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如聽了隻是倚立在車旁笑道:“哲學家維特根斯坦特說,競賽的獲勝者是能夠跑得很慢的人。同樣是哲學家的芝諾也說過,跑得快的阿基裏斯追不上跑得慢的烏龜。雖然阿基裏斯的速度是烏龜的十倍,但他的起跑點在烏龜的後麵,而在競賽中,追趕者首先必須到達被追者的起跑點,因此追逐是無限的,阿基裏斯永遠是落後者。”

趙欣茹聽了這一番話,臉色被氣得慘白,她不料江宛如如此博學,“別在嘴上耍功夫,我們看看最後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江宛如隻是淡淡一笑,然後上了車,無論趙欣茹是不是阿基裏斯,她是相信裴平顏的,他說要給她一生一世,她就有一生一世,無論她是那個跑得有多麼慢的烏龜,在哲學的世界裏她是贏家,在她自己的世界裏,她也要做一個守護著裴平顏給他幸福的贏家。

這是她對自己的承諾,也是她對他的承諾,她一定要做到。

“江宛如,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平顏殺人如麻草菅人命,他在黑道上嗜血狠辣,你知道嗎?”趙欣茹撂下一句話,滿意的看著江宛如臉色變白。

對於這一點,江宛如是有所耳聞的。她隻是沒有想到趙欣茹真是不擇手段,為了得到裴平顏,竟然背著他這樣說他,她蒼白著臉色一刹那,然後鎮定的道:“那也是我老公的事,跟趙小姐無關,勿需你多言。”

“現在我告訴你一個內幕,趙嘉嘉是平顏暗中動了手腳,因為他不想有人糾纏於他,就出如此狠辣的手段。”趙欣茹繼續道。

江宛如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抖,但是,她依然是揚起了一抹嘲笑:“趙小姐真會說話,你糾纏於平顏,平顏卻沒有對你行使狠辣的手段,而趙嘉嘉的意外事件就是平顏下的手,為什麼?難道他對你還存有殘情嗎?像趙小姐這樣漏洞百出的邏輯方式,真是讓人笑話。

趙欣茹跳起了腳:“你就這麼相信他?”

“我說過,這是我的事,跟趙小姐無關,請讓開。”江宛如啟動車子,離開了。

趙欣茹望著急馳而去的車,她站在原地好一陣都沒有動,卻開始想著下一輪的計劃了。

……

江宛如回到了家,心情有些沮喪,她知道她不能受趙欣茹的影響,趙欣茹就表明是來挑釁她的,何況,像趙欣茹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裴趙兩家會有恩怨,那麼,她還這麼鍾情裴平顏,她變笨了嗎?

想了想,江宛如覺得心思有一些紛亂,她停好車走進別墅時,裴平顏已經回來了,正在廳裏和兩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裴樂樂和裴歡歡一左一右的繞在他的兩膝間,他正在教他們走象棋,講解著流傳了千百年的楚河漢界,而兩個孩子很快就心神領會,將對方作為對手下起了棋。

江宛如倚在門旁看著這一幕,她的心裏早被遇到趙欣茹時的不快樂給淹沒了,有的,隻是家庭的溫暖,還有累了一天之後感受到的滿滿的幸福。

裴平顏任兩個孩子下著棋,他則起身,走向了門口的江宛如,“宛如,回來了。”

“今天不用加班嗎?”江宛如望著他。

“重要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我想早點回來陪你和孩子們,你看,孩子們玩得多開心。”裴平顏伸手攬著她的腰。

江宛如一聽,估計是裴平顏已經作了部署,所以趙欣茹才會上門來鬧她,如果她趁機跟裴平顏吵架,裴平顏則會分心分神,她就有了可圖之機。這樣一想,她頓時豁然開朗,然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老公辛苦了!”

管家趙海波見江宛如回來,就準備開飯,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著晚飯,吃飯的時候,兩個小孩子還在討論著剛才那盤棋,裴歡歡以半步之差不肯認輸,要與裴樂樂和棋,裴樂樂當然不肯。

裴樂樂認真的說:“歡歡你沒有聽說過,一步之差將會全盤皆輸嗎?”

“那又怎麼樣?打仗還有講和的,與其拚個你死我活兩方都傷元氣,不如以和棋皆大歡喜。”裴歡歡不讚成他的觀點。

江宛如見兩個孩子互相鬥嘴飯也沒有吃,她趕忙一人夾了一個雞腿放在他們的碗裏,“先吃飯,飯後繼續下棋,再來定個輸贏。”

裴樂樂開始啃雞腿:“媽咪,你讚成我的還是歡歡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