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進展(3 / 3)

落下的時候,十三的身體已經覆蓋上久違多時的肌鎧。

地宮是深處,是一間寬廣的墓室,除了一副巨大的青銅棺槨再無一物。沒有一絲光亮的墓室中,隻有兩人瞳孔深處散發的幽幽光芒。

“就這裏吧!很適合做為你的墳墓。”燕閏手中的長劍閃過一道比這黑暗更黑的光芒,“大哥。”燕鏘良試圖做最後的努力,“你我雖然從小不和,可畢竟總是一起長大的,看在二哥的麵子上,不要打了,好不好?”

“看在老二的麵子上?”燕閏有一瞬間的失神,“若不是你,老二也不會死!”燕閏突然狠狠道,人已經向著燕鏘良衝去。

燕鏘良兩根手指輕輕的夾住了燕閏的長劍,麵色閃過一絲猶豫,左手並指如刀斜向著斬向燕閏。

燕閏一動不動身上卻忽然冒出了白慘慘的火焰!那沒有一絲溫度的火焰竟然讓燕鏘良大驚失色,遠遠的向後退去!

“冥炎?”

“沒錯,焚燒靈魂的冥炎!”燕閏淡淡道,“你最好不要對我抱有什麼無聊的兄弟之情了,你的力量很強,可是我要告訴你的是,力量並不代表一切,下麵讓你見識一下來自另外一把天劍的能力!”

他話音剛落燕鏘良就感覺頭皮一麻,瞬間離開了站立的位置。

無聲無息間,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無數道裂紋緩緩出現!

“這是空間切割。”燕閏淡淡的道,“如果擊中你的話,你也不會死,可是你的身體將永遠無法合攏,想要指揮自己的身體做出一個反應,需要跨過無數個位麵才能達成。”他一邊說著一邊走向燕鏘良,手中的長劍帶著一絲血紅色的光芒輕輕的向著燕鏘良劈去,燕鏘良側身躲過,表情冷淡的一拳轟向燕閏,燕閏不動回身又是一劍,隻是這一劍的速度竟然快的驚人,燕鏘良的拳頭剛剛觸到燕閏的左肩,對方的一劍已經劃破了他的左臂。

“哢嚓!”帶著一蓬血霧,燕閏的整個臂膀離肩飛出,他卻隻是淡淡的看了斷臂一眼,無數條縱橫交錯的血線已經在瞬間重新彙聚成了一條手臂!

“這是來自另一把天劍能力,重生。”燕閏平靜的道,“隻要我還有一點點肢體存在,哪怕隻是一片指甲,我就不會死。”他看著燕鏘良血流不止的傷口,“至於你的傷口,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是來自天誅的噬血。”

“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燕鏘良皺著眉頭將一絲血紅色的氣勁逼出體外。

燕閏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這樣……殺你才有趣!”他話音剛落燕鏘良已經結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印。

“三維封鎖!”世界一瞬間靜止下來,無數道割碎了空間的虛線在整個墓室中顯現而出。隻是這靜止隻維持了一瞬間,虛線繼續滑動,燕鏘良的身體瞬間變作了無數段!

燕閏還沒來得及高興,整個上半身轟然碎裂,燕鏘良一臉漠然的在他身後出現,他另一端本應被割裂的身體這時才化作一片殘影消失!隻是同燕閏一樣,燕鏘良剛剛轟碎了燕閏的上半身,燕閏還完好的兩條腿已經狠狠的踢中了它的胸腹!燕鏘良帶著一聲悶哼身體狠狠的砸在了墓室的牆麵上。當他站起來時,燕閏的身體已經修複完好。與此同時,地宮中一聲震天響的爆炸聲響起,正是十三被天滅劍主轟出地宮發出的聲音。

燕鏘良眉頭一皺,“大哥,別打了。”

燕閏隻是帶著瘋狂的笑意再次衝了上來。

“你逼我的!”燕鏘良的麵色漸冷,寒聲道。

整個世界的風突然停頓了一下,時間似乎詭異的靜止了,緊接著伴隨著來自不同方向的悶哼,一切回歸原狀。

“轟!”“轟!”“轟!”

三道連在一起爆炸聲響起,整個地宮詭異的顫動了一下,隨後轟然炸碎!整個地宮變成了一個露天的大坑,三道鮮血淋漓的身影交錯而過。

落在地麵上的,是全身都是無法愈合傷口的燕閏與胸口處一個透明窟窿的天滅劍主,而落在大坑中的,是幾乎半個身子都被轟碎的靖鳴!

一根仍然挺拔的石柱下,十三扒開層層廢墟爬了出來,一眼便看到了生死不知的靖鳴。

“我靠!”十三一聲驚呼急忙跑了過去。靖鳴的整個左肩連帶著大片的肺葉都已經消失,左臀與大腿的位置上肌肉變成了一堆碎渣,露出了森森白骨,而人已經昏厥了過去。

地宮坍塌的灰塵還未散去,一時間看不清對麵的情形,十三有些不知所措的抱著靖鳴,急的滿頭大汗,他生怕那邊的暖月出了危險。

“暖月他們沒在對麵。”燕鏘良的聲音穩穩的在十三身後響起,“我們中圈套了。”

煙塵消散,對麵讓人詫異的一幕展現在兩人麵前。

天滅劍主嬌嬈的身軀身首異處,而仍然被漆黑鬥篷包裹住頭麵的勇旭劍主已經被一把黝黑的長劍刺穿了心髒!他破碎的鬥篷下,雙臂已經消失,空蕩蕩的兩肩仿佛兩隻巨大的眼睛,詫異的盯著穿透自己身體的長劍。

燕閏緩緩自勇旭劍主的身後浮現出來,麵上滿是詭異的笑容。

局勢的變化令人吃驚!

“抱歉,為了替義父報仇隻得犧牲你了。”燕鏘良緩緩的道,聲音低沉,說不出的柔和與殘忍。

“你……”勇旭劍主頭上的鬥篷緩緩滑下,露出了一張清麗卻並不絕色的麵容,“你竟然……真的會殺我……”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隻是卻掩飾不住那深深的哀傷。

“……”燕閏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的拔出了長劍,勇旭劍主帶著兩行清淚緩緩倒下,依舊矗立的,唯有那把劍身上滿是淚痕的勇旭……

燕閏輕輕的拔起勇旭,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眼淚止不住的從他眼中滑落,可他卻是滿臉瘋狂的笑意,“燕鏘良,你害的我殺死了最愛的女人,今天我要讓你……”他的話還未曾說完,整個大地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十二根粗大的石柱猛然亮起了極度絢爛的光華,一道潔白的像是羽毛般純潔的光芒穿破了雲層,撕裂了陽光,帶著恢弘浩大的氣勢無聲的灑落在了石柱之上。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這蓋過了一切的光芒,石柱之上,一個淡淡的人影已經顯現而出,偽神,降臨!

遠在萬裏之外的魔種猛然睜開眼睛,透過朦朧的血色,一絲滿含深意的笑容掛上了他的嘴角,他抬頭看著血湖之上的青天白日,漆黑的眸子輕輕的旋轉著,“想不到人世間竟然還真有這種自比為神的貨色……哼!這麼弱的力量也配稱神……屍,你的對手原來這麼弱啊……”

光芒漸漸消失,人影越發的清晰起來,燕閏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氣,所有的修為彙聚一處,仿佛一顆隕落的星星瘋狂的、絕望的向著燕鏘良衝去……

石柱上的人影猛然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睛,左手似乎超越了時間的限製,一點一點看似無比緩慢實際卻是快的令人心驚的抬起,接著,一道潔白的光芒穿過了燕閏的身體,他手中的天絕劍也無聲無息的崩碎、消失。燕閏靜靜的看著自己無法愈合的傷口,一種深深的疲倦從四肢百骸向他襲來,他的身體輕輕的向後退去,一直退到了勇旭劍主的身邊,然後無力的跪倒,兩個死不瞑目的人就這麼默默的注視著,像是曠野上的兩座石雕……

“五千年了,我們終於又回來了!”一個蒼涼虛偽的聲音響徹了這方天宇,他的身後,數道人影也漸漸充實起來,隻是聲音的主人還未來得及繼續感慨,一隻修長、潔白、細膩的手掌已經無聲的穿透了雪白的光芒輕輕的扣住了他的脖頸。

屍一身散發著綠色光芒的骨甲,悄然出現。

“是你?”聲音的主人發出了一聲恐懼大於絕望的尖叫,隨後便被毫無表情的屍用另一隻手捏碎了頸椎直接扔到了燕鏘良腳下。

燕鏘良淡笑著,食指猛然破開,一條類似於導管般的透明細線輕輕刺破了那人的皮膚,在那人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怒吼的時候便將其徹底的融化吸收。之後,細線收回,燕鏘良的手掌間已經多了一枚散發著潔白光芒的晶體。

屍卻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燕鏘良同樣有些疑惑看著手中的晶體。

光芒終於消失,而後續的人影也已經全部現出了真身。對方隻有三個人,看樣子就知道無比虛弱的三個人。

“屍!”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滿是震撼與詫異。燕鏘良抬頭看去,表情不禁一怔,那是無法預言形容的一個美麗女子,無論是無可挑剔的麵龐還是婀娜的身姿,隻是她卻失去了雙眼,像是斷臂的維納斯。她的身邊,是兩個渾身都是恐怖傷口的中年人,其中一個,左臂像是被不知名的凶獸咬斷了,兀自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這群狼狽不堪的神祗,一時間似乎天地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唯有呼嘯而過的風。

“放過他們吧……”女子的聲音像是即將凋零的玫瑰,“你看到了,三十一個人,隻剩下我們了。”

屍的身體不知為何竟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甚至聲音都有些發顫,“你的眼睛呢?”

“被人摘走了。”女子發顫的聲音緩緩道。

“是……誰……”屍的聲音冷的像是萬古不化的冰川。

“求求你,不要問了。”女子的整個身子都開始因為恐懼顫抖起來。

“是誰!”屍仍是毫不留情的問道。

“神祗!”女子終於大聲的喊了出來,人已經癱軟在石柱上,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無神的道,“真正的神祗……”

那時,我隻能算是一頭什麼都不懂的野獸,對於我來說,活著的目的就是殺戮一切。我越過了高山河流,殺死我見到的所有生物,有妖獸,有陰魂,有各種不可思議的生命,當然,也有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我自己都厭煩的時候,一個第一次讓我無法放手殺戮的女人出現了。我搜遍了自己所有能夠知道的一切,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形容的詞彙——完美。那一刻,似乎有什麼破碎了,我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不同於陽光的照射,那是一種透過皮膚肌肉與骨骼,直接流轉於心髒的溫暖,很久之後我才明白,原來這種感覺叫愛……

愛,多麼美好的字眼,我像是一隻流浪的足夠久的孤獸,從此靜靜的跟隨在她的身邊。

她美麗而又善良,從一個字的發音到流利的說話,從簡單的微笑到各種情緒的表達,從四肢奔跑到用兩條腿寧靜的漫步,從停止殺戮到傾聽萬物的聲音,從一隻野獸成為人……她從沒有厭倦的教導著我,直到有一天,她教會了我那個字——愛……

不知多少歲月的相處中我也告訴了她我的來曆,她並沒有太多的反應,隻是有一瞬間的失神。

我同她一起來到了她的部落,直覺告訴我,那些人,很危險!隻是那是她的族人,我信任她,當然也要信任她的族人。然後,從那天開始,她不斷的問我一些問題,計算與定律,一些對我來說非常簡單的問題。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的問題也越來越多,而我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直到有一天她問到了一個連靈魂都絕對禁止我回答的問題,強忍著靈魂的撕扯,我回答了之後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像是一隻真正的野獸一樣被鎖在一片暗無天日的虛空之中,冰冷孤獨的感覺讓我無來由的恐懼,是的,我終於明白了恐懼的含義,沒有她的世界,就是恐懼。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我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尋找她,那時,我也終於明白了愛的含義。

終於,在一處巨大的山洞中,我找到了她,她仍然是那麼完美,隻是隨著她一起出現的還有她的族人,他們比我更像是野獸,咆哮著,嘶吼著不停的攻擊我,而她,隻是遠遠的看著,清涼的淚水流過腮邊,水晶一樣的瞳孔中滿是痛苦與絕望。

她是為我痛苦麼?

無窮無盡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焚燒殆盡,殺!殺掉他們,她便不會再痛苦了!

屠戮之後隻有短暫的寧靜,她像是很多年前第一次相遇時一樣向我走來,然後,毫不猶豫將我推進了一間冰涼的墓室,那一刻,我的心也是涼的。

沉睡……沉睡吧……這是她要的,不是麼?可是,為何這感覺那麼痛苦?痛的我將要死去一樣……還有……憤怒……

“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十三抱著已經被燕鏘良治療完畢的靖鳴,有些呆呆的看著那些漸漸消失的身影。

“……”屍隻是閉著眼睛。

“怪不得第一個偽神的能量那麼弱,想來隻有他算是最完整的一個了,我們缺少足夠的能量,現在怎麼辦?”燕鏘良無奈的看向屍,他沒有問那些人關於神祗的資料,那些人的精神幾乎就要崩潰了,繼續讓他們回憶他們之會瘋掉,而屍也會阻止他。

屍終於靜靜的睜開了眼睛,明亮的眸子深如大海,“魔種。”

燕鏘良一怔。

“吸收掉魔種的力量,然後由所有人布置一個空間穿越的陣法。”屍淡淡的道。

遠處,數道人影急速的飛了過來,正是被勇旭劍主狠狠擺了一道的暖月等人,這些人沒有一點傷勢,隻是全都陰沉著麵孔,看樣子一個個氣的不輕。

“好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麼開始搜索魔種吧!”燕鏘良大聲道。

“偽神呢?”征科劍邪眨了眨眼睛,大腦一時間有些遲鈍。

“都死了。”燕鏘良想也不想的說道,“隻是他們的能量還是不太夠,我們要吸收魔種。”

“這麼快?”征科劍邪明顯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

“當然了。”十三道,“屍大哥出手簡直就是驚天動地,半刻鍾都不到那些偽神就被殺光了,別廢話了,快點想辦法搜魔種吧!”

“魔種同人類不一樣,他如果不露麵的話,我們很難找到他。”傷雨眉頭緊鎖。

“等。”屍輕聲道,身上的綠色骨甲突然消失,一個小個子突兀的出現在他身邊,畏懼的打量了四周一眼,慢慢的挪到了屍的身後,再也不敢出來。屍回首輕輕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接著看向眾人,“他現在一定在哪一處地方恢複,以他的性格,恢複之後必定會來找我,所以我們等。”

正午的風輕柔的吹著,帶著難言的燥熱,地上的塵土被吹起而又落下。

“還有,迎戰魔種的時候,我們三個去就好,你們的力量雖然今非昔比,但……”

“我一定要去!”征科劍邪的聲音不大但是透著一股子不可動搖的堅定。

屍沉默了一會,“好吧。”

接下來的時日似乎變得安靜許多了,每個人都默默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內心沉重的隻有燕鏘良與靖鳴。

關於神祗的事情,他們沒有告訴別人,所有人看來,目前最大的敵人就是魔種,而屍與燕鏘良十三的存在,已經讓魔種變得不那麼可怕了,隻要誅殺了魔種,這世界便徹底的平靜了。隻有他們明白,擊殺那些神祗,或者永遠的不讓他們找到那時才是真正可以安心的時刻。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已是深秋時節。

這天眾人正聚在一起閑聊的時候,遙遠的北方忽然傳來一陣極為強大的波動,那波動似乎挑釁一般,帶著無比囂張的魔能劃過眾人。

征科劍邪豁然起身,激動的看著北方,卻不防後頸忽然一涼,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光了一樣,軟軟的癱倒在地上,他的身後,屍輕輕的將手收回,“這力量比我們預料的要強大的多,我不能看著你去死,抱歉!”

燕鏘良早已拉著十三的胳膊騰空而起瞬間便消失在遠方,屍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緊隨著燕鏘良消失。

靖鳴聳了聳肩,笑嘻嘻的看著眾人,“放心吧,他們沒事的,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了,陣法啊陣法,可千萬不要像那個白癡教宗一樣招出什麼怪物才好……”

野草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黃的色彩,被荒野上呼嘯的風吹過便成片的歪倒,它們今年的長勢似乎分外的好,風繼續吹著,帶來的還有淡淡的腐臭與甜膩的血腥。

燕鏘良如同一隻翱翔於蒼穹的雄鷹,飛快的在滿是屍體的血湖周圍繞了一圈,最後在血湖的上空停住,默默的注視著身下,那裏,一股滔天的魔氣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快凝聚。他的身後,是麵無表情的屍。

血湖上本來平靜的湖麵忽然不易察覺的蕩起一絲漣漪,緊接著,整個血湖仿佛被凝結了一般分成了兩半,魔種一身血紅色的戰甲邁著優雅的步伐輕輕的自那深不見底的血湖中走出,他的腳步踩在空氣中帶起了一陣陣幾乎讓人心髒都要炸碎的踏踏聲,身後,是魁梧的好似一座大山的牡子。

魔種深深的吸了口氣,黑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亮光,他一腳將身後的牡子踢到了血湖之中,而後微笑了一下,“實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這顆星球上竟然還有兩個強者!”

毫不掩飾自己氣息的魔種剛剛一出現整個天地間就似乎變成了一片血海,無窮無盡的血光籠罩上了這片蒼涼的大地,燕鏘良默默的注視著他,手心裏已經出現了細密的冷汗,“七百萬!”他的手一滑,被急速飛行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十三直接掉了下去,“七百萬的能量?”

“別問我。”迎著燕鏘良驚駭的目光,屍的眉頭緊鎖,“那個時候他的能量換算出來不過一百萬……我現在的力量不過剛剛五百萬。”他撫摸著自己的骨甲,“麻煩了……”

“媽的!”燕鏘良低吼一聲,“拚了!”他的體內猛然間一陣炸響,能量竟然像坐火箭一樣急速飆升起來。下方的十三此刻也已經清醒過來,感受著魔種帶來的壓力,自然而然的開啟了無間魔眼。

“嗡~”空氣瞬間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配合著急速提升力量的燕鏘良,天地間的血色竟然一掃而空!

魔種麵色一怔,呆呆的看著眼睛已經變的同自己一樣的十三,“我族戰士?”他瞬間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而這時燕鏘良兩人戰力的提升已經讓他沒有時間一探究竟了,魔種張嘴,吐出了讓燕鏘良與十三更加震撼的一句話,“很強大的能量,一個是563萬。”他看著燕鏘良點點頭,又看向十三,“一個是581萬!”

“這混蛋怎麼知道這麼多?”燕鏘良再次看向屍。

屍歎了口氣,說出一句徹底打破了自己形象的話,“我如果知道早就跑了。”接著他溫和笑笑,直接向著魔種衝了過去。

“拚命吧!”燕鏘良與十三同時哀歎了一聲。

看著快速衝來的屍,魔種隻是淡淡一笑,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向著屍一點。

“砰!”一股無形無色的能量直接將屍擊飛。

而燕鏘良已經到達了魔種身邊,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散發著濃烈寒氣的尖錐——天劫!

魔種稍一側頭便躲過燕鏘良的一刺,手指微動間燕鏘良也被擊飛,隻是正在這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腳踝,身體被肌鎧籠罩著的十三一聲低吼,接著自身下墜的力道狠狠將魔種甩了下去!

“轟!”地麵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已經多了一個十米左右直徑不見底的深坑。而十三還未落地,魔種便從那大坑中彈了出來向著正在下墜的十三衝來。

“靠!”十三低罵一聲,兩腳狠狠的在空中一踩,巨大的氣爆聲中借著空氣的阻力與魔種狠狠相撞在一起。

“哢!”“啪!”兩人同時擊中了對方,巨大的力道帶動著兩人比來時更快的返了回去。隻是魔種還未落地,燕鏘良已經無聲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魔種一個手肘回擊勉強擋住了燕鏘良刺來的尖錐,卻被隨後趕來的屍狠狠一拳轟了出去,燕鏘良配合著屍一瞬間竟然對著下墜的魔種轟出了上萬記氣刃!

“轟隆隆!”漫天草沫飛揚的地麵一陣劇烈的顫抖,再次多了一個周圍滿是裂痕的大坑。

幾個人交手快的如同閃電,幾招下來不過彈指間而已。

“嘖嘖……”深坑中響起了魔種的讚歎聲,這一次他卻是慢吞吞的爬了上來。而燕鏘良幾人也沒指望這兩下就能解決魔種,接住下墜的十三迅速的在地上重新聚攏起來,剛才,不過隻是試探。

魔種站立在幾人對麵,有些滿意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們應該是第一次配合吧?很好很好……”他身上戰甲的手腕部位彈出了一片片密集的骨片,輕輕覆蓋住了他潔白細膩的手掌,“再來!”他的身影猛然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屍的身後。

屍綠色的骨甲上驟然亮起一團幽光,身後瞬間伸出了數條墨綠色帶著尖刺的藤蔓閃電般向著魔種刺去。魔種驚訝的咦了一聲,身影再次消失,十三眉頭一皺,身子竟然漸漸淡化,不遠處突然傳來無數道快而密集的碰撞聲。燕鏘良的一隻眼睛變成了詭異的紅色,兩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連虛影都沒有留下,像是消失了一般,他開啟了視覺強化才看的清楚,而屍不知何時也已經加入了戰團。

魔種一拳擊中了屍,緊接又被屍的藤蔓纏住,十三一腳踢向魔種的頭顱,魔種側頭躲過,身子一抖便震碎了糾結的藤蔓,屍的一拳又已經攻到,魔種伸手握住屍的拳頭,回身與十三對了一拳,抬腿擋住屍的一腳,而後周身猛然散發出一道劇烈紅芒,正想要將繼續進攻的兩人擊飛的魔種卻不防身子一僵,瞬間被十三一腳踢飛,卻是燕鏘良施展了三維封鎖的能力。

魔種眉頭皺起,一瞬間渾身都布滿了一層細密的尖刺,卻是衝著燕鏘良而來。燕鏘良左眼處紅光閃爍,手中的尖錐瞬間一亮,緊接著不知道超越了天劫劍奴的寒氣多少倍的強大的冰能驟然啟動,以他為中心,方圓一裏的地麵上猛然被一層白色掃過,魔種一腳踏碎了蔓延到他腳下的寒氣,整個人像是一枚尖利的梭子穿過被凍成一堆渣滓的野草狠狠一拳轟向燕鏘良,燕鏘良的體內哢嚓一聲,一瞬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抽幹了。

“爆!”燕鏘良一聲低吼,一股極強的氣勁猛然從體內衝出,魔種雙腳在地上狠狠一踏,雙臂護住頭麵。轟然一聲,以燕鏘良為中心,附近空氣中的氫氧物質猛然釋放出了所有的能量,衝天的氣勁中,魔種戰甲上的尖刺劈劈啪啪的也不知被震斷了多少,待得煙塵散去,燕鏘良三人已經將他團團圍住。

“呼……”魔種方向了掩住了頭麵的雙臂,輕輕的吐了口氣,他嘴角露出一絲有些羞惱的笑意,“看來不認真點不行呢,熱身完畢,我可要來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