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萌生了這樣的想法,江宛如發現自己想得太多了,她搖了搖頭,她不是個喜歡爭搶的女人,她凡事都是讓著別人三分,正如父親教得那樣得饒人處且饒人,感情亦一樣,一旦涉及到三個人的感情,她會主動先退出來,不是不愛,而是愛得包容。
江宛如走出了裴樂樂的房間,在回房時經過裴平顏的書房時,她輕輕的推門走了進去,難道這個雨夜裏,他還出去了嗎?一推開門,她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一有這煙味,她就知道他肯定在的,他一定會在房間,沒有走。
她沒有開燈,而是等眼睛適應了房間的黑暗之後,才慢慢的走向了坐在黑色高級皮椅上的男人,她一步一步的走近他,然後停在他的身旁,靜靜的注視著他。
裴平顏知道她的腳步聲從房間門口經過,又再回來,他想她應該是去看了裴樂樂,他看著她推門而入,再向他一步又一步的走過來,煙還在他的指間繚繞,在想念父親的夜裏,他總會獨自關在書房。
從來沒有人真正能走進他的內心,即使是年少就與他相識的趙欣茹,亦是如此。當然,他也不允許別人進入他的內心深處,那種自帶抗拒的力量,將所有女人拒之門外。而江宛如走了進來,走進了他的身邊。
他撚熄了手中的煙,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她,依舊將高大的身子靠在黑色的皮椅上,雙眸在冷冷的雨夜裏,冰冷如常。
江宛如感覺到他的冷漠,她輕輕的說:“我睡不著,於是就起來走走……”
裴平顏依舊是沉默,和窗外的冷雨一樣,一直沉默的下著。
江宛如微微有一絲挫敗,她準備說完最後一句就離開他的書房:“夜深了,你不睡嗎?”
她淡淡的轉過身,她凡事都不是個喜歡主動出擊的人,今晚的舉動於她來說,已經是超乎於平常了,她頭腦不正常了才會推門進來麵對他的漠然了。
就在她轉身離去的刹那,裴平顏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手很冷很冷,江宛如隻感覺到被一塊寒冰握住的感覺,她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卻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向前邁去。
而裴平顏隻是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再沒有任何動作,她也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站在桌旁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這樣無聲的一種氣氛,在冷雨夜裏,有一絲絲的悲涼,亦有一絲絲的惴惴不安。
江宛如不知道她還要說什麼,亦不知道裴平顏要做什麼,總之這樣聽著窗外的雨聲,再聞著房間裏濃濃的煙草味,她忽然“咳咳”了起來,這聲咳絕對不是緩解氣氛做出來的樣子,她是真受不了他這麼濃烈的煙草味,在她記憶之中,他生氣的時候特別喜歡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