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
桃花開,百花開,煙花繚亂時,細雨醉人眼。
古道邊,長亭外,一個簡單的茶亭就在那裏,顯得如此的孤獨與寂寞。
受這天氣的影響,道上的行人非常少。
賣茶的是一個老頭子,他憂愁的盯著那有點灰暗的天空,自言自語:這鬼天氣,都幾天了,還是這樣子,害得老子連生意都沒有。
老頭子又回頭看了看茶亭裏唯一的客人,那是一個奇怪的客人,老頭子今早剛開始賣茶,這客人就來了,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可是那客人還是如同木頭人一般的坐在那裏,其實自打他坐在那裏開始,他就是這個姿勢,老頭子給他打的那壺茶就一直擺在了他的麵前,都已經涼了。
憑老頭子的感覺,這個家夥不是來喝茶的,因為老頭子沒有見他喝茶,他好像就沒有存在似的,一直眯著眼坐在那,不吭不響。
說也奇怪,自打那人坐在那裏之後,不要說沒有客人來喝茶,連路上行走的人都幾乎沒有。
老頭子心裏暗暗的罵了一句:瘟神。
老頭子一直認為,今天之所以沒有客人來,是裏麵這個變態的瘟神所致,所以老頭子也懶得理會,老頭子隻想著這個變態的家夥趕緊離開,至於茶錢給與不給,隨便了。
忽然,老頭子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響來,這聲音好像很遠,但是又好像很近,這聲音好像非常優美,但是進了耳朵卻好像有千百隻蚊子那樣在耳朵裏響。
老頭子覺得心裏非常的慌,他極力的捂住了耳朵,然後順著聲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到在古道的那邊緩緩過來了一隊人。
老頭子看到這隊人的時候,隻覺得渾身都要冰冷了。
老頭子今年已經七十三歲了,已經算得上是見多識廣,可是前麵走來的這隊人卻是老頭子見未所見的奇怪。
說是送殯的吧,卻穿著一片的喜慶;可說是迎親的吧,卻抬著一口大紅棺材。
這隊人走得好像很慢,可是不一會兒卻來到了茶亭外。
老頭子一看,這隊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冰冷的一片,好像剛才墳墓裏走出來的一般,尤其是那眼睛,竟然是綠瑩瑩的,他們每個人的嘴裏都念著什麼,那奇怪的聲音就是從他們的嘴裏吐出來的。
這隊人一共有14個人,十個人扛著棺材,前麵兩人開道,後麵兩人跟著。
老頭子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想跑,可是兩條腿邁不開。
不過幸好,這隊人好像沒有停留的意思,更好像沒有看見有人存在似的。
眼看著這隊人就走過去了,忽然,剛才一直像木頭人那樣坐著的客人卻喊了三個字:“停下來!”
這三個字不響,但是好像每個人都聽到了,連老頭子都聽到了。
老頭子憤怒而又不解的回頭望著那變態的客人,沒事你喊什麼?你就那樣坐著不是挺好的嗎?
那隊人也好像非常的聽話,竟然全都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也不回頭看看到底是誰叫他們停下來的。
“閣下為什麼叫我們停下來?難道是活膩了,想我們也送一程嗎?”聲音是從那十四個人嘴裏吐出來的,可是老頭子卻聽不出是哪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