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克超生於1985年8月20日,今年剛滿25歲,一名光榮的出租車司機。我寡居多年的母親高蘭芝住在外公留下的一套2居室裏生活。母親小學教師教了一輩子語文算不上桃李滿天下,但是每年還有曾經的學生偶爾打打電話。退休在家已經5年了,但是為了不爭氣的我還要每周末去輔導班輔導學生賺點外塊。
其實我開出租車每個月也能賺個2000多,在這個二線城市完全能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不抽煙不喝酒,除了偶爾打打麻將也沒什麼不良嗜好。每個月月的工資一半上繳給母親也就樂的逍遙快活,但是我那個親愛的母親為了我的終身大事未雨綢繆非要攢錢給我買新房。
好吧,從她開始計劃的時候,就把家裏的所有存款計算了一遍我父親的撫恤金和自己的養老錢退休金加起來夠買個50平米的房子,省吃儉用到第二年居然隻夠45平米了,第三年母親去補習學校代課結果存下來的錢還是隻夠45平米,第四年變成40平米了,再按照她這樣攢下去,估計再過幾年也就夠買個陽台了。
雖然我苦口婆心的勸了很久結果就是本來能在家裏白吃白喝的我現在必須上繳一半的工資,從那以後起為了我另一半的工資考慮我隻能看著母親每天晚上拿著存折唉聲歎氣。
我的母親是個老師可是我可能隨父親吧,腦子真的不夠使的再怎麼努力成績也就是全班中上遊徘徊。母親下班以後的生活大部分都是在幫我輔導功課,但是我真的沒什麼讀書的基因,成績還是上不去偶爾能進個全班前十名母親都能拉著我給我父親的遺像上柱香。
說起我的父親那就能寫出一本書來,我隻能簡明扼要的說下。我那算是英年早逝的父親曾經是本市的緝毒英雄,最早臥底販毒集團結果因為混的太好了,成了集團的二把手。要不是警察搗毀了這個販毒集團我父親馬上就能娶一把手的獨生女繼承衣缽了。但是就算整個販毒集團都被搗毀了他居然也沒被暴露自己的身份,帶著一把手的女兒投靠了另外一個犯罪團夥,就這樣我父親一個連著一個帶警察搗毀了好幾個大型犯罪集團。當我父親想提早退休的時候,問題來了。最開始那個販毒集團的老大的獨生女懷孕了因為,在好幾年前為了掩護自己的身份我那可憐的父親不得不用自己的假身份和這個女人結婚結果娃都有了,當時我都已經7歲了。
說起來也很好笑,我父親想回家可是傳統的母親居然不讓父親進家門,說讓他和那個野女人一起過日子去。就這樣把我心灰意冷的父親又趕回去繼續臥底去了,直到我上職高的時候局裏來人說我父親因公殉職了。我才第一次看見堅強的母親背著所有人偷偷看著相冊哭泣。最鬱悶的是我父親在臥底的這段時間裏建立起一個龐大的臥底網絡所以我父親依然不能公開身份。我家裏所有有關我父親照片都在母親一次次哭泣的時候背著我燒掉了,隻留下一張放大當做遺像,還是個穿製服的背陰。開始以為自己是孤兒然後知道有父親不再是孤兒然後父親殉職自己又變成孤兒,一係列的過程中除了“父親”這個名詞,這個男人在我的世界裏留下的就是一張背影。
再說說我,外表遺傳了我母親身材瘦弱,要不是初中我母親拉我進校排球隊估計我現在應該是個病秧子。幾年排球生涯沒什麼輝煌的過去但是也讓我結實了不少。我的個子在職高以前一直很低,初中畢業就開始蹭蹭蹭的長個,現在也有182的個頭。我的五官完全跟了母親都是高鼻子薄嘴唇大眼睛一對招風耳。從小就有個綽號“猴子”。
我對父親的印象也就是從母親還有偶爾來家裏慰問的公安同誌口裏得到的,我的性格跟了我父親。看上去很活潑很陽光但是一肚子壞水,有些牛脾氣,從來嘴上不說心裏話,平時膽小,但是關鍵時刻還是有英雄的一麵。不是我自吹,來的警察同誌有次喝了點酒不小心說出來要不是不忍心,他們都想讓我也去幹臥底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