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裏有一座不起眼的小墳包,孤零零的待在那裏,沒有鮮花,沒有美酒,枯草叢生。
這是我家的祖墳,我不知道太爺爺為什麼把自己葬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每逢佳節,我都要走好遠的路來看望他老人家。
太爺爺生前說過,他的兒孫之中,除了韓冬,任何人都不得前來祭拜。老爺子還真是個怪人,有哪個故去的人希望自己的墳前冷清,唯有他,臨死前的神情是這般的不屑一顧。
帶了一瓶自家釀造的米酒,灑落在了墳地的周圍,在墳前磕了頭,冰冷的空氣刺激著我的肺葉,讓我窒息。東北的冬天能凍死人,這話不是吹的,尤其是在這了無人煙的長白山裏,我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凝固。
“臭冬瓜!聽說你要去省城上大學了?”就在我準備離去的時候,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讓我止住了身形。
我瞥了眼這個突然出現在墳前的窈窕美女,戲虐道:“怎麼?舍不得我?如果你肯答應嫁給我,那勞什子大學,我不去也罷!
呸!美女對我清啐了一口,道:“除非老爺子從墳包裏跳出來,否則你一切猥瑣的念頭都是非分之想!”
我苦笑了笑,太爺爺已經去了這麼多年,恐怕連詐屍都不可能了,怎麼可能跳出來。
沒錯!我確實對她的美色窺覬已久,大約我還在尿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她了,用死黨何陰陽那小子的話說就是,“你不就是想跟人家親嘴麼!”
如今已經血氣方剛的我,有了比親嘴更深層次的目標,隻可惜一直沒敢付諸行動,因為我可是深知眼前這姑奶奶的利害。
她叫小妖兒,人如其名,渾身有著那麼一股子妖嬈,加上一副完美容顏,足以讓所有成年男子欲罷不能。
小妖兒踩著貓步媚笑著朝我走來,我不知道一個大姑娘家為啥不好好走路,但我不得不承認,她成功地撩撥了我的腎上腺素,一股熱血直衝鼻孔。
她走過來,正了正我的領子,一改往日的潑辣,柔聲道:“出門在外一個人小心點,別傻裏傻氣的啥事都管。”
小妖兒動作輕柔的就如同一個溫順的嬌妻,讓我心中異樣萌生。
“得!姑奶奶!別整這些兒女情長的,你跟我去不就完了麼。”我說著,順勢就要撫上她裸露的胳膊,卻沒想到被她躲開了。
“你穿那麼少,我怕你冷!”我‘嘿嘿’幹笑了笑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小妖兒出奇地沒有在意我占她便宜,失落地跟我說道:“你自己保重吧,我爺爺說了,我道行不夠,還不能離開長白山。”
我張了張嘴,此情此景想要說些什麼,可深情還沒等醞釀而出,小妖兒已經失去了蹤影,我習慣了她來無影去無蹤,隻嗅得衣領的芳香,悵然若失。
二月底,告別了家人,我和死黨何陰陽踏上了去往省城的列車,說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為啥大冬天的去上學?因為咱倆這熊樣也隻能念個提前專科,高考就別指望了。
要說我倆其實腦子並不笨,何陰陽那呆鵝我不敢說,但就我這腦子,用東北話說,那絕對是剛剛的!高中之前那數學我從來都是滿分。
可是自從咱倆誤入歧途之後,那成績就是一落千丈,跟倒數一二較上勁了,最後把班主任氣得三個月都沒來大姨媽,後來幹脆休病假回家了,畢業了我倆才知道,原來人家是懷孕了回家生孩子去了。
我和何陰陽原本也是蒸蒸日上的大好青年,本想給社會主義添磚加瓦來著,可是自從接觸了自家老爺子的‘天書’之後,咱倆就已經開始偏離了正常的人生軌跡。
我手裏有一本《伏羲卜算》,是我太爺爺留下來的天書,其中有道教無上法門,我是偷偷摸摸學習這本書的,若是讓我爺爺知曉,不知道會不會打斷我的腿,至今他老人家還以為他的寶貝已經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