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白雲去看什麼書,讓她了解一點佛學的知識。
白雲很願意去了解他信仰的精神世界,這種感覺很好,仿佛很親近,離佛祖很近。
那段時光,生活真是美好,恍如夢中,如果生病是代價,如果每天晚上那碗苦藥是代價,白雲願意這樣交換。
可是他總是那麼忙,一段時間的藥吃完之後,說好調整一下的,白雲吃完了,以為他會記得,以為他會主動問感覺如何,結果人家都不記得了。
說過不隱身的事也忘了,白雲還特別討厭他一邊隱身還一邊更新空間,好像要躲著她,好像白雲會訛上他一樣,這太無趣了。
所以白雲就跟自己慪氣:我也不要吃你的藥了。
等他想起來要問的時候,白雲就沒好氣。
白雲:“幹嗎突然想起要問?”
清風:“醫不叩門懂不懂,你自己的病你自己主動彙報嘛。”
白雲“你幹嗎不主動關心?”
清風:“別人都是趕著我幫忙看病的,你倒好,臉皮那麼薄。”
白雲心裏想,你到底還是叩了,又想,我臉皮不薄我們也不至於錯過,再說,我是別人嗎?
她還質疑他的方子,明明甲亢嘛,為什麼藥裏還有海帶一類高碘的內容。
清風就說中藥講究配伍的,你信就吃,不信就別吃。
清風說你從來不肯信我。
白雲說當然信,可是就討論一下嘛,要是不能隨意問,我幹嗎找你看,天底下的大夫多了去了。
她就是胡攪蠻纏了,知道他會讓著她。
大多的時候白雲還是比較理智和講道理的,知道不該跟他發脾氣,以他今天的地位,幫不幫她都是過去的情分。
她一直在挑戰他的耐性是想試探他曾經愛她有多少嗎?
白雲不知道,她沉迷於這個遊戲,在胡鬧之後又道歉之間重複循環著。
自從生病之後她便不再矜持,不再內斂,任憑感情泛濫也是任性,她年輕的時候都不敢如此的任性。
清風總以為她的病因他而起,所以他總勸白雲要放下,他說“過去的不再,未來的未來,你要活在當下”,但他又說:“非上上智,無了了心”。
他自己也是糾結和矛盾的吧。
新的方子開過來白雲也是斷斷續續的吃著。
清風:要連續吃哈,我從來不求人吃藥的,就你了。
白雲:很難喝,苦。
清風:不難喝,我親自試過的。
白雲有一點感動,他為她試藥。
可是,他又加了一句:\"我開的藥方,多半試過的,痛經的方都試過…\"
還發了一個壞笑的表情。
白雲就沒有那麼感動了。
因為西藥還吃著,白雲跟鄭琦說我在吃清風的藥。
鄭琦說中藥輔助沒有問題,西藥不能停的。
鄭琦是學臨床醫學的,因為有甲狀腺瘤的關係,西醫的結論最後還是手術的,隻是等指標正常之後。
而白雲期望中醫可以有辦法把瘤散去,免除手術的痛苦,清風說他已經有好多個成功的病例了。
有一段時間他們很樂觀,指標已經趨於正常了,B超顯示甲瘤也穩定。
不穩定的隻是白雲的情緒。
她的主治醫生告訴她,這個病是憋出來的,統計數字顯示女病人的比例遠遠高於男病人,因為女人受氣的情況比較多:生活上的,工作上的,情感上的。
男人也許也受氣,但他們喝上兩杯之後,罵完粗話之後多半也就過去了。
白雲的大學好友尼莫,現在是生物製藥方麵的專家了,她說女人的氣,多半還是自己給自己受的,多麼一針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