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土裏也不是真正的蘇霽月啊。”秦曜辰依舊淺笑，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角，動作格外優雅。
“什麼意思？”蘇霽月裝傻，她還不想承認自己就是蘇霽月，否則這些天的所作所為，她可就太蠢了！
“字麵上的意思，”秦曜辰抬眼看著蘇霽月左眼角那顆可以做出來掩蓋手術去不掉的疤痕的淚痣埋著，笑著說，“土裏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蘇霽月，你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蘇霽月內心一顫！
他知道了嗎？
不，也許秦曜辰隻是在詐她，像她剛剛試探他一樣，可千萬不能隨便上當！
忽而，蘇霽月莞爾一笑，露出驚豔的笑容：“哦，是嗎？我言小燕不過是剛從國外回來，怎麼會對月姐姐的事了解得很清楚呢？難道月姐姐不是你親手埋葬的嗎？你應該比我清楚多了才是。”
秦曜辰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有道理，所以……其實我也不清楚這件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知道現在土裏埋的，是帶著驚天大秘密去世的福利院張院長！”
“所以，蘇霽月的墓碑要不要立，是否殘破，一點也不重要了！”
秦曜辰斜斜地揚著嘴角，淡淡地說著。
可卻讓蘇霽月緊張地手心直冒汗。
等等，他說的張院長是帶著驚天大秘密去世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指張院長和白梅聯合想要放火燒死她的事嗎？
但是張院長最後用生命救贖了她，她早就原諒張院長了啊！
“是嗎？”蘇霽月冷豔地一笑，垂下眼簾掩蓋住眼眸中的悲傷情緒，“所以你才會覺得可以隨便破壞她的墓碑了，是嗎？”
因為不重要，所以是否殘破，都變得與他無關了，是嗎？
秦曜辰看著蘇霽月低垂的眼眸，內心一揪。
“不是這樣……”秦曜辰忽然感覺自己的所有言論都變得那麼蒼白無力，蘇霽月誤會了啊……他卻不能解釋，因為那場大火，掩蓋的是一位善良溫和的福利院院長的一輩子難以啟齒的事。
而且，如果這個真相被蘇霽月知道了，隻怕她會受不了的！
“那是什麼樣？！！”蘇霽月幾乎是吼出來的，瞪著眼睛看著秦曜辰，眼白都布滿了紅血絲，“事實這麼明顯，你看不慣蘇霽月，所以才會讓白梅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害她。第一次，你讓白梅誘騙蘇霽月喝下了打~胎藥，害死了她的孩子。第二次，你表麵上假惺惺地答應蘇霽月和平離開，實際上是讓白梅去聯合張院長，放火燒了福利院，活生生燒死蘇霽月！現在，你連讓她入土為安都看不慣，竟然鑿了她的墓碑，讓她死了都不得安寧！”
秦曜辰努了努嘴，又無力地閉上了，垂下頭。
現在的他……根本無力為自己辯白。
蘇霽月說的話，就好像是事實一樣……勝於雄辯。
“你說話啊——！！”蘇霽月扯著嗓子大喊，由於太用力，聲音變得尖銳，嗓子難受極了。
可是秦曜辰就是低著頭沉默，始終不說話。
蘇霽月忽而濕了雙眼，她多麼希望剛剛自己吼出來的這段話被秦曜辰反駁，說一句事實不是這樣的，她隻是被表麵情況欺騙了，他並沒有對她這麼絕情，這麼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