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不是秦曜辰發現自己這麼猥瑣地從書房出來，蘇霽月才鬆了一口氣，又躡著腳尖打算繼續往前走，下樓，回客房去，卻被秦曜辰的話深深吸引了注意力。
“你把月月的照片打碎了？”秦曜辰的聲調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更顯得憤怒。
月月的照片？她的照片？
不就是一個照片嘛，反正碎的肯定是相框啊，塑了膠的照片怎麼可能打碎嘛，再換一個相框不就好了嘛，至於這麼動怒嘛！
蘇霽月翻了一個白眼，這秦曜辰也太容易生氣了吧！脾氣怎麼這麼暴躁？
打碎了照片？
照片怎麼可能打碎！
除非……
猛地想起書房書櫃裏的最底層的抽屜裏，擺放著的，一直讓她不開心的那個照片——被秦曜辰從墓碑上敲下來的瓷烤的照片！
如果是那張的話，的確容易破碎，已經被削減地，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了。
“是的，少爺，對不起。”金助理堅毅中略帶歉意的回答，更加讓蘇霽月大吃了一驚。
是金助理打碎的？
蘇霽月一點都不相信，總感覺金助理像是在為自己頂包。
因為她關抽屜之前，好像是聽到了幹脆的“啪嗒——”一聲。
蘇霽月的心髒不免緊繃了起來，也不忙去書房了，直豎起耳朵，偷聽起來。
“少爺，您現在的女朋友是言小燕小姐，不管您是出於報複蘇小姐的心理，還是對蘇小姐的逝世感到痛心，您都不應該在背著言小燕小姐的麵，收藏著一位女性逝者的墓碑照片。這是對言小姐的不忠誠，更是對蘇小姐的不尊重。”金助理冷毅地說著。
金助理的聲音十分地堅毅，分毫聽不出來撒謊的心虛。
這難道也是秦家訓練死衛的項目之一嗎？說謊不打草稿還不心虛？
蘇霽月忽然感覺有點樂。
金助理明明知道她沒有死，而她現在頂著言小燕的名字，做著秦曜辰的假女友，金助理還能不喘氣地說出，秦曜辰收藏她的照片，是對她的不尊重，和對“言小燕”的不忠誠！
“所以呢？”秦曜辰冷冽的聲音響起，蘇霽月突然感覺一陣寒冷，像足了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冰冷的惡鬼！
“這就是你打碎我的照片的理由？”秦曜辰如王者一般的氣場，清冷著嗓音緩緩地道。
可是他道得越緩，越令蘇霽月感到瘮得慌！
“對不起，少爺，”金助理低著頭，筆挺的西裝一如他堅毅的性格，“打碎照片這件事，是我不對。可是，這也不是您的照片，這是已經過世的蘇小姐的。”
秦曜辰恨不得一巴掌揮到金助理的臉上，高高地揚起手，金助理感受到了秦曜辰的氣場，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準備硬生生承受這一巴掌全部的力度，這是他從小被作為秦家死衛的訓練項目之一，主人要打他，他就得全部承受！
可是，良久，巴掌也沒有如期落下來。
秦曜辰垂下了手。
“算了，”聲音也緩和了不少，秦曜辰轉過身，拿著帕子繼續擦拭著他還在滴水的頭發，“一個照片而已，碎了就碎了吧！正好如果那個照片被從橋看見，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