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無奈,隻好運用笨辦法,他嚐試想像一個人走這步法,一圈下來。發現剩下的步子數有一半以上,再次改變路徑,多番試探,仍有大概一半左右無法走完。祁雲不氣餒,既然是這步法有個逐字,難說是兩個人相互追逐的腳印。祁雲想象兩個人同時踏足其中,漸漸的,他發現剩下的腳印越來越少,當試了第十九遍的時候,隻剩下兩個腳印。
祁雲反複計算,又不斷調整步伐,可最後總剩一個腳印踩不到。即便有些步伐重複,抑或刻意別扭,也是如此。他隻好嚐試三人同行的法子,可是一旦三人同行,計算更加費神費力,祁雲堅持嚐試,發現踩遍所有足跡的法子就有幾十種之多。即便不重複腳印仍然有十幾種法子。而且有些步子讓三個人來走,純屬浪費人力,祁雲隻好放棄三人同行的念頭。況且要是一頁上的解法就有幾十種,那三百頁上的解法不是有幾千幾萬種。
第一頁剩一個步子暫時走不通,祁雲也不管了,他嚐試解答第二頁,第二頁同樣如此,隻剩一個腳印沒走到,而且是無論如何也踩不到。祁雲先放下,又去參第三頁,第四頁,有的頁麵全部走通了,有的頁麵會剩下一到兩個。他越算越快,最後走完三百六十頁,也隻不過用了兩個時辰。
一旁的聿明花語見祁雲一動不動,她不可能知道也無法想象祁雲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了這麼多的計算,因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要完成這麼複雜的推衍計算,一方麵要記住所有三百六十副圖案,完全了然於胸,而且還要模擬出人影來走動追逐,這追逐的法子可不是一兩種,祁雲能看破對手後招,方能演算出最佳方案,這一條,武功到了一定境界想要實現並不算困難。最最重要的一點,是恒心毅力和舍小逐大之慧心,要是祁雲盯著那走不完的一步,那他永遠不可能推算完所有圖案,很多高手失敗,就是敗在那一步之差上,因為後麵很多頁麵的步伐是可以走完的,這便是魔障,要是看到後麵的能走完,必然會重拾前麵走不盡的,放不下那心中一點執念,也就走不通這三百六十幅圖案。祁雲聰明過人,心算模擬步法,就不會受到真氣逆行的困擾。種種原因加起來,才使得祁雲順利模擬完這三百多頁的圖案。
祁雲走通三百六十幅圖案,走不完的步子一共有三十六步。空白的頁麵一共有九頁,也無法模擬和計算。祁雲靜下心來把三百六十幅圖再次模擬了一遍,發現銜接竟然十分連貫,就連那空白的九頁也模擬了出來。把那三十六步分配在那空白的九頁中,竟恰如其分。祁雲覺得恐怕自己已經破解了這《誇父逐日經》,可是破解算一回事,若是貿然練習的話,真氣運行不暢,豈不糟糕。
祁雲雖然能看到武功後手,卻無法看到真氣流向。他不禁想到,真氣本該任由驅策,可很多武學招式能自引真氣,就比如那《千金吐納經》站樁功,便可自引真氣。《千金吐納經》站樁功練盡身上所有經脈,若是參透其中奧妙,豈不可以模擬真氣運行。
祁雲對於練功的事,有時很上心,那是興趣使然,有時又漠不關心,好久也不會想起。這些日子,為了對付那慈世,祁雲也認真思索過這《千金吐納經》心法,但如此泛泛而思,終究進步很小,便如世間做人的道理,大家都明白,但是處於什麼層次領悟到什麼境界,那可是天差地別的事。祁雲此時有了方向,有了目標,很多東西反而想得更加透徹,他一式式開始研究千金站樁功,從真氣生成,到周天循環,漸漸地,他開始對真氣運行有了些心得。
祁雲這一研究,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他方才想明白這真氣運行之表理,祁雲自己可能無法知道,自己參悟逐日經固然可喜,但是參悟這真氣運行之理,其意義已經遠遠超越了他現在的境界。千金站樁功論氣根本還是動功,隻不過其每一個姿勢,都有特殊的意義,而這誇父逐日步法也是動的,隻不過變得更快,也就是說真氣流向隨時會變化,祁雲隻好一式一式思索,一招一招去套,他想通了幾步,便站起身來走動了幾步,他走得極慢,以便靜靜地感受真氣的生成流向,直至慢慢走完了第一頁上的一半步法,他感覺真氣跟自己想象的差不了多少,便又開始靜心模擬起來。要是有阻礙,就立馬停止。聿明花語看祁雲走動,喚了幾聲,他也不理,便隻好任由這癡人折騰。可時間過去了這麼久,聿明花語也有些困了,但貿然睡去也是不妥,隻好自己打起坐來。
祁雲如此幾番下來,倒是真把這《誇父逐日經》的行功路線摸索了出來,雖然他心中有把握,但就這樣告訴聿明花語,萬一有所傷害豈不糟糕,況且自己摸索的東西,自己掌控起來也會相對容易一些。
祁雲藝高人膽大,開始用模擬的行功路線運起真氣來。輕功身法,大多練的是腳上功夫,祁雲百脈皆通,練習起來倒是方便,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練完一遍,他先練的是追逐的路徑,完了又練起了閃躲的路徑,二者銜接巧妙,一個時辰不到,便行功完畢,非但毫無不適之感,反而自己內力又有增長,雙腿間真氣循環源源不絕,身體似乎發生了某些其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