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險入歧途(一)(2 / 2)

“哦?”吳掌櫃聞言一驚,上下打量了一眼陸道源,問道:“小先生還懂得武藝?”

陸道源回應道:“少東家過獎了,在下隻懂得一些皮毛摔跤,絕不是少東家這等好漢的對手,隻是少東家心善,看在下伶仃一人,這才與在下有了交往。”

吳掌櫃聞之點頭道:“既然你們二人如此投緣,不如就先別管店中雜役,先陪我這侄兒四處耍耍,你可願意?”此話一出,陸道源驚坐而起,道:“掌櫃何出此言?在下怎敢誤了正事?”

吳掌櫃見狀微微一笑,道:“你務需驚慌,我隻是想讓你陪鉤兒四處耍耍,並非要解雇於你,工錢照樣給你,我這侄兒幼時喪父,我實在不忍他孤孤單單……”說到這兒,他話音一梗,似是想到了亡兄。

吳鉤聽他說的真誠,也不禁說道:“叔叔待我如親父,爹爹泉下有知必也欣喜,待得百年之後,叔叔與爹爹必能安然相會!”說完,他又望向陸道源,道:“小弟,俺家待你不薄,你且隨了叔叔的心意,與哥哥玩耍些日子。”

陸道源見二人如此,心下驚喜的同時,卻又暗生疑惑,試問哪家少年人不貪玩?更何況是這種陪人玩還有工錢拿的好事?

可是陸道源此時卻想:“為人長輩往往都盼著後輩能勤奮刻苦,怎的這位吳掌櫃卻反倒想讓吳鉤遊手好閑?”

不待他細想,吳鉤便催促道:“小弟,你還猶豫什麼?”

陸道源思之不解,索性依言應是,此事縱使有些古怪,可對他而言總歸是件美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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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陸道源與吳鉤耍到了一起,起初陸道源還時感疑惑,想不通吳掌櫃為何要這樣做,可玩到盡興之時,也不由得忘了此節,全然將其歸屬於“寵溺”。想是這些有錢人心思異於常人,會享受而已。

隻見得每日二人結伴而行,遊街穿巷,蘇州本就是鶯歌燕舞之地,享樂之處著實醉人心靈,那打鼓唱戲,諸般新鮮又是向來貧苦的陸道源不曾嚐,是以享受起來也樂在其中,渾然忘乎所以。

二人白日逛得諸多園嶺,見識到奇巧雕琢,又去集上看戲聽曲,玩累了便去坊間酒肆吃喝,連那銀鉤賭坊也去過幾次,瞧那熱火朝天,揮金如土,陸道源不由得陷在其中,不能自拔。

期間吳鉤甚至屢次提出一起去吃“花酒”,但陸道源不知為何死活不去,說來有趣,其實陸道源不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不感興趣,而是“女人”對他而言尤為陌生,甚至令他感到恐懼。

細想起來,他自小到大還從未正經接觸過女子。

當然他羞於啟口,隻說是煙火之地不去為妙,是以二人把這“吃喝嫖賭”四樂中三樂做了個遍,唯獨沒有去“嫖”,盡管如此,這種玩法已與尋常百姓眼中的紈絝子弟無甚區別。

玩到後來,二人竟然覺得不盡興,商議二人終歸話少,尋思要不要再尋一人來一同玩耍,此話一出,陸道源也有此感,二人交情日深,與各自日漸了解,新鮮感與想法自然也少了。

當即他便想起一人來,向其提議不如將阿鬼叫來,吳鉤稱善,於是又向吳掌櫃討要玩伴,而那吳掌櫃對他的“寵溺”著實匪夷所思,竟一口答應。

阿鬼聞說是因為陸道源之故,自己也得到了這份美差,不禁對其感恩戴德,再加上他本就是一個善於見風使舵之人,又常年混跡於市井之中,他的到來無異於為陸道源二人“如虎添翼”。

至此這三人可謂是“三人玩,必有我師焉”,一時間耍的天昏地暗,著實令陸道源體驗了一把從未有過的快感,往往玩到半夜才回店中歇下,常見徐先生早已沉沉睡去,他也具不理會,倒頭便睡,想是夢中還在尋思還有何處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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