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平顏被她劈頭蓋臉一頓好罵,這是她二次因為孩子罵他,他雙眸一眯:“我說過什麼,我在教育孩子的時候,你無權參與。”

她可以疼愛孩子,但絕不是他在教育孩子和教孩子練功的時候,他的原則不可廢除。

江宛如將裴樂樂護在了身後:“你為什麼打他?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麼比老虎還要歹毒?”

裴平顏的雙眸越來越冷:“讓開!”

“不讓!”江宛如堅定的說:“你要打他,就先打我!”

裴平顏執起了竹鞭,他現在才知道,妻子的功能除了生孩子,還將孩子寵溺得像溫室裏的花朵一樣,那種毫不猶豫的母愛泛濫,讓他又氣又惱。

“如果你要懲罰他昨天去遊樂園玩樂,那是我提議去,也是我主張和同意樂樂去的,不關他的事!你不能因此而懲罰他,你要罰就罰我吧!”江宛如最怕他發脾氣又不說話時的樣子,趕忙補充,又將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裴平顏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他發現,江宛如跟他根本不是一個段數的思維,他若要懲罰裴樂樂昨天去遊樂園玩,昨天就拿鞭子抽他了,還等到今天早上她醒來去上班後才抽。他明明就是在教兒子練功,她卻認為他在懲罰兒子去玩耍了。

裴樂樂在江宛如的身後,他想跑出來,卻被她緊緊的護住,不給他移動分毫,而江宛如更是不再容許裴平顏傷害他毫發了。

裴平顏抬腕一看表,差不多夠時間要上班了,他揚了揚手上的竹鞭,眯著眼睛望著江宛如,忽然道:“既然是想承擔責任,那就伸出手來!”

江宛如見他不再對裴樂樂下手了,她也就乖乖的伸出手去,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男人手上的竹鞭已經落在她的掌心裏。

“以後你們兩個要去任何地方,都得先經過我同意。”裴平顏一臉冷酷的說完,丟下竹鞭轉身就走。

江宛如瞪大眼睛望著他的背影,他不計較了嗎?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了嗎?她看著自己的掌心,沒有一丁點疼痛的痕跡,他根本就沒有用力打她。

“樂樂,你怎麼樣?”江宛如無暇顧及裴平顏為何會放過自己,隻是轉過身,俯低身體輕輕的撫著裴樂樂的小胳膊,“很痛是不是?我帶你去擦藥,好不好?都怪我昨天提議去玩,才害你被爹地打傷了,對不起,樂樂……”

裴樂樂“噗嗤”一聲笑出來:“媽咪呀!”

“怎麼啦?”江宛如見他傷痕未褪,又見他表情怪異,心想會不會是裴平顏將兒子給打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啊?

“媽咪,爹地在教我練功。您還不明白爹地的心意,在家裏練功的時候,被爹地打倒了,爹地會控製力道的,可是跟別人打架就不同,沒有人會在傷我的時候控製力道。”裴樂樂解釋給她聽。

江宛如伸手撫闐他的俊雅的小臉:“真不是在教訓你昨天貪玩了?”

“當然。”裴樂樂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像鑽石一般光亮。

“呃……”江宛如滿頭黑線,這裴平顏教了孩子練功也太狠了吧!就算他控製了力道,可打下去居然也是真打,可是對於他的教育方式,她一直不認同,卻也拿他沒有辦法。

她轉過頭,看著他竹林盡頭漸漸消失的背影,忽然明白過來,既然他不是在懲罰裴樂樂昨天貪玩,他為什麼又要懲罰她?還拿著鞭子打她手掌心,她從小到大都沒有被老師體罰過!這第一次受罰,居然是被這個男人給坑了呀!

他根本就是又在欺負她!他雖然打得很輕,幾乎沒有用力,可是卻將她也當作孩子一樣來教育了!裴平顏,你還能再腹黑一些嗎?你還能再壞得霸道一些嗎?

江宛如在原地氣得直跺腳,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而她身旁的裴樂樂,邁著歡快的步子向房間走去,他要衝了涼去上課了。

她不知道,離開了之後的裴平顏開著車向公司而去時,想起她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接受他那懲罰的一鞭時,唇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了起來,他無意懲罰她,也就逗逗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