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訓歎道:“一邊睡覺一邊叫著你的名字,宛如,你過來一趟吧!”

江宛如放下了電話,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溢出了眼眶,她想去看劉新成,可是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衝動,她和他已經是一去不再複返的年少歲月了,那些說過的話、唱過的歌、寫過的詩、描過的畫,刻劃在了青春的年輪裏,永遠刻劃在了那一刻。

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去,一旦去了,那顆心就再也無法埋藏了。所以,她一天到晚,都在恍恍惚惚的處理著公司的事情,直到下了班,她才驚覺有事情還沒有處理完,於是隻得加班繼續做。

裴平顏下班之後,決定去醫院看望生了病的江城民,他也是今天處理公事的時候,聽別人提起,說江城民氣急攻心而生病住院了。

他買了水果和補品,來到了醫院,張英智一見到他到來,開心的不得了。

“平顏,快進來!”張英智接過他手上的東西。

裴平顏進來之後,並沒有看到江宛如的身影,他微微一彎唇:“爸、您身體沒事了吧!”

江城民笑道:“沒事,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宛如應該還在公司忙,我一生病,她就要多做事情了。”

“我等會兒就去公司接她。”裴平顏點了點頭。

張英智一聽,又馬上趕他走了:“那你快去接宛如吧!告訴她,我們都好,叫她不用來醫院了。”

裴平顏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出了門。

當他開著車來到了江氏公司的樓下時,正趕上江宛如從公司裏出來,她的臉上帶著愁容,憂鬱的杏眸也寫滿了心事,她根本就沒有看到裴平顏的車停在那裏,而是上了自己的車,坐在駕駛室很久,也沒有決定要去哪裏。

江宛如不想回裴家,也不能去醫院聽爹地媽咪嘮叨,她開著車在路上亂轉,看著秋風卷起了落葉,然後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曹訓所給的劉新成住的地方。

她盯著那棟優雅而精致的小別墅好久,她在遲疑著要不要進去看看劉新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她知道他的酒量一向就不好,她的心在一陣一陣的疼痛著。

當她打開了車門決定走進去時,卻不知道裴平顏已經將這一切看在了眼中。

劉新成所住的小別墅裏,精致而典雅,一樓裏除了客廳之外,隻有一間畫室,還有一間琴室。畫室裏全是江宛如的畫像,正麵的、側麵的、年少時候的天真無邪的嬌俏模樣,有一幅昨天她的畫像,江宛如想,應該是他昨晚剛剛畫出來的吧。

畫中的她,有幾分女人的嫵媚,但是嫵媚之中眉頭又隱隱可見淡淡的哀傷。原來,劉新成早看穿了她,所以他才那麼傷心的離去。江宛如凝視著那幅畫,為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了解她的一個人,而感到了心裏那根暖暖的弦又在撥動了。

有一個人這麼了解你,卻又默默的守護著你,這是上天賜的最好的男人吧!可是,她卻再也沒有了擁有他的機會了。這麼好的一個人,近在咫尺,卻又遠在了天涯。

江宛如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走進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拿一幅他畫的年少時候的畫像?她不明白她為何走出了畫室卻淚流滿麵?她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上了劉新成二樓的臥室裏?

當她看著一向愛幹淨愛整潔的他,像個流浪漢一樣倒在了牆上睡覺時,旁邊的啤酒瓶和啤酒罐,橫著的、豎著的、倒著的、站著的,四周都是,而雪白的牆壁上也印著他深深的腳印,整個房間都充滿了很大的一股酒味……

她俯低身體,非常非常近的凝視著他如詩如畫般俊美的臉龐,劉新成就像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詩情畫意,她聽見他的嘴唇在動:“宛如……”

“嗯……”江宛如瞬間淚如雨下,她嗚咽著扣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的心裏裝著她,她又何曾忘記了他?

劉新成靠在牆壁在醉意之中睡得朦朦朧朧,他似乎感覺到了身邊人的味道,不由輕輕的靠了過去:“宛如……為什麼不等我回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