看,還是不認識,但好像有些地方有點熟悉的影子。王小寧說:“這個醉鬼已經在你老爸那裏待了快一個小時了,老頭子好像很煩,又沒有辦法,一直瞅攝像頭,好像是想讓咱們去幫忙。”
李康沒好氣地回答說:“這點小事也叫我,咱們能怎麼辦?難道還飛出去把那個家夥給滅了?犯得著嗎!”
“人家不是看是你父親的事情這才叫你來的嗎,你不是大孝子嘛!”王小寧很是委屈地小聲叨咕著。
這個醉醺醺的總統套房客人是古國強,自從童繼武夜探敦豪酒店無功而返,費蒙和古國強、童繼武就在一起商量了一個應急計劃。於是古國強帶著蔡誌強介紹的一位化妝師朋友,使用了趙彥軍提供的新的身份文件,坐著飛機來到了雲台地獄。費蒙已經用‘超弦’提前幫他調換了敦豪賭場酒店總統套房的預訂資料,古國強到達長崎後就堂而皇之地入住了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隨後他打車去下麵的長崎市區,從那裏把早已潛入進來的童繼武和一架能隱形的蜂鳥C-10短途飛行器藏在一個空煙盒裏,又回到了酒店。
經過幾次仔細地觀察,古國強和童繼武發現,酒店的頂層是董事長等管理人員的辦公室和一些設備間,隻有乘坐專用電梯才能夠上去,可是電梯門口始終站著兩名保安,那裏最有可能是李康和佐藤的黑鷹社基地。但因為對方的雷達係統和監控設備都很先進,隻有越靠近才能置於雷達很小的盲區之內,從外麵潛入的可能性幾乎沒有,而且想要上到頂層去很不容易。
化了妝的古國強在賭場裏一邊轉悠,一邊想著辦法,為了不引起賭場保安的注意,他換了一些五十美元一個的籌碼,不時地在某個賭台上有意無心地押著注,觀察著各種可能利用的機會,二十個籌碼很快就讓古國強給溜達沒了,再次去兌換籌碼的時候,古國強發現旁邊貼著的公示欄上用英文寫有這麼一條規定:“凡是顧客一天之內在本賭場贏得五百萬美元以上者,將由賭場酒店的董事長親自頒發電子支票,並合影留念”。
古國強看到這個公示忽然心生一計,兌換完籌碼,他快步走到賭場豪華的洗手間內,等洗手間裏沒有了其他人之後,古國強與藏在口袋裏的童繼武用信息終端低聲商量了一番,準備想要如此這般,這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