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蘇霽月一愣,轉念一想,方才劉姨的麵色憔悴的可怕,笑容仿佛是故意堆砌出來的,“劉姨她……得了什麼病啊?”
“腎衰竭。”金助理淡淡地吐出這三個字,就好像這三個字在他的心中反複念叨過很多次,已經到達再念都沒有絲毫感覺的地步了。
蘇霽月知道這個病有多嚴重。
她下意識地抬了抬手,摸著自己右側的腰。
那裏缺了一個腎。
十八歲那年,蘇霽月在一夜之間失去了眼角膜和一個腎髒。
“劉姨找不到合適的腎源嗎?”蘇霽月皺了皺眉,其實按照金助理的能力,他在秦家幹了這麼多年,還用擔心腎源這種東西嗎?隻要幾句話,自然會有想要巴結秦家的人送上來。
“秦家……對外警告過,不準別人拿腎源給我母親。”
蘇霽月一驚:“這……!過分了吧?這不是明擺著不讓劉姨治病嗎?”
忽然,金助理扯了扯嘴角,像是無奈的笑了笑:“秦家會限製我母親在這所療養院,還被限製了療養院給她提供的服務,難道,秦家會希望看到我母親找到腎源,然後隻好病嗎?”
窗外又飄起了雪,像是在為劉文年的處境哀歌。
秦家的確太過分了,說到底,劉文年也不是故意害死秦曜辰的父母的!
“不接納外部的腎源……我們可以內部找找,發動一下身邊的人,看看有沒有合適的!
“太困難了……”金助理冷冽的眼神中終於出了一點別樣的情緒,略帶一絲哀涼,“我媽是HR陰性血,也就是所謂的熊貓血,本身配型就很困難,況且我又……”
金助理頓了頓,住了口。
蘇霽月一愣,這話中,似乎金助理隱藏了一些什麼事情啊,看樣子,還不是一件小事!
“您怎麼了?”蘇霽月追問道。
“沒事,”金助理忽然不再說了,“就是我的腎髒不能移植給我母親。”
“哦……”蘇霽月應著,金助理既然不願意說,她再追問也沒意思。他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就能從他嘴裏撬出話來的人,畢竟是接受過嚴苛的秦家訓練的人。
車內一陣沉默,氣氛降到了冰點。
再加上金助理一直冷冽的表情,簡直是凍死人的節奏!
“那……”蘇霽月試探著開口,想要打破這份冷冽,實在太難受了,她寧願像小時候在孤兒院,為了爭搶吃的,可以擼著袖子跟一群小孩子打架!“秦家對劉姨這麼狠,應該不會輕易地放過您吧,您又……”
蘇霽月的話沒說完,但是意思已經顯然。
秦家一定會把火氣遷怒到金助理身上!
讓金助理安然無恙地待在秦家這麼多年,還讓他身兼多職,不僅僅是秦曜辰的私人護衛,還是秦氏集團的高級特助,隨時接觸的是秦氏集團的高級機密,深受秦曜辰的信任!
金助理的眼眸動了動。
仿佛蘇霽月這話直戳中了他的心。
“嗯,以前我不姓秦的,我隨父姓。這件事之後,就被秦家改姓了秦,還把我媽趕走,說她消失了,不讓我跟她有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