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製住穴道的趙丙金和裴蚊隻能束手待斃,都成了劍下之鬼。他們死時罵的不是殺他們的人,而是讓他們保重並要和他們“後會有期”的江夢飛……
但江夢飛已經走得不見影兒了,他們罵得再惡毒他也聽不見了。這小子是不是怕聽挨罵才匆匆離去的?
古文玉悻悻地推劍入鞘……
他覺得自己倒黴透了,去禹王莊挨了頓打不說,莊內又生發這樣的變故,若非江夢飛製住這兩大護法殺了“血手四煞”,後果可想而知……
這時,南宮世傑喊來丫環侍女取來新衣服,讓她們為古曉雲穿上。然後解開她被封的穴道,讓丫環侍女們攙扶著回閨房去了。
南宮世傑看見了客廳地上殷紅的血跡,心中很不是滋味,暗忖:殺了這兩個家夥真是便宜了他們。
接著又讓家丁們收拾死屍,打掃庭院……
古文玉已經到後院去探看他母親蕭月英了。
南宮世傑分明感到古文玉對自己越來越冷。自從那次殺程德寶未果,被他瞧見,他就像是一直戒備自己……
想到古文玉的陰險,南宮世傑不由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南宮世傑暗自思忖:有必要探知一下古文玉的心底,若感不妙卻不如先下手為強。
有了這主意,這無傍晚,當一切都完事後,南宮世傑又把古文玉約到他的房間裏喝酒了。
“對師妹的不幸,我很難過……”南宮世傑一邊斟酒一邊神色淒楚地道。
其實他難過的是他沒有那麼做。
“我是不該離莊帶那四個家夥出尋程德寶……可是我沒有別的解救山莊的辦法……”他在為自己辯解,好像是說:師妹的不幸並不是我的過錯。
古文玉微微一笑,道:“別說了……換了我也會那麼做的,好在來了個江夢飛……”
南宮世傑截口道:“他不是叫江小仙麼?還能占卜算卦?”
古文玉道:“我也不過才知道……這算是我到禹王莊的第二收獲。第一收獲我還知道那個蘇三妹就是粉郎蘇佩……原來他們都把咱們當猴兒耍了。”
南宮世傑輕呷口酒,道:“二弟,葛姑娘那裏怎麼樣?”
古文玉苦笑道:“她還死戀著蘇佩……江夢飛這次就想來這兒找到程德寶,然後同去‘血旗教’的。結果沒找到程德寶卻從‘血旗教’的人那裏打聽到蘇佩不在‘血旗教’……”
南宮世傑道:“他因何非要找程德寶同去‘血旗教’不可?”
古文玉道:“我也說不準這江夢飛心機,但我猜他是相信了我說的傳言……如果蘇佩真的陷身‘血旗教’這小子說不定真的會獻出程德寶換……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肯為葛玉容做事,還對白晶十分關心……”
南宮世傑道:“這個江夢飛莫測高深,武功怪異,小覷不得。”
古文玉歎道:“現下莊內空虛,曉月和程德寶失蹤了,下落不明。而曉雲又……再有強敵尋仇,咱們將如何應付。家母的病日重一日,家父又身陷金陵……”
說著又歎息一聲,舉杯一飲而盡……
南宮世傑提壺斟酒,道,“二弟勿憂,雖然我們現下困窘難當,但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
古文玉端杯道:“來,喝酒,我們總該相信那句話,車到山前必有路……”
南宮世傑端杯一飲而盡,但他的手卻停在嘴邊兒,笑容僵死在臉上……
隻因古文玉把一柄匕首趁他仰臉喝酒時刺進了他的前胸……
酒杯脫手落地,“啪”的一聲摔碎了。
南宮世傑注目麵前滿臉獰笑的古文玉,苦苦一笑,道,“我想到了你會來這手兒……但沒想到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