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彩葉不是在伊戈爾的背上就是下地睡覺,作息時間簡直不能再簡單了,人都快無聊死了,一想到這,彩葉就不禁想起了龍先生和諾亞,平常診所沒病獸的時候,他們也是像她現在這樣病怏怏的,她還記得當時諾亞待得腿都麻了,站都站不起來,還得自己幫他按摩,看了眼孤夜,回想了一下,似乎就是‘第一次’和孤夜遇見並且自己無故暈倒的那一天,‘也不知道這些天,龍先生和諾亞怎麼樣了’,彩葉有些想他們了,不過這念頭沒過三秒就被她甩出腦外,依龍先生的怪脾氣,可能正在沒心沒肺地大吃大喝也說不定,哪裏會想她,一想到是他把她扔到這來的,內心的小人就恨不得在他身上紮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根針,以泄心頭之恨。
[時間回到彩葉剛離開地球的那天]
龍先生送走彩葉後,來到診費室,從最近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一條用亞瑟鬃毛為原材料,純手工編織的金色手鏈。跟在他身後的諾亞見了立馬低下頭,全身不斷地顫抖著,憋笑憋的,別人可能不知道,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為了將亞瑟的獅鬃上的‘生’氣效果最大程度地煉化出來,龍先生不得不先用手將這些鬃毛一根根地編織成手鏈的模樣,然後才能施放煉金術,那段時間他就跟中國的老姑媽子在織毛衣似的,想他堂堂大男人,還是龍族裏聲名顯赫的墨域領主,這要是被人知道了他的黑曆史,那他莊嚴肅殺的偉岸形象還不幻滅地一幹二淨。
龍先生戴上這獅鬃手鏈,眼角瞥見諾亞正背對他全身顫抖的樣子,不用契約窺探也知道他心裏在嘲笑自己,於是再次揚起自己無懈可擊的偽紳士微笑,輕聲細語道,“那個開了靈智的小藥包也該醒了吧?”
諾亞耳朵抖了抖,暫時被轉移了注意力,不知道龍先生這會兒忽然提這事幹嘛,不是他把那藥包扔給彩葉想它幫她的嗎。
龍先生瞧見諾亞的耳朵抖動,抬了抬腿走到裏麵,一邊找著東西一邊自言自語著,“說起來我一直在地球,都沒回獸星跟波塞冬好好打個招呼,不知她會不會生氣呢,對了,我現在用傳音海螺讓那藥包傳話給彩葉,讓她去看看波塞冬好了,不對,幹脆傳話給彩葉,或者,直接通到波塞冬那算了,你說是不是啊,諾亞~~”
諾亞聽到龍先生一口一個波塞冬,腦袋瓜就痛得要命,自己不就是偷笑一下下嘛,這麼小氣,連傳音海螺這麼珍貴的魂體類物品都敢拿出來用,雖然用它可以找到並和宇宙裏的任何空間時間的生物對話,但它不是大白菜滿大街都是好不好,說用就用,你是有多敗家呀!
諾亞心裏默默吐槽了幾秒,便看見龍先生向他似笑非笑地揚了揚眉,諾亞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話又被聽到了,立馬狗腿地跑到龍先生腳下勸道,“別別別,彩葉他們都走了,你也別浪費傳音海螺這麼珍貴的東西在這小事上了,多得不償失啊,你讓彩葉去找波塞冬,打擾到她這個獸星海神怎麼辦!?彩葉雖然是龍族,可這個牙沒長齊的奶娃娃能是她的對手嗎!是吧!是吧!”
龍先生腳下不停,饒有興趣地繼續逗著諾亞,“哎~這麼無情,被她知道的話又該哭個沒完了,到時候海麵的暴風雨下個沒完,還得連累海邊居住的獸民們。我說,人家女孩子追了你都有三百年了吧,你一點都不心動?都得這麼辛苦幹嘛呢!”
諾亞聽著龍先生事不關己的調侃,欲哭無淚,他又不喜歡她,而且他身為一隻陸地的四腿動物,最討厭的東西除了火就是水了,要是被她抓過去,那可是幾萬米深的海底深溝,他還想活久一點呢,“你就別再說風涼話了,你又不是沒看見過她看我的眼神,那叫一個凶殘,我寧願去娶彩葉那丫頭,你就放過我吧”,諾亞是越說哭得越厲害,眼淚不要錢似地往外流,咬著龍先生的衣袖硬是不讓他繼續走了。
就算是龍先生也開始有點想揉揉自己太陽穴的衝動,他似乎有點開玩笑開過頭了,但怎麼說也是幾千歲的威武雄犬了,怎麼還像個長不大的小奶犬哭鼻子,看了看諾亞死咬著不放的樣子,大有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趨勢,龍先生終於服軟了一次,免得耳朵和袖子再受荼毒,“行了,越說越離譜了,什麼叫把你抓了去,就算我真的用了傳音海螺,她也不會追到這來,就算追來了,以她的性格,被你吼上一句都要哭上半天,哪還會不管不顧的抓你回去結婚。她確實是海神波塞東不錯,可在你麵前就跟小白兔似的,現在的人類網絡世界裏還有這麼一個現象,那些人類大都表示喜歡病嬌體弱易推倒的被稱作“妹子”的神奇女性,波塞冬也差不了多少啊,你不喜歡她,也不用這麼排斥她吧!?”
“我不管!”,諾亞也不理會龍先生說的話,直接耍起了賴皮。
“行,我不管,鬆嘴”,龍先生也不再以調戲為由勸這貨了,他明白,諾亞這態度擺明了他前麵說的話是謊話,可真正的原因他也看不出更猜不到,雖然有契約的存在他可以窺視諾亞表麵的心理思維,但內心深處的那塊禁區他是無權窺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