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進入到江州城門,街道上非常熱鬧,人聲鼎沸。他們每走到一處,聲音就會安靜下來。擺攤的小販,路過的行人,討價還價的顧客,所有人都睒眼呀口,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美人美男。一個白衣銀飾的仙女,一個黃衣金飾的天神,一個粉嫩嫩的小仙童,一個全身黑衣的地府之刹。
沐熠謙揚起迷人的笑容,人群裏有幾個女子立刻昏了過去。“有時出來逛逛是挺好的,這裏有我們長安沒有的小販小攤子,真是熱鬧之極。”長安距離邊界很近,該城的設計十分嚴整,適合軍事防禦,規劃嚴謹,整齊有序,便於管理。坊市製呆板無比,各坊白天開門晚上關門,管理嚴格,使得城市沒有活力。
“事情不對頭。”傾羽冷冷的眼眸掠過眾人。“我看你們還是易容吧。”
洛子逸也覺得這些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們點了點頭。
半刻後,從客棧走出來的他們都不再引起眾人的注意了。混進人群裏,他們又另外找了間客棧,暫住下來。
一群人沉默不語,話題不斷的唐雪櫻此刻專注於滿臉黑胡子,眉上兩道濃眉的洛子逸,心想他這麽多胡子難受不。觀察完這個,她又注意到傾羽的吃相。她一邊拚命塞著飯菜,一邊瞄著傾羽紗巾微微別開露出的嫣紅小嘴。心裏琢磨著,這個黑衣女子到底張什麼樣子,為什麼蒙著黑巾,這麽見不得人嗎?最後,她視線落在滿臉猙獰疤痕的沐熠謙臉上。心想,還是自己這滿臉的裝扮輕鬆,吃飯沒有任何障礙。沐熠謙被看得極度不自然,隨口說了一句,“這間客棧可是很有名。”
那上著最後一碟菜的小二樂嗬嗬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們客棧旁邊就是有名的會仙橋,所以我們客棧就喚作會仙樓。相傳很久之前,洪崖洞下麵住了個姑娘,經常到嘉陵江邊去洗衣服。有一回,她洗的衣服被江水衝跑了。江邊有個單身的打魚郎見了,劃著漁船就去給她撿了回來。於是,二人就熟悉起來。有一天,姑娘的母親生病去世,姑娘沒得錢安葬,急得去跳河。打漁郎把她救起來就說...”
“小二,上壺燒春酒嘞。”一名客人打斷說得正興致的小兒郎。小二應道:“礙...來了。”便急急的邁開步子,跑回廚房。
總算分散了她黑眼珠碌來碌去的窘狀。滿臉小雀斑和眉眼一大塊紅色胎記的唐雪櫻塞著滿口菜,口齒不清的朝著小二的背影喊道:“打漁郎說什麼了?”她最喜歡聽講故事了,小二剛好挑起了她的癮子。
那小二已跑進廚房,聽不到她的話了,她身旁的一桌食客,轉過頭來和氣的笑著說:“小二忙去了,我就接著說吧。打漁郎對那姑娘說,‘我網到一挑金甲鯉魚,馬上挑去賣,賣了就去買壽衣和棺材’。哪知,他挑著魚進了城,剛走到那橋上,那活蹦亂跳的金甲鯉魚全都死得硬邦邦的,還賣啥子錢喲!急得打魚郎在那橋上跳起腳哭。這時,他聽見土地廟裏傳來一個聲音:“快點讓路,八洞神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