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過你機會,但你從來不知道珍惜,白曉芸,你把眼睛閉上,我保證你不會感到痛苦的。”
黑暗中的男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還是透射出咄咄逼人的殺氣,讓蜷縮在牆角的女人顫抖不已。
“我……我已經有身孕了,你,你不能這麼殘忍,我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我還年輕,我不想死……”
年輕的女人話還沒說完,一根鐵棍重重擊打在她的額頭上,獻血頓時汩汩地湧了出來。
女人楞了一下,機械的擦了擦滿臉的獻血,還想說些什麼,卻幹張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好了,一點都不疼啊,放心吧,不疼的!”
黑暗中的人對著女人又是一記鐵棍,正砸在女人的臉部,獻血迸出,灑濺在雪白的牆麵上。
“我讓你寫報告!讓你寫報告……怎麼樣,我說過不疼吧,你根本感受不到吧……”
男人掄起鐵棍一下接一下的砸在女人的頭上臉上,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女人一動不動的躺著,屋子裏隻有沉悶的敲擊聲,骨頭的碎裂聲,還有鮮血噴射出來的滋滋聲……
~~~~~~~~~~~~~~~~~~~~~~~~~~~~~~~~~~
江城,長江邊的一座小縣城。
縣城被順流而過的長江水一分為二,城東,城西。二十萬人住城東,二十萬人在城西。這裏多為陰天,幾乎可以整月不見陽光,也可以整月的下雨,不停的雨水,無盡的江水,衝刷著這座小城,讓小城的石板路更加光滑,同時也滋養著小城,讓城東城西的人家安靜祥和,知足常樂。
從城東到城西,需跨一座橋,一座五百米長的公路橋。這座橋才建成不過十多年,在此之前,從城東到城西隻有兩種方式,渡船,滑索。
老人,女人和幼童常坐渡輪,往返一趟一個鍾頭,而膽大的年輕人則會用滑索,隻要不到一分鍾,人就可以橫跨長江,抵達對岸。
自縣城裏有渡輪,十數年間總攻共過兩次事故,一次撞船,隻傷未亡,另一次在江中遇到漩渦惡風翻船,船毀,人亡七八十口,為有縣誌記載以來最大一次船舶事故。可自從有了滑索,這個數字再次被打破。
曾經有一年,使用滑索掉入江中,失蹤或者死亡的人就超過兩百餘口。死因多樣,有的不掛安全扣,有的酒後想去刺激一把。在公路橋建成開通的那一天,縣長親自下令停了渡輪,拆了滑索,城東和城西四十萬人,從此隻需要走過這五百米的跨橋,便可溝壑變通途,安全到達對岸。
於長山依然清楚的記得,當年這座公路橋開通時的熱鬧景象,數千人擠在橋上,炮仗,鑼鼓,紅旗彩帶,比過年還要熱鬧。
當縣長親自為這座大橋摘下紅色的“蓋頭”時,於長山嘴裏輕輕念出了跨橋的名字:平安橋。
那一天,恰巧也是於長山在縣城裏剛滿一年的日子。他剛開始習慣這裏的氣候,這裏的口音,還有這裏的飯菜。
地麵濕漉漉的,昨晚的雨不小,坑窪的地麵還有大灘大灘的積水,於長山穿著深綠色的製服,推著自行車,小心的繞過積水,將自行車支在了巷口。
“老於!起得早哦,老規矩嘛!對澆米粉少放辣子!”
早餐老板熱情的招呼,於長山笑著卷起褲管,隨手抹掉木凳上的水珠,坐下等著。
“昨晚雨不小啊,聽了一夜,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