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隻要有你陪(1 / 1)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

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直到桑憶發出一聲嚶嚀,陸江北才後知後覺地放開了懷中的人兒。看著她俏臉上暈染開的兩抹嫣紅,他有些愧疚地低下了頭,他說,抱歉,桑憶。

桑憶不解:“你為什麼要道歉?我們是情侶啊。”

他猶豫了一下,開口說,剛才,你媽媽給我說了奉示和你分手的真相。你想聽嗎?

桑憶的身體僵住了,陸江北苦笑,她果然還是放不下。

“你說吧。”她的聲音聽不出什麼起伏。

“奉示的媽媽是…是妓女,而且患有艾滋病。奉示的情況不清楚,但是對於你們這種書香門第來說,是絕不會接受這種家庭出身的男生的。他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而且,那次奉示和華雨薇開房的事,是因為奉示喝醉了,一直暗戀他的華雨薇才有機會,做那種事。”

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無聲滑落,消失在柔軟的地毯上,桑憶什麼都明白了。為什麼兩人在一起三年從未接過吻;為什麼奉示幹淨的連她這個醫生都難以忍受;為什麼華雨薇一直用那種愛上有絕望的眼神看著他們;為什麼在她撞破兩人開房的實情後兩人一句話也不解釋,齊齊消失了三年。她明白了。

陸江北任她無聲哭泣,收回了想為她擦拭眼淚的手。他不確定不確定在她得知真相後,自己還有沒有資格那樣做。心高高的懸著,他最終狠了狠心:“桑憶,他愛的一直都是你,如果你願意,去找他吧。”

桑憶沒有看他,而是掏出了手機,極為熟練的撥打了一串號碼。他的新狠狠沉下去,她終究還是要回頭嗎?那和自己發生的這一切又算什麼呢。陸江北轉身走到窗前眺望,表麵上雲淡風輕,耳朵卻時刻關注著身後的動靜。

電話接通了,桑憶嗓音微啞:“為什麼要瞞著我?關於你的家庭。”

不知那邊說了句什麼,她說,奉示,我一直覺得你不懂我,今天我發現原來我也不懂你。

電話那頭回了一句,她反駁說,不關我媽的事,你不可能瞞我一輩子。

靜了一瞬,她又說,奉示,讓我們兩兩相忘吧,結束了,不是嗎?

陸江北的心抑製不住的狂跳起來,她的意思是徹底和過去告別,從此心裏隻有他一個的意思啦。

看著陸江北慢慢紅起來的雙耳,她喊道:“陸江北,你在糾結什麼?”

他慌裏慌張的轉身:“沒啊,我沒有糾結啊。”

桑憶一步步朝他逼近,最終將他咚在窗台上,挑眉:“那你臉紅幹什麼?”陸江北見過很多人挑過眉,偏偏桑憶做這個動作平添了一絲頑皮,一絲野性。剛才吻她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裏,他的手不受控製的輕輕抬起了她的下巴。兩人四目相對,他低頭含住了她的粉唇,輾轉廝磨。唇齒碰撞間,他隻想擁著他的寶貝一起度過悠悠流年。

窗外吹來一絲涼風,桑憶驀然從情迷之中回過神來,喘息著抵住他的胸膛:“別親了,一會我還要見我媽呢。”

陸江北默然看著她已然紅腫的雙唇,心虛的別開了眼。

兩人又廝磨了一陣,才相偕下樓。已進入大廳,就看到二老正把玩著陸江北送來的茶壺。桑媽看到女兒下來了,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和丈夫對視一眼,收到一個肯定的眼神後,她整整衣襟,莊重的說:“桑憶,對不起。以前是媽媽不好,都怪媽媽太強勢,以後我會努力改正的。”桑憶微笑著上前抱住母親,心酸的發現原本挺拔的母親不知何時矮了下來。

見到母女二人冰釋前嫌,桑父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

世間一切,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難棄者,一點癡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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