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與醫院相隔數百米的樓頂,透過病房玻璃,最後看了一眼坐在病床上滿臉笑意的上條和已經恢複正常的茵蒂克絲,我笑了笑轉身離開。
明明什麼都不記得了,但為了不讓女孩擔心,上條故意裝出一副老熟人的樣子......真是個溫柔的家夥呐。
我並沒有進那間病房探望少年,負責他的醫生告訴我上條因為腦部受到重創的緣故失去了記憶,雖然保留著生活常識,但少年已經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昨晚在我離開後一定又發生了什麼導致上條上條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不過,聽醫生說除了失憶外身體並沒什麼大礙時我不禁鬆了口氣。看他與茵蒂克絲在一起親昵的樣子我也不想去打擾他們,隻能在心裏祝福他早點想起以前的事吧。
突然感到一道目光從遠處朝我掃來,我順著目光看過去,對麵樓頂上站著兩個人。
我與神裂的視線對撞,隻見她麵無表情的對我點點頭,身上的著裝已經變成了第一次見到她時的白T恤和缺了一條褲頭的牛仔褲,不知道什麼時候找琉璃換回來的。她身旁的史提爾並沒發現我的存在,正舉著望遠鏡對準醫院的方向,臉上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
這種溫柔的表情出現在那家夥的臉上總覺得有種違和感呢。
這兩個人要離開了嗎?
茵蒂克絲的問題解決了,他們也該會教會複命了吧?史提爾那種充滿柔情的眼神絕對不是對上條的,為什麼要露出那種離別時不舍的眼神啊?難道他們不準備帶小修女一起離開嗎?還是說,見證了他們教會的黑暗後覺得茵蒂克絲留在上條身邊才會幸福?教會那邊會允許這種事嗎?他們回去怎麼跟上麵交代?
真是的......我到底瞎操什麼心啊,神裂應該有他們的打算吧。
我朝神裂笑著點點頭,轉身背對著她揮了揮手當做告別。我閉上眼,嘴唇像是在說話一樣蠕動起來,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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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該走了,史提爾,我知道你舍不得那孩子,但這樣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教會那邊還有許多問題需要交代。相信那個少年吧,他會保護好茵蒂克絲的。」見對麵樓頂的那道身影消失,神裂收回視線對史提爾勸說道。
史提爾默默地收起望遠鏡,對神裂點點頭,叼著煙的嘴蠕動著:「哼,茵蒂克絲姑且交給那家夥照顧一段時間吧,如果那孩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下次見麵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神裂剛想說什麼,突然呆了一下,一道聲音隨著風飄進她耳朵:「多謝你昨晚的救命之恩,一路保重。」
這種傳音術也是那霸氣的能力嗎?你真是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家夥啊,高阪京介。
神裂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神裂你剛才在笑?真少見,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史提爾吃驚的問道,身為神裂搭檔的他很少見對方笑過,總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
「不管你的事。」
「呀咧呀咧~~~真是不留情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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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阪京介
這天下午,我跟琉璃悠閑地坐在冷飲店裏閑聊。經過那晚跟神裂的戰鬥後,我的房間就徹底變成廢墟了,在裝修完成之前我這幾天隻能暫時住在琉璃家了。不過我們可並沒有像昨晚一樣睡在一起哦。
「話說回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們會睡在一張床上啊?」我對坐在對麵喝飲料的琉璃不經意問道。
「噗!」琉璃一口氣將飲料噴在我臉上,「咳咳~~~!給我注意場合啊......笨蛋......你想讓整個餐廳都聽到嗎?」滿臉通紅的琉璃氣呼呼的對我說,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嗆到的。
「放心啦,我說話聲音不大。」我用紙巾將臉上的飲料與口水擦幹淨。
琉璃心虛的朝四周看看,發現沒人注意這邊才低頭吞吞吐吐的說:「我......我還不是為了照顧你......結果一不小心睡著了......」說完抓起飲料,對著吸管用力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