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神仙洞府(2)(1 / 3)

兩人說話間已走到底,卻是一個寬敞的廳室,四周岩壁上鑲嵌著幾顆夜明珠,剛好能照亮這間廳室,兩人都納悶,為什麼在上麵看不到這裏的光亮?遮莫是這裏的黑暗能阻斷光明?

廳室的中間是一張灰青石長條石桌,石桌上放著一個黯黑的陶泥壇子,餘外並無一物。

“喂,那個什麼王,你在哪裏啊?”沈丹馨大聲問道。

“王就是王,不是什麼王,天下地上最尊貴也是唯一的王,本王就在這裏,你們怎麼看不見?真是有眼無珠。”那聲音又響起,卻不但震得廳室嗡嗡作響,兩人的耳朵也如灌進大風一樣。

“一個光頭王還這麼大脾氣?你小點聲好不好?你再喊兩聲我聽也聽不到你了。”沈丹馨兩手捂著耳朵,心裏卻一點也不害怕。

“胡說,本王的頭發比草原上的草還多,比長江還要長,怎會是光頭王?”那聲音果然小了許多,依然是甕聲甕氣,而且是從四麵八方一起響起。

許飛揚微微一笑,已知這位“王”被封在石桌上的陶泥壇裏,難怪說話甕聲甕氣的。

“我說的光頭王不是沒頭發的意思。”沈丹馨說,“比如說朝廷封的平西王、鎮南王、武陽王,王前麵都有封號,不知您是什麼王,前麵卻什麼號也沒有,不是光頭王嗎?”

“你說的是這個。”那聲音似有所悟,“本王前麵要加多少徽號尊號也加得起,隻是不屑為而已。

“你們人類愚蠢地造出文字,還自鳴得意,不過這個王字你們造的還不算太差?”

“我們人類?”許飛揚既感詫異亦複好笑,“人為萬物之王,任你是何等生靈,要想成仙作佛也要經過人這一階段。

“不知您是何方神靈?又是從哪種生靈修煉而成的?”

“修煉?哈哈!”那聲音又笑起來,這一次連許飛揚也捂住了耳朵,“你本是人,還要修煉成人嗎?

“還會放著人不做,去修煉成牛馬豬羊嗎?

“真是愚蠢無知的人類。”

許飛揚和沈丹馨雖捂緊耳朵,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遇到的是什麼,竟連仙佛也視之蔑如,恐怕魔尊也不敢有這麼大的口氣,而這聲音倒像是傳說中的佛門“獅子吼”。

“王,那您是什麼啊。”沈丹馨待他說完,恭恭敬敬地問。

“對了,本王就是王,天下地上萬物之王,獨一無二的王。”那聲音又小了許多,也更清晰了。

隨著嗡嗡聲的減小,許飛揚和沈丹馨才突然發現一件更為匪夷所思的事:

他們耳朵聽到的隻是那嗡嗡的聲音,而話語卻不是聽到,而是在自己的心頭響起,“用心聽”,這是人們諦聽細微難辨的聲音時常說的,沒想到心真的能聽到聲音,而不是用耳朵。

“萬物之王?獨一無二的王?”沈丹馨小聲重複了一句,“那您也是我們人類的主人,人類的王了?”

“不是,不是。”那聲音急忙否認,“這就和你們人類自稱萬物之王,卻不會是天上飛禽,地上走獸,海裏魚蝦的主人一樣。”

許飛揚二人氣憤已極,這位被封在壇子裏的神靈居然把人類視同鳥獸魚蝦一般,不知它是瘋子還是騙子,抑或是被關得久了,腦子出了問題,假如它也有腦子的話。

沈丹馨四處尋找,想找出聲音發出處,許飛揚用眼睛示意那壇子,沈丹馨方始明白,這位不恥人類的高貴的“王”居然是在小小的陶泥壇子裏,她料定此位“王”不管是大言欺世,還是真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仙佛人類所沒有的高貴血統,總之它被封在壇子裏,不會出來,當下心中篤定,沒有絲毫懼意。

“王,那您是什麼高貴族類啊?”沈丹馨半認真半調侃地問道。

“本王乃天國遺族,自然高貴無比,豈爾等人類所能仰望?”

“天國?您是從天上下來的嗎?”

“這樣講也對,不過我說的天國不是爾等人類所向往的仙界,那不過是些神通變化而已,我說的天國在遙遠的地方,當然也是在天上,卻不是你們頭頂上的天。這些和你們講不清楚。”

“那遺族又怎樣講哪?”

“唉,這就是本王和本王一族的最大傷心事了,天地第二次巨變時,本王和族屬失去了返回天國的能力,也忘記了返回天國的路徑,隻好滯留在這片亂糟糟、臭烘烘的土地上,生不如死,度日如年啊!”

“天地第二次巨變?那是什麼時候?”

“那時候到現今有多少年頭,本王早已記不清了,本王記得從那時起,滄海變桑田已有三十次之多了。”

沈丹馨衝許飛揚作了個鬼臉,附在他耳邊說道:“我們是不是碰到妖魔裏的吹牛王了?”許飛揚苦笑著點點頭。雖不知滄海多少年變成桑田,但總會有幾萬年吧,可這位“王”卻自稱見過三十次之多,怕不有百多萬年的修齡。

“你們不信是吧?這也難怪,你們人類不是有句話嘛,夏蟲不可以語冰,我所親眼目睹的事,是你們的仙佛用他們的神通也推算不出的,何況你們這兩個小人兒。”

“我們人類還有句話:姑妄言之,姑妄聽之。”許飛揚笑著說,“王的話不論如何迂闊遼遠,令人難以置信,信信又有何妨,對了,王說我們人類造的文字雖然愚蠢,隻有一個王字還是不錯,厚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