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店夥這時已經點亮室內的燈燭,然後悄悄退出去。屋門已關好,並且落了閂。室內寂靜,散發出淡淡的芬芳。
這是女子居室特有氣息。
薑麻子揉了揉鼻子,又道,“如果你們不想知道想知道的事情,那我的這句話也不會問了。”
蘇三妹沉聲道:“你問吧,然後你再告訴我們醉仙樓的情況。”
妻麻子投目白晶,咧嘴一笑,道:“白姑娘,我想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雲姝姬的女兒?你可知道雲姝姬現在何處?”
白晶微微一怔,脫口道:“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雲姝姬的女兒,她在何處我怎麼會知道?”
薑麻子道,“白姑娘,你別介意。有朋友托我幫助尋找雲姝姬,隻因你長相酷似她不由人不這麼想?前番那個香車美人不也是因此想殺了你嗎?”
蘇三妹一旁道:“如果你沒有什麼再問我們,我們卻很想知道醉仙樓的情況……”
薑麻子道:“醉仙樓……怎麼說呢?古大俠和自大俠已經被人擒獲,帶去了天應府。據說是清廷的那個大人物執意要見他們……”
白晶驚恐地脫口喊了聲:“真的?”
葛玉容神色一黯,喃喃道:“會嗎?”
蘇三妹卻注視著薑麻子,冷道:“你若敢胡說,我就殺了你。”
薑麻子咧嘴一笑,道:“男人在美人麵前常常胡說,那也許是色迷心竅樂暈了頭。而我家有老婆,還有一大堆孩子,若見到美人再胡說八道豈能對得起老婆孩子。”
蘇三妹轉首對葛玉容道:“倘若真如他所言……那多麼辦?”
又轉對白晶道:“到現在他們還不見歸,隻怕……”
白晶神色黯然,幽幽道:“如果父親他們真的身陷天應府……我們應該四處求援,設法營救,問題是無法證實這消息是真是假?”
葛玉容一旁道:“是真是假前去探看一下豈不就清楚了。”
薑麻子淡淡一笑,道:“就憑你們三位還想闖天應府?若說回去搬救兵還差不多。隻因那兩位大俠都遭擒獲,三位的武功難道還比兩位大俠高強?”
三女啞然了,葛玉容不會武,而會武的白晶和蘇三妹又哪裏敢和古震遠、白天英兩人相比?她們的武功不及遭擒的人,欲進天應府救人豈非自不量力之舉,三女麵麵相覷,一時沒了主意。
薑麻子見狀,咧嘴一笑,道:“依我說,你們也別著急為難,還是速離金陵前去俠義道各派求援,網絡一些高手名宿到天應府救人。
“既然那位大人物找兩位大俠有事相談。一天半天還不會有性命之憂。”
蘇三妹瞟了薑麻子一眼,淡然道:“閣下難道也束手無策,幫人幫到底,你這位隱世高人也沒有辦法了?”
薑麻子分明聽出蘇三妹話中鄙視之意,遂朗聲笑道:“這番話若出自白姑娘之口,或許我還會想一想救人之策。但現在蘇姑娘你說出來,那我隻好回房睡覺去了。”
說完瞥了三女一眼,冷笑兩聲,轉身走出門去。腳步聲漸遠,想必他真的去睡覺了。
薑麻子一離開。室內三女越發顯得六神無主:夜探天應府還不知道那裏的情況,貿然涉險,一旦落入陷阱,將追悔莫及。不去天應府又如何知道兩位大俠是否真的身遭不幸?
蘇三妹望了望葛玉容,對白晶道:“白姑娘,你留在這裏照顧玉容姐姐,我隻身去一趟天應府探清虛實,倘天明仍不見歸便凶多吉少了。你速護著玉容姐姐離開金陵返回禹王莊,複仇之事從長計議……”
白晶微驚截口道,“那怎麼行。要去我同你一起去,兩個人畢竟比一個人安全。”
葛玉容歎道:“我也去……兩位妹妹挺身涉險,作姐姐的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咱們當生死相依,患難與共。”
蘇三妹道:“可是你畢竟不會武……”
葛玉容道:“世間的事並非一切都要用動武才能解決,那些人難道真的很不講道理?”
話音未落門外腳步聲又響起。蘇三妹雙睛一亮,脫口道:“聽,怕是他們回來了?準是那個郎中胡說八道。”
白晶搖首道,“不會的……那個郎中沒理由欺騙咱們呀。”
腳步聲停在門外,有店夥的聲音響起:“三位姑娘請開門,我們客棧的老板申爺來看望三位。”
“客棧的老板?”蘇三妹咕噥一句,“他來幹什麼?”說著走到門口,拉開門閂,抬眼一看,門外站著那個店夥,身旁站著一位精瘦的穿綢著緞的青衣人,年愈五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