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學(一)(1 / 3)

從前,有一個男孩,很喜歡荼蘼花,在他的院子中種著一大片的荼蘼花,每天,他最大的快樂是在荼蘼花中畫畫,就這樣,荼蘼花仙愛上了這個男孩。但是,這個男孩卻得了絕症,荼蘼花仙知道後,想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那個男孩,花仙子知道後,想勸荼蘼花仙,但是她堅決地搖了搖頭,並說:別忘了我的花語是什麼。花仙聽後,無奈的搖了搖頭。第二天,各大報紙上都有著這樣一個新聞:一男孩得絕症,奇跡般康複!但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男孩回到家,發現那些荼蘼花都死了,很傷心。晚上,他做了一個夢,聽到了有人對他說:別忘了荼蘼花,別忘了我的花語:末路的美……

荼蘼:一種薔薇科的草本植物,春天之後,往往直到盛夏才會開花。因此人們常常認為荼靡花開是一年花季的終結。

蘇東坡謫居湖北黃州,有詩:“酴醿不爭春,誌承寞開最晚……不妝豔已絕,無風香自遠。”任拙齋詩說:“一年春事到荼蘼”。說得無非是一個“極”字,再好的繁華也終有落寞的一天。

荼蘼的花語是“末路之美”,雖不能與百花比美,但可一支獨秀。如此高傲,又如此清秀。

荼蘼花總是開在夏季其它花兒都快凋零的時候開,所以等到荼蘼開盡了,整個花季也都過去了,也就有了現在常說的“開到荼蘼花事了”。

有人說,荼蘼花開,意蘊生命中最燦爛、最繁華或最刻骨銘心的愛即將失去。表示感情的終結。

有人說,荼蘼花開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過去。

有人說,花兒的翅膀,要等到死亡才懂得飛翔。

我想人的一生若能真正的遇到一個人為她/他開一次心瓣,然後開開心心,等著凋謝或結果就足夠了。哪怕隻是一場荼蘼花事,也可以無怨無悔了。

荼靡花開,花事荼靡,一株佛家經典裏孤獨誌承寞的彼岸花,居然,是花中十友排行第十的韻友。想來誰也不信,荼靡的誌承寞,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也是最獨特的。茶蘼是花季最後盛放的鮮花,茶蘼花開過之後,人間再無芬芳。隻剩下開在遺忘前生的彼岸的花。所以有人說,花兒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飛翔。無愛無恨的土壤,要到死亡,才會再萌芽開花彼岸花又名曼珠沙華(曼殊沙華),出自《法華經》,這美麗而又憂傷的名字來自法華經“摩訶曼陀羅華曼珠沙華”,為天界四華之一,意為開在天界之紅花。傳說中,此花是接引之花,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一般認為是生長在冥府三途河邊,盛開在陰曆七月,大片大片,鮮紅如血,傾滿大地,複蘇前世的記憶。所以花語也是:“悲傷的回憶”。曼珠沙華開在夏秋彼岸期間,非常準時,彼岸花便是因此得名。她是開在黃泉之路的花朵,在那兒大批大批的開著,遠遠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鋪成的地毯,紅的似火,因而被喻為“火照之路”,曼珠沙華是這長長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與色彩,靈魂便籍由著這花的指引,走向天界……佛典中也說曼珠沙華是天上開的花,白色而柔軟,見此花者,惡自去除……是一種天降的吉兆,可是這吉對於塵世中的你我,卻是大大的不利。彼岸花,花開開彼岸,花開時看不到葉子,有葉子時看不到花,花葉兩不相見,生生相錯。如此之類,一朵荼靡,一支彼岸花,都是分離的表征,沒有了那份無與倫比的超脫,即使自命忘情,也不免會為她流淚。盡管願望的最深處,並不希望你我荼靡,不希望看到悲傷的彼岸花,卻依舊祈禱籍著你的手,讓她發芽、綻放。

天已微露晨曦,愛情在誌承靜的夜亦支離破碎,我點亮一盞燈,舉步維艱的追隨你去時的足跡,我不知道光明是否就在盡頭,能讓我如露珠般靜靜消逝在第一縷陽光下,不要為我感到遺憾,如果愛情可以在那種形式下變為永恒,我無怨無悔。

燃著的煙頭,已經灼傷了我的手指,我狠狠的掐滅了它,繼續對著電腦那慘白的熒光屏發呆。

這已經是規定的最後期限了,如果這個夜裏還沒能按客戶的要求把這間會議廳弄的更氣派更有藝術氣息的話,我明天就直接整理好的我東西跟我的老板說拜拜。

其實並不是我思想太老套,我完全有能力把殯儀館弄的跟皇宮一樣氣勢磅礴,金碧輝煌。可是,這樣子有違我的職業操守,況且在實際施工當中所預算的金額將會大幅度的上升,尤其是後麵那一項,不降低價格對於一般小企業來講是根本無法承擔的天文數字,黑鍋到頭來還是得讓我這個可憐的設計師來背。

我又點了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把3DMAX8.0最小化以後,隨手打開了Winamp,緩緩的走到落地窗前,來到這個公司不到一年,之前我曾在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師範學院裏就讀,那時候的我根本就無法體會到現在所要麵對的種種困境,我曾樂觀的認為車到山前必有路,即使不幹設計這行我還可以選擇很多工作來做,大不了就自己當老板或者選擇在網絡上做做小生意也一樣可以糊口。可是當真正麵對困難的時候又發現原來它是那麼的強悍,強悍到連一條活路都沒給弱小的我留下。

我苦笑著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搖了搖頭,又狠命的吸了口煙,電腦似乎跟我作對似的放著一首傷感的歌曲,我發泄的嘶吼著,直到嗓子感覺有點嘶啞。

滅掉了煙頭,關了顯示器,拿著我的YAMAHA鑰匙走出了公司的大門,任由那首歌曲帶著三分悲傷七分嘶吼的繼續唱著,我想總會結束的吧。

大街上真的很安靜,偶爾有夜行的路人也隻匆匆而過。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許是快樂,許是悲傷,不過我想隻要還有明天,他們應該不會輕言放棄的吧,而我卻在偶爾的幾次失落的衝動後妄想用跳樓來解決一切已麵臨或是將麵臨的困境。

人性真的是很脆弱的東西,我曾在校園裏親眼目睹一個文靜的女孩子從教學樓頂義無返顧的跳下去……然後,血淋淋的屍體,一大灘鮮血和著汙泥流向那本是碧綠的青草地,一個生命就這樣過早的結束掉,換來的隻是幾聲尖叫以及事後的歎息,然後就是淡忘,直到這樣的悲劇又如地球的公轉自轉一樣再次發生,情景依然……

我沒有去開我的YAMAHA,因為我不敢確定自己會否在某一時間會跟那些跳樓的女生一樣選擇那種方式的解脫,所以我選擇安安靜靜的一個人把路走下去……

手機響起,那是短信的鈴音,我把它設置成信樂團的《挑釁》,那是信樂團《挑信》專集裏的主打歌,也是我最喜愛的曲目之一,信息是我以前大學裏一個同學發的,問的無非就是現在混的怎麼樣了,卻無端端的把我勾入到回憶當中……

如果說遺忘愛情真有嘴上說說那麼容易,那麼海枯石爛的守侯,雙雙徇情的癡怨就成了哄騙世人的最荒誕的戲言。假如再過一百年你尚在世間,昨日的種種你還會否記得:鄰家的癡少年對你說過的他從未改變的誓言。隻是物是人非,今日的海景大廈,明日的滄海桑田……

2001年是我剛進大學的第一年。

剛進學校必須軍訓,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想出來的好主意,不參加軍訓者少算兩學分,這跟強製坐牢有什麼區別?

可是中國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安於現狀,覺得還過的下去就會低頭,寧願狗一樣的求得安定,而不願給自己找不自在,軍訓很乏味,不過卻是我跟大學同學的第一次接觸,至今難忘。現在想起來,我寧願再回到過去,去過一下軍訓生活也不願跟那幫相處四年的朋友,哥們到別,可是我真的回的去嗎……

“報數!”那個矮小猥瑣的教官顯然不滿足我們用看猴子的眼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出聲就一記獅子吼,把正在發呆的我嚇了一激靈,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猴子已經走到我麵前了,“你應該報幾?”

我四顧數了數:“7.”

“那為什麼不報?”猴子顯然在報複我眼神的輕佻,我眼定定的看著他身後自然會被這個自信嚴重匱乏的教官以為想從他屁股上找出條尾巴來,“你叫什麼名字?”

“原翰毅。”剛進大一對於周邊環境不是很熟的我顯然在回答猴子的話時有些中氣不足,但也無奈,畢竟目前的BOSS是這個人,或者說是這個猴。

“軍訓時心不在馬,想什麼呢?”猴子說了句蹩腳成語,臉上似乎蕩起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許教官,我沒想馬……”我想跟他逗逗悶,卻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家裏的老人說的話太對了:老實人不吃虧。殊不知,老實人最壞了,在我後來的四年大學裏見過的一臉傻B相的男生,騙到手的女生最多,可能是因為這樣的人防不勝防,女生以為那些外表傻乎乎的男生是最知足常樂的,於是就很放心的一個個飛蛾撲火般的湧上,其實除了性別取向有問題的以及骨子裏就堅持一夫一妻製的男生外,隻要是個男人都在潛意識裏不希望自己一輩子隻老死在一個女人身邊。

“沒想馬?我用的是成語!”猴子顯然很不滿意我的孤陋寡聞,“軍訓的時候心不在馬的,眼睛直往女生身上瞟,幹什麼呀?”人群裏傳出幾聲稀稀落落的笑聲,也不知是笑猴子的心不在馬呢還是他說的我眼睛瞟女生,敢情他是真看我不爽了,把我說的這麼難聽,將來我還怎麼在班上混呀,我看的位子除了他有沒有尾巴有待考證的屁股外,什麼都沒有,真有個什麼JB女人,看兩眼怎麼的了。

我低著頭不說話了。我從小性格就比較孤僻,不怎麼喜歡跟人交流,也不怎麼會說話,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紳士,雖然我並沒有見過紳士,但我碰到這個心不在馬的猴子我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了。

他見我不說話了,認為我是被他的鐵齒銅牙給徹底改造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原……那個什麼?”“原翰毅!”旁邊那個我估計是班幹部的同學小聲的提示他。“你過來給大家做一下隊列。”他還是沒打算放過我。

我慢吞吞的走上前去。

“向左轉。”“向後轉。”“向右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