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也沒什麼不滿意的。”沈丹馨幽幽的說,“你說的對,他的人品、地位都是頂尖的,所以我見了他總有種怕怕的感覺。”
“怕怕的?”苗玉詫異道。
“就是那種要仰視他,尊崇他。就像我見到皇帝時那種感覺,心裏總有種畏懼感,怕自己說錯話,甚至怕自己走錯路。”
“這也難怪,”苗玉似乎想了一會又說道,“劍仙門主號稱武林之主嘛,誰見到他都會有這種感覺。
“不過小姐不應該啊,你知道他是恁般愛你,都愛的神魂顛倒了。”
“這不是應該不應該的問題。玉姐,你知道我從小最羨慕、最崇拜的就是劍仙門主了。
“人間的劍神啊。一想到劍仙門主,我的腦中就會出現一幅圖畫:一位白發紅顏的老者,須髯盡張,手執神劍,飛翔在空中,口中吐出利劍般的真言,正劍誅群魔。”
“小姐,”苗玉撲哧笑了,“你說的是各門各派都供奉的許正陽祖師的像,為紀念他千年前一劍蕩平魔教的豐功偉績,後來便成了各門各派的守護神了。”
“我知道,可是這種印象太深了,隻要一提到劍仙門主,我就會想到一個白胡子老頭,而且是萬眾膜拜的劍神,怎麼也沒辦法把許門主的人和他的身份合在一起。”
“那你又怎會贈花給他?你看許門主看那花愛的,也不知他怎麼保養的,這麼多天了,他就算天天刺出心頭的血澆灌,也不能還像新摘下來似的呀?大家原來都猜疑那贈花人是誰?等知道是你後,還以為你們二人以花為媒,私定終身了那。”
“如果那樣倒好了。”沈丹馨又是一聲輕歎。
“死丫頭,你臉皮倒真厚。”苗玉啐道。
“壞死了,好你個玉姐,哄我說出真話,反來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窗外樹上的許飛揚聽了,心中百感交集,他身上冷熱交替更甚,身子已在微微發抖,如打擺子一般。
“小姐,是我說錯話了,你大人大量,饒我這一遭吧。”屋內立時一片追逐打鬧聲。
“好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笑我。”沈丹馨不知怎樣處置了苗玉,心滿意足地收手了。
“玉姐,其實我送他那朵花時並沒什麼意思。”屋裏靜了一會,沈丹馨先開了口,“那天我要離莊了,去看那朵我最喜歡的花開沒開。
“可巧那天花開了,而且開得那樣好看,好像我園中的花從未這樣好看過。
“我正看著時,許門主不知為何也到了那裏,他對我說他是劍仙門主時我還不相信,當時急著離開,也沒想別的,就把那朵花隨手送給了他,然後就走了。”
“你贈花無意,他卻是一見鍾情,而且情根深種,你可害苦許門主了。”苗玉似乎在為許飛揚抱不平。
“我怎會害他?我當時又怎能知道後來會發生這些事。
“我還以為和他不過是一麵之緣,永遠也不會再見到了。
“如果不是我認定不會再見麵,也不會有這輕率之舉。”
“也許就是你這無意之舉讓他會錯了意,以為你芳心暗許,是付托終身之意,他才會著上了魔。”
“也許是吧。”沈丹馨又輕聲歎了口氣。
樹上的許飛揚心裏喃喃著:著魔,我是著了魔了。
但我並沒會錯意,也從認為沈姑娘之舉有何暗示,我隻是單相思而已。
屋內又陷入了寂靜,好半天沒有任何聲響。
許飛揚仰臉望天,不敢向屋內看一眼,他心中暗道:她們可能睡了,我也該走了。
他正要彈身離開,屋內又響起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