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慈悲,不忍殺生,歐陽震旦雖是魔頭,究屬人類。”沈家秀代答道。
“沈莊主所說隻對了一半。”大智神僧說,“老衲不履紅塵已近兩百年,塵緣早絕。
殺生之戒當然絕不會開。
不過對歐陽震旦這類魔頭,老衲倒不會手軟。
即便不開殺戒,也當廢除他的魔功,正是無量功德,何吝而不為。
隻是他破不了我用九陽神功練就的金剛不壞體,我對他的魔功卻也徒喚奈何,所以非不為也,實不能也。”
“大師,您說歐陽震旦受了傷,他會不會傷重而死啊?”張小明問道。
“應該不會吧。”大智神僧看了他一眼,“你該不會是想用你家的詛咒功加重他的傷勢,讓他一命嗚呼吧?”
“非不想也,實不知行之有效否也。”張小明順勢套用了大智神僧的一句話。
眾人都笑了,但也隻有沈家秀和大智神僧知道天師府這項“詛咒功”,連許飛揚也並不知情。
天師府的武功乃是由遠古時期的巫術發展演變而來,其中“詛咒功”、“祈禱功”便是最著功效的兩種。
“詛咒功”正如其名,隻是對他人施以詛咒,可以一天內把一個壯牛似的大漢詛咒至死,也可以對別人的兵刃施以詛咒,讓它擊什麼都不中。
雖跡近荒誕,有時卻頗具神效,天師府位列五大世家之首。
武功高絕固然是主要原因,而種種詭秘不可解的巫術更令江湖中人敬而畏之,不敢與之爭鋒。
“祈禱功”則比較簡單易懂,就是念動咒語祈禱九天諸神,為自己和他人增加功力,卻也隻有在與人對陣時有效,而所增加的功力在對陣後便杳然無蹤。
這兩項功法到後來已成為不傳之秘,隻有天師和嫡傳子弟才可以修習。
就是怕有人濫用“詛咒功”。
必會遭致天譴,連帶天師一脈並受其殃,江湖中人也漸漸不聞其名了。
張小明的“詛咒功”並未修成。
即便修成也不敢對功力高於自己的人濫施“詛咒”。
一旦“詛咒”對方不成,就會變成對自己的“惡咒”了。
不過“詛咒功”對有病或受傷的人最見成效,其理不言而喻。
“你那項功法對常人或許有效。”大智神僧又說道,“但對歐陽震旦的魔功卻屬無用。
“中土各派武功中,隻有劍仙門的武功才是破除魔功的利刃。”
張小明吐了吐舌頭,打消了對歐陽震旦冒險施以“詛咒”的念頭。
“少天師,詛咒功是什麼功啊?我怎麼沒聽到過?”沈丹馨好奇地問道。
“就是你恨一個人,就天天在心裏想著讓他死,念念不絕,他就死了。”
“這法子有效嗎?”沈丹馨不信地睜大眼睛。
“小姐,他騙你的。”苗玉笑道,“這法子若有效,世上的人早死光了。”
“有效,真的有效,不騙人。”張小明舉右手鄭重保證。
“真的?”沈丹馨和苗玉齊聲問道。
“真的,一天無效你就念上兩天,一年不靈你就念上兩年,有個六七八九十年肯定能咒死他。”
沈丹馨和苗玉笑得直打跌,其他人也笑得不得了。
不知不覺間,幽靈王的陰影卻從大家心上移開了。
沈祿和高炳勳兩人抬進一張大食桌,隨後侍衛們依序為各人擺好杯碟碗筷之屬,而後便是酒肉飯菜。
雖在旅途中,依然堪稱豐盛。
自早上以來,大家都是粒米未入饑腸,早已餓得後背貼上前腔,既經生死患難,彼此間也都熟絡異常,如家人一般。
當下無人謙讓,都大飲大嚼起來,隻有大智神僧依然隻是清水幹果,不過對充溢帳篷內的酒肉香氣也並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