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主子,單憑咱們這些人硬闖進去救他們,也不過是一塊肉投進老虎嘴裏,一點兒用也沒有。”
“這我知道,開始時我拚命趕路,原想趕在魔教大隊人馬到來之前趕到那裏,這樣榮智他們就會認為魔印還在我的手裏。
“就算我們這些人都被吃掉,許門主他們總可以趁機出山,前往天師府,沒想到被榮智搶先一步攔住了,現在再硬闖進去送死自然是愚蠢之舉了,毫無益處。
“如今我們隻有另想他法,你先派人回商州,把咱們在商州的人手都調集過來,告訴他們不要和魔教硬拚。
“隻是迂回遊動,能牽製他們一部分兵力就可以,然後再派人到各處把分散各處的侍衛、警衛全部調回,不惜一切代價衝入山裏。
“就算救不出許門主四人,至少可把他們的包圍圈衝個七零八落,許門主他們也可減輕壓力。
“到那時,五大世家的援兵應該也能到一部分了。如果不算上幽靈王和幽靈騎士,魔教並不占上風,隻不知他們四人能否堅持到那一天。”
“許門主連魔火大陣都奈何不了他,他又有辦法對付幽靈騎士,還有黑豹一定能找到安全的隱蔽所,不會輕易讓魔教得手的。”
沈祿寬慰著沈家秀,但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自己的話,他強作歡顏,去安排侍衛傳達沈家秀的命令。
沈家秀坐在馬上,看到遠處天空中又有幾名幽靈騎士疾馳而過,撲入遠處的大山之中。
“許飛揚,你是中原武林之王,你是未來的新一代劍神,你一定不要輸給上代劍神許正陽祖師的收下敗將!”沈家秀在心裏大聲喊著。
“主子,您交代的事都辦好了。”須臾,沈祿回到沈家秀馬前複命。
“那好,咱們繼續上路。”沈家秀說。
“咱們到哪裏去?”沈祿大驚道,“主子,您不會又想自投虎口吧?”
“那倒不會。”沈家秀說,“咱們直闖虎嘯嶺隘口,看魔教的架勢,隻把心思放在魔印上,咱們過去他們也未必會理會,咱們借機正好通用,直上中京。”
“向朝廷求救?”
“不是求救,既然幽靈王已入中土,無異於九大古國對中土宣戰,朝廷自然也不會置身事外,我不過是請求天元帝陛下正式下詔書對九大古國宣戰而已。”
“對九大古國宣戰?可是九大古國並未派兵馬入侵中土呀?”
“那也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幽靈王已履中土,其他八大神魔也會陸續到來,如果他們得不到魔印,魔尊一定會驅使九大古國對中土發動全麵戰爭,來奪回魔印。
“如果九大神魔得到了魔印,魔尊恢複全部功力,更會親率九大古國的軍隊侵入中土,來完成他所謂的東征,總之,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那咱們就馬上上路吧。”沈祿說。
“好的,我先前一直不願朝廷和武林介入這場爭端中,就是怕會提前引發一場全麵戰爭,使無數生靈飽受戰火之苦,現在看來終究是無法避免了。”
沈家秀說罷,回手一鞭,策馬趕路,沈祿和侍衛們忙策馬趕上,在他前後左右布成保護圈。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趕到虎嘯嶺隘口,隘口兩側有數百名魔教武士,看他們過來,並未上前攔截,隻是目送他們疾馳而過。
沈家秀衝過隘口後,突然勒住馬,衝著深山裏大喊道:“許飛揚,許正陽祖師在天上看著你哪!”喊完,已是淚流滿麵。
張天士回屋看著熟睡中的兒子,臉上露出不勝憐愛的神情,他有心叫醒兒子,交代一些事情,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伸出去想搖晃張小明肩膀的手,隻是慈愛地摸了摸張小明的麵頰,眼睛也濕潤了。
他聽到院子裏有動靜,向外看去,院子裏已黑壓壓站滿了人,都是他親手教出的徒子徒孫。
他從懷中掏出天師府的玄鐵令符,放在張小明的枕邊,忽然低下頭在兒子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一滴淚水落到張小明寬闊的額頭上。
他不記得最後一次親兒子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從兒子懂事後,他就一直克製自己,不對兒子有親昵行為,以免把兒子嬌縱壞了。
他揮袖拭去兒子頭上的淚水,又回手擦幹眼睛,然後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師傅,”“師祖”,院子裏的人一齊低聲喝喏,躬身施禮。
張天士輕輕一擺手,問道:“你們都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以及怎樣做了吧?”
“明白。”
“好,那我就不多說了。”張天士回身又對侍立一旁的總管張若誠說,“我要先走一步,這一次八九是回不來了,我們走之後,你要盡心服侍少爺,等少爺傷勢痊愈後,府中上下就聽從他的命令。”
“老爺!”張若誠叫了一聲。
“不必多說,家中的事你也都熟悉,我也不多囑咐了,隻要你像服侍我一樣服侍少爺就行了。”
張天士說完,伸手一招,正在遠處屋頂上一直看著他的鶴王展翅飛了過來。張天士坐上鶴背,手撫鶴王的長頸說:
“鶴王,又要勞你大駕了,你一定要把飛揚找到。
鶴王一聲清唳,已飛上高空,在空中盤旋一周,徑直向東方飛去。
四人都不由得後退一步,但見岩壁上如影子晃動一般出現兩個幽靈騎士,卻緊緊貼附在岩壁上,如同刻在上麵的壁畫。
“來吧!”許飛揚大喝一聲,左手捏著龍珠,右手印劍立好門戶。
兩名幽靈騎士並不衝過來,依然貼附在牆壁上,一臉濃髯後麵的藍眼睛裏卻充滿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