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容緩緩落座,道:“你別繞圈子,到底要怎樣才肯救出蘇佩?”
古文玉道:“和你成親……”
葛玉容一怔,正欲開口……
古文玉又道:“就在今晚上……明天天亮我就去救蘇佩。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蘇佩回來你還是你,他還是他,你們還是美好的一對人人豔羨的鴛鴦。怎麼樣?
“我不過是要你陪一夜,而情願讓蘇佩陪你一生。”
葛玉容無語,似眼中含淚欲滴,目光癡呆。
古文玉又道:“如果我不救蘇佩,隻怕天下問再沒人能救他了。
“‘血旗教’總壇可比閻王殿還嚇人。被囚此間,如進地獄,每時每刻如身在……”
葛玉容猛地抬頭,脫口道:“我答應你……”淚水流了下來……
古文玉心中一喜,瞥了一眼窗外,夜色甫臨,道:“在你閨房中嗎?”
葛玉容淡淡地道:“閨房有丫環不方便,為避人眼目,我今夜三更去你的客房……擊掌三下為號。”
說著長身站起,道:“你去吃晚飯吧,我回去準備一下。”
說完蓮步輕移,走出客廳。
古文玉哪裏還用吃飯,他心裏像吃了拌糖的蜂蜜:今夜三更,擊掌為號……哼。
她本是淑女,既然失身自己還怕不跟自己廝守一生?
自己手裏有了把柄何愁鬥不過蘇佩?再者鬼知道蘇佩是不是被擒,抑或早死了,哼,葛玉容,你終於著了我的道兒。
顯然,葛玉容又中了古文玉的圈套。
她怎能算計過古文玉,她若算計過他,豈非比他還陰險?
天剛黑,古文玉就到為他安排好的客房等著了……
等待幽會無異就是心的煎熬。古文玉坐立不安,欲火中燒,隻覺幹渴難耐,恨更慢,怨夜長。
客房有茶壺茶碗,壓壓心頭的欲火,他又坐下來,提茶壺斟滿一碗茶,仰脖喝再斟再喝,一連喝了三碗。心中稍平,等著吧,好飯不怕晚……
夜朦朧,彎月斜掛。
禹王莊萬籟俱寂。
三更梆過,古文玉所住的客房窗外出現一個人影,輕輕三擊掌,然後來到門前側耳靜聽,門內竟沒動靜。
以手輕輕一推,門竟開了。
留門待佳人,自然不會落閂……
人影一驚進了客房,客房已熄燭,幽暗無光,人影微微一怔,自懷內取出火折晃著點亮明燭。
遊目一看,古文玉早靠在椅子背上酣睡如死。人影走到窗前,敲了敲窗欞。
窗欞一響,外麵又進屋來三個人,其中的一人道:“怎麼樣?”
先前進來的人,冷笑道:“沒費勁兒,可能是他喝了茶。瞧,跟死狗似的,抬著去吊在馬棚裏。”
後進來的三個人一齊動手扯胳膊拽腿,把古文王抬出了客房,另一個人吹滅明燭,緊隨跟出,掩上房門。
馬棚內涼風輕拂,馬燈高掛,古文玉被捆住雙臂,頭朝下、腳朝上高高地吊起。旁邊跟來的人道:“潑水澆醒他。”
一旁有人舀來一瓢冷水,“嘩”的一聲潑在古文玉臉上。
古文玉驚叫一聲,渾身打了個冷戰,睜開眼睛,一見旁邊站著的人怎麼都頭朝下,正疑惑間才發現自己是倒吊了起來,立即怒道:“放開我,你們禹王莊因何這般對待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