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對抗(3 / 3)

那是何等模樣的一張臉啊,蒼白的肌膚上密布著數不清的傷痕,高挺的鼻梁不知受到了怎樣的傷害,深深的塌陷了下去,本應圓潤的下顎劇烈的扭曲著,就連裸露的脖頸與胸口都是坑坑點點,隻是,在這張恐怖的麵孔下,他那雙眸子卻是無比的純淨,仿佛寶石一般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多少年了……”他純淨的眸子滿是深如大海般的哀傷,整個世界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天空中唯有他蒼涼的低吟,“今朝蕭蕭去,明日複複來。紅塵漫漫路,傾聞斷斷曲。一樹之隔,形同陌路。追思雨後,夜半如雷。瑟瑟秋風,徐徐霜降。彩雲南遊,子去我傷。一紙天命,留我億年孤獨,為何……為何啊!”他帶著一聲憤怒的長嘯,衝天而起!

漩渦一般的雲層中,那紅色的光芒似是積聚到了足夠的力量,蒼然而下。

天雷!一道便可輕易擊碎九階強者的血色天雷!

那紅色的光芒帶著一股浩然的氣息與無邊無際的力量卻好似微風一樣,輕輕的,已經到了屍的麵前。

屍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迎著那雷光繼續向上,而那道天雷則像是真正的微風一樣,早已消弭於無形。

第二道雷光緊隨其後,屍仍然閉著雙目輕輕的穿了過去。

第五道天雷落下時,屍終於睜開了眼睛,將他那雙潔白如玉的雙手抬起,然後輕輕捏碎了那道天雷。他的雙手輕輕律動著,捏碎了一道又一道天雷,不停的衝向高天,越是向上,他的身影便越是模糊。眼看他似乎就要消失在了那茫茫天宇,天空中的雲層連帶著那最後的紅芒全部積聚在了一起,帶著恐怖的轟鳴聲與他相撞。

屍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絕望,卻還是微笑著迎了上去。

天空中似乎猛然顫抖了一下,透過那四散的煙雲,屍重重的墜落了下來。

雲層消失,一碧如洗的天空仍是那麼蔚藍明亮……

燕鏘良與十三不由自主的,輕輕的走到了屍的身邊,屍孤獨的跪在地上,眼中一片茫然與失落。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出現,燕鏘良解下外套輕輕的披在了屍的身上。

屍回首,愴然的麵龐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三號,十三號,你們終於也出來了。”

幽州位於不滅的中部地帶,此刻積雪已經開始融化,風兒吹過,偶有煙塵揚起,隻是土地仍是然凍的較為堅硬,想要變成可以播種的鬆軟卻是還要月餘的時間。

一片茂密的蘆葦蕩中,靖鳴戴著一個大棉帽子,裹著寬鬆的披風獨自遊蕩。沼澤的土地還算堅硬,枯黃的蘆葦下偶爾泛起幾絲嫩色,遠處幾聲鳥雀的脆鳴響起,略微冰涼的風吹過,這裏的氣氛活躍而又悲涼。

靖鳴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他剛剛成為劍主的時候沒有控製好自己的力量險些傷到了師傅與師兄們,好在那力量突兀的又消失了,靖鳴卻是害怕自己做出遺憾終身的事來,不顧勸阻,獨自出了山門修行,算起來也有三個多月了,附身於他的天劍總算是可以如臂指使了,而今天,就是他結束修行,將要返回山門的日子。翰賓已經通告整個修煉界,魔種三年之後才會再次歸來,自己好好在宗門修行,三年後一定可以戰勝魔種!靖鳴看了一眼即將落下的太陽,並沒有禦空飛行,仍舊是一步一步的走向遠處。

腳下蘆葦的枝幹被他踩的嘎吱作響,靖鳴搓了搓手,突然停了下來,“出來吧,你雖然隱藏了異能,不過殺氣實在太濃重了!”

四周突兀的掠過一陣清風,一個渾身籠罩在漆黑鬥篷裏的人輕輕的落在了一支蘆葦毛茸茸的枝尖上,他身上的鬥篷黑的像是柔和的晚霞也化不開的濃稠的墨,全身上下隻露出一隻天藍色的眼睛。

“你是誰?”靖鳴掀開了頭上的大棉帽子,露出了他略顯稚嫩的麵龐。

“咦?”那人發出一聲驚歎,柔和悅耳的男聲響起,“想不到這把天劍的主人竟是個小孩子!”他仔細的打量著靖鳴,毫不掩飾眼中的冰冷,“加入我們,或者死!”

“加入我們,或者死!”放佛是來自於地獄的邀請,男人的聲音溫和而又殘忍。

一陣輕柔的風兒吹起,拂過了靖鳴的的麵孔,靖鳴咧開嘴,溫和的笑了笑,臉頰上出現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去你媽的!”

“什麼?”男人似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又問了一遍。

“我說……”靖鳴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大聲的,一字一句的道,“去、你、媽、的!”

“混賬!”男人一聲憤怒的咆哮,周身猛然間出現了一股奇異的吸扯力,像是一個黑洞,就連周圍的光線都被扭曲了。

靖鳴輕輕向後翻了個跟頭,遠遠的跳了出去,“原來的你的能力是扭曲!”

“扭曲?”男人放肆的大笑起來,“對於你們來說,我的能力可比扭曲強大一萬倍!”他似乎絲毫不擔心靖鳴會乍起反擊,從容的邁著的悠閑的步子優雅的向著似乎被嚇呆了的靖鳴走去,“我天劍的名字叫天絕!”他一隻手扣向了靖鳴的頭顱,“我的能力是……吸取所有天劍的能力!”

“那可真不幸。”靖鳴的話讓男人的手一頓,他衝著男人調皮的笑了笑,“我的能力是——無論任何能力,隻要接近我,他的能力都會……消失!”他寬大的披風下,一抹犀利的光芒猛然向著男人刺去!

“嗡~”男人漆黑的鬥篷中猛然彈出一截漆黑如墨的劍尖,迎著那犀利的光芒一擋,遠遠的飄了出去。

“看來你不是專司戰鬥的!”男人蔚藍色的眼睛輕輕眨了眨,“如果是天滅的話,剛才足以將我秒殺了。”

靖鳴輕輕解下了披風。

“轟隆隆!”披風落在地上竟然讓整個大地一抖,男人的眼角狠狠一顫。

“不好意思,這披風是師傅為了讓我修行專門煉製的,大概有百萬斤的重量吧?”靖鳴抓了抓頭,看著自己手中如同軍隊製式一般樸實無華的長劍,“這把天劍名字叫天令,它的另一個能力就是讓劍主的武力異常強大,強到足以擊碎任何落入惡人手裏的天劍!”

曠野上一絲風也沒有,日暮的陽光已經沒有了正午的溫度,可是燕鏘良的內心卻一片火熱。

“你是誰?”燕鏘良的聲音有些顫抖,因為激動臉頰變得通紅。

“我是……二號。”屍輕聲道,眼神變得有些茫然。

“不可能!”燕鏘良的臉上猛然一變,“你和我應該是同一個時期的,最多不會超過兩千年,怎麼可能會來自百萬年前的太古?”

“我和你們不一樣。”屍淡淡的道,“我最初被設計的目的就是瘋狂的殺戮,沒有思想與意識。可是後來他們發現我是錯誤的產品。”屍的臉上帶著濃烈的哀傷,“作為失敗品,唯有被銷毀!”屍慢慢的站了起來,“次元炮轟碎了我的肉身,可是卻也將我的靈魂帶離了那裏。時間與空間錯位,我的靈魂被帶到了百萬年前的太古,附身在了這具身體上。”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軀體,“神是不會死的,可是因為我穿越位麵帶來的強大力量生生撕碎了他的靈魂,所以……他死,我活!”

“那麼之所以稱呼你為屍,就是因為……”燕鏘良恍然,“因為你是第一具複活的神屍!”

“沒錯。”屍笑了笑。

“你剛才為何要……”燕鏘良看到屍的臉色一變,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當下馬上轉換了話題,“既然你是帶著記憶來到這裏,那麼……你一定知道回去方法吧?”燕鏘良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發幹,激動的問道。

“你為什麼要回去?”

“我不知道,隻是剛剛恢複了一點記憶的時候就有一個聲音告訴我,讓我回去。”燕鏘良有些茫然,“而且我有預感,那裏出了很大的變故,裏麵的人,可能都死了!”

“不可能,看來你真的失去了不少記憶,那裏的科技足以摧毀真正的神祗!”屍淡淡的道。“我記得那裏的坐標,不過以現在這具軀體的能量,根本不足以穿越那麼遙遠的空間。”

“究竟需要什麼樣的能量?”燕鏘良的心髒怦怦的跳動著,隻要有希望就好。

“就像……”屍抬起頭,看著那遙遠的天際,“就像那群偽神一樣!”

“偽神?”

“沒錯。”屍點點頭,“它們隻不過是前代人類利用真正神祗的基因創造出來的,我的這具身體就是其中一個偽神的,他的能量已經是最上等的了,不過還不足我從前肉體的百分之一!”他看著燕鏘良,“換句話說,它們是低於我們的次等基因戰士!”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一直傻站著的十三終於開口了。

“你們的記憶中樞出問題了麼?”屍皺了皺眉頭,左右手分別伸出一根手指各自點在了兩人的眉心,“呃……除了少量的戰鬥技巧與招式的運用,其餘的都被凍結了。”

“有辦法麼?”燕鏘良有些迫切的問道。

“可以解開其中一部分,不過需要時間。”

“多久?”

“三年!”

一望無際的蘆葦蕩裏,靖鳴重新係上了那恐怖重量的披風,再一次行走在崎嶇的道路間,他的腳步仍然很輕,除了一些折斷的蘆葦,連一個腳印都沒有留下。

那個詭異的男人剛剛聽完靖鳴的解釋連頭也沒回的立刻就消失了。

“看來他們已經組織在一起了,真是頭疼啊!”靖鳴撫摸著手裏的天令,“二階進化完成之後得尋找我的朋友了,那群胡作非為的混蛋,我一定會收回你們的能力!”

“今天就到這裏吧,不要太勉強自己。”暖月有些心疼的看著滿頭大汗的半蕾。

“沒關係,總不能成為蕭的累贅,哪怕不去參加那場可怕的戰鬥,也總要讓他放心才好。”半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溫柔的笑了笑。

“該死!這最後兩式究竟該怎麼練?”韓鵬飛赤裸的上身滿是皮膚炸裂留下的細膩血珠,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靜靜跪在一副古畫之下,畫像上的,是一個慈眉善目,仙風道骨的和藹老人,“師傅,弟子絕對不會辜負您老人家的一番苦心,您放心吧!”

“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仍然會像上次一樣,哪怕再也醒不過來!”征科劍邪看著傷雨的背影,溫柔的笑著。

“就算是犧牲所有人的性命,背上永世罵名,我也不會讓你再次沉入深淵!”傷雨默默的注視著征科劍邪的影子,安靜的淺笑。

“這個陣法是科技與玄學的結合,一旦開啟需要三年才能關閉,恢複多少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屍靜靜的坐在祭壇的中央,這裏正是封印他的山洞。

“明白,那麼你呢?”燕鏘良和十三並排躺在兩塊刻滿不明字符與一堆金屬線的石台上。

“等我抓到那個吸取我部分能量的植物,就會回到這裏。”屍靜靜看著他們,“別忘了你們答應我的,一旦殺掉魔種,便陪我……誅天!”

夕陽斜照,微風輕揚,這一日又要過去,每個人的命運似乎也如同這每日都有的風景,安靜而又祥和,隻是卻不知哪一日會揚起那久違的暴風……

燕鏘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入目處全是一片白色,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子,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桌椅……他有些迷惘的拔掉了身上的一隻電子儀器,從白色的床上坐了起來,仔細打量著四周,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驀然一聲嬰兒的低吼響起,燕鏘良回頭,卻發現是一個躺在四周都是白色金屬欄杆的搖籃裏,滿臉猙獰的嬰兒,他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種極度熟悉的感覺出現,他剛剛要發出聲音,白色的電子門突然打開,一個麵色和藹的老人走了進來。

“爸爸!”一種無比的親切感驀然襲來,燕鏘良渾身顫抖,不由自主的喊道,可是出來的聲音卻是——“你是誰?”

燕鏘良駭然的想要捂住自己的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這具身體!

“我是林鴻聰博士。”老人輕輕的笑道,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博士?”燕鏘良,不,正確的說是三號實驗體!燕鏘良已經明白,他現在不過是在自己的回憶裏!

“對,你也可以叫我父親,因為你的身體裏有我的基因哦!”林鴻聰輕輕揉了揉三號的頭發,“跟我來吧,先來測試一下你的力量!”

三號呆呆的被林鴻聰領到了一間全都是由一種透明的不知名金屬打造的房間,林鴻聰拍了怕他的腦袋,“一會可能會有點疼,但是記住一定要放鬆,並且記住那種感覺,明白了嘛?”

“哦。”三號輕輕的點了點頭。

林鴻聰退出了這個房間,向著對麵的控製台走去,片刻,一顆金屬細線輕輕的帖道了三號的後腦。

一個合成的電子聲響起,“計算與操縱數據導入……各項能力導入……”

“準備好了麼?現在就要開始力量測試了。”林鴻聰的聲音響起。

“嗯。”三號答應了一聲,瞬間身體卻猛然一顫,燕鏘良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這分明就是五層封印解封的感覺!隻是作為三號來講卻沒有一絲不適。

“五層封印安全!”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這樣一個聲音。

接下來是七層封印,三號的身體仍然沒有特別的感覺,燕鏘良無比驚訝,自己小時候怎麼可能承受這麼強的力量?

“九層封印開啟!”

“轟!”燕鏘良靈魂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天啊,這不就是屍的力量!

“接下來逆位開啟二階封印,四層封印……三層……二層……”

三號終於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而燕鏘良已經完全被身體中仿佛天宇一般浩瀚的力量驚呆了,“天……這力量……”他再也顧不得其他,隻是拚了命的記住那種封印開啟的感覺,卻沒有注意到外麵的聲音……

“三號實驗體出現異常反應……力量急速下滑……五千萬……三千萬……一百萬……實驗體力量消失……”

等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一間布置溫馨的小房間裏,而他的懷中則抱著一個唬唬低吼滿臉猙獰的嬰兒。

“從今天起,我會保護你們兩個一輩子!”林鴻聰一臉鄭重,“得換個名字才行啊!”他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牆上掛著的太陽係圖畫,猛然一拍巴掌,一手指著三號,一手指著十三號,“水星,木星!”

“十……三?”燕鏘良感覺到了那無比熟悉親切的氣息。

“唬唬……”嬰兒低吼兩聲,露出了一口雪白的小牙,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臉上的猙獰之色褪盡,卻是有些可愛的打量著燕鏘良,接著伸出手指比劃了幾筆,“靠!”燕鏘良簡直要暈倒了,隻因為那嬰兒的幾筆寫的分明就是——“我是十三!”隻是燕鏘良卻見怪不怪了,看來十三與他一樣都回到了回憶裏,隻是卻不知道兩人究竟是誰在誰的夢境裏。

燕鏘良試著動了一下手指,果然,身體有了一絲控製權,他急忙寫出幾個字,“靜觀其變!”然後身體便又回歸三號了。

十三點點頭,然後繼續咬住了手指,看來他的身體控製權也被收回了。

林鴻聰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還拎著一塊生肉,滿臉笑吟吟的道,“今天給你們做紅燒肉吃!我的手藝……”他話還沒說完,還在燕鏘良手裏的十三猛然竄了出去,一下子便撲到了和他體型差不多大的肉塊上,大口的撕咬起來。

林鴻聰滿頭黑線,“木星,生肉是不可以吃的!”

這一幕,燕鏘良突然覺得好溫馨。

場景再變。

水星抱著木星,安靜的坐在沙發一角,林鴻聰端著茶杯坐在他們旁邊,而對麵是一個金發碧眼長相英俊的西方人。

“林!”那個西方人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滿臉邪笑,一口流利的中文出口而來,“那可是我花費了一千年時間才創造出來的天使!你如果不幫助我,我就把你和茉莉小姐的事宣揚到整個方舟上去!”

“天啊!”林鴻聰放下了茶杯,有些無奈的摸了摸額頭,“該死的波迪肯,你要我說幾遍,我根本不懂天使的組成,強行融合水星的基因沒準會造出什麼怪物來!難道你想另一種像神一樣的物種出現麼?”

“好吧好吧!”波迪肯撇了撇嘴,站起身來,“該死的,為什麼我手下就沒有像茉莉小姐那樣的人才呢?”

旋轉飛車裏水星與木星開心的大笑著,林鴻聰則叼著一根煙,滿臉含笑的看著他們。

剛剛走下飛車,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滿臉文雅的老人便走了過來。

“好久不見,林博士。”老人向著林鴻聰伸出一隻手。

“本上情立?”燕鏘良默默的念道。

“的確好久不見了,井下博士。”林鴻聰也伸出了手去。

“對了。”已經走遠的本上情立突然回過頭來,“林博士,人與魔的界限……在哪裏?”

“呃……”林鴻聰有些詫異的看著漸漸走遠的本上情立,忍不住一把捏碎了煙頭,“靠!神經病,跟老子玩什麼深沉?”

“什麼?”林鴻聰半靠在沙發上,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拿著奶瓶輕輕逗弄著木星,水星則咬著牙在一邊對著一台複古電腦搞著運算。

“你怎麼不去死!”林鴻聰突然大吼起來,奶瓶中的牛奶撒的木星全身都是,“你白癡嗎?吸血鬼和天使結合?虧你想的出來,用毒品和白麵做出來的麵包你怎麼不去吃?”

“老子有個狗屁辦法!”林鴻聰大吼,“次元炮轟掉算了!”他猛然掛掉電話。

“哎呀!”一聲驚叫響起,“爸爸的靖鳴貝哦,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水星呆呆的看著看著麵前散發著濃重味道的白酒,滿頭黑線。

“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真正合法的一家人了!”林鴻聰笑的像個白癡一樣,他一把搶走了木星的奶瓶,不理會木星齜牙咧嘴的反抗,隨手從身後拿出一瓶白酒,“北大荒!今天隻能喝酒!哈哈哈……”

記憶到這裏,燕鏘良已經淚流滿麵……

防護罩外麵的虛空中滿是桀桀的怪笑,各種強到人恐怖能力到處肆虐,這個世界都像要崩潰一般。

“它們終於還是找來了。”林鴻聰一臉頹廢,“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坐標明明已經不存在了啊!”他看著水星和木星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孩子們,乖乖在家等著,老爸一會就回來!”

“快走!”林鴻聰出去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匆匆的返了回來,他一手抱起木星,一手拉著水星,猛然踹碎了大門跑了出去。

大街上滿是慌張的人群,各種各樣的飛行器往來穿梭,林鴻聰隻是悶頭向一個方向跑去。那個方向,是本上情立的家。

“什麼時候可以走?”林鴻聰一頭踹碎了牆壁直接衝進了本上情立的實驗室。

“還有三分鍾。”本上情立頭也不回的擺弄著一個奇異的機器,此刻機器中已經亮起漆黑的光芒。

“轟!”外麵猛然一聲驚天動地的炸響,整個行星飛船都使勁的晃了晃。

“還有一分鍾!”本上情立的聲音有些顫抖起來。

“桀桀……還想跑麼?”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木星回過頭,終於看清了那人的長相,一頭純銀色的頭發,像是兩顆黑寶石一般的眼珠,完美的五官,俊朗的身材……大阿修羅?燕鏘良的心髒猛然一抽!

那人輕輕一抬手,地上的幾枚金屬珠子猛然向著本上情立射去,像是子彈打穿了一層紙一樣,本上情立猛然倒了下去。

“咦?還有強者存在?”那人側耳聽了聽,忽然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林鴻聰一把扶住了將要倒下的本上情立,卻見本上情立的麵孔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靈魂互置!”

一瞬間,時間似乎定格了一樣,兩道乳白色的光芒閃過。占據了林鴻聰肉身的本上情立輕輕站了起來,他皺了皺眉頭,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日記本,冷笑著扔在了地上,“對不起啦,我可不能就這麼死了!”那詭異的機器周圍的漆黑色光芒猛然擴大,本上情立頭也不回的跳進了那無盡黑芒中,再無蹤影!

本來被迫接受了本上情立的身體已經無力的林鴻聰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突然向著那漆黑的光芒中狠狠擊出兩團氣勁,“王八蛋!老子動搖了時空,看你還怎麼回到地球!”他看著已經被這變故嚇傻的水星與木星苦笑了一下,“好孩子,老爸怕是真的要不行了。”他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的點在了水星與木星的額頭上,“忘記這一切,好好的活下去吧!”他抓起日記本,抱著水星與木星跳入了那一片漆黑……

西風呼嘯,平原上的野草被吹的齊齊的彎下腰來,背部的嫩綠在驕陽的映照下顯得無比誘人,像是多情的戲子。一隻伏在綠海邊緣打著瞌睡的鬣狗突然用力的抽了抽鼻子,隨後它猛然竄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它終於沒有叫醒睡的正香的同伴,而是獨自向著綠海當中跑去。

這一望無際的綠海之中,鬣狗的腳步在草浪的嘩嘩聲中被隱藏的無聲無息,隻跑了一會它便放慢了速度,輕輕撥開麵前的雜草,一道令它垂涎欲滴饕餮大宴終於展現在了它的麵前——死屍!無盡的死屍!

那些死屍各式各樣,有士兵,商賈,農夫,婦女,老人,兒童……站在高空看去,屍體一直蔓延到了綠海的盡頭,怕不是有十幾萬的數量!這些屍體有的被砍斷了四肢,有的被開膛剖腹,有的被斬首……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滿滿的恐懼!

成片的屍體被圍成了一個大圈,最中心的位置上,一個百米直徑的血湖好似岩漿一般不停的沸騰著,偶有幾個氣泡破碎,馬上便傳出了冤魂痛苦的嘶叫,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閃過,那足以震碎琉璃的叫聲和衝天的怨氣馬上便被壓了下去。一望無際的草海,深不見底的血湖,一切都是這麼詭異……

一道漆黑的氣勁輕輕的擊碎了流著口水的鬣狗,“嘖嘖……好美妙的氣味啊……”高天之上突然傳來了一把極為柔和的嗓音,一個左臉帶著詭異花紋的俊美男子輕輕的落在了血湖上空,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而後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純黑色的,宛如兩片深不見底的寒潭一樣的眼球。

“牡子!”他輕輕的招呼了一聲,馬上,一個兩米多高渾身都是黑色鱗片的大漢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腳邊,安靜的跪了下去。

“砰!”俊美的男子一腳便將大漢踹了出去,滿臉黑線的大吼道,“老子說了多少次了!你下跪有癮是不是?”

“這個……”大漢扒開層層屍山狼狽的爬了出來,有些訕訕道,“您不是說出場要威風一點麼?”

“我威你老母!”俊美男子衝上去又是一頓飛腳,“老子的意思讓你弄點烏雲閃電之類的特效,我靠!我怎麼會創造你這麼白癡的下屬……”

“魔種大人怎麼有興趣到我們這裏來了?”一個陰柔的聲音響起,空間突兀的碎裂,一個渾身籠罩在漆黑鬥篷中的人踏著虛空輕輕的走了出來。

“咦?”俊美的魔種驚訝的摸了摸下巴,“你竟然敢跑出來?不怕我殺了你?”

“魔種大人若是想殺我,兩年前便可動手了。”那人帶著一絲笑意輕輕道。

“哦,我差點忘了。”魔種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四下打量了一眼,“我一直以為我們大阿修羅界的戰士才是最狠的,沒想到你們人類比我們還狠!”他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微笑,“特別是你們這幾個天劍的持有者,這麼對待自己的族人,我們可做不來!”

“一切都是為了大人!”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來留著你們還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魔種點了點頭,“你可以走了。”

那人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整個身體終於緩緩消失。

“……”魔種的麵色陡然變得陰沉起來,狠狠的呸了一口,“禽獸不如的東西,為了活命竟然可以殺這麼多同類!”他忽然一愣,“它們死不死和我有什麼關係?”他輕輕的向著血湖中飄去,“牡子,你也下來,好好運轉我傳你的魔元。”

“哦。”牡子一個猛子便紮進了血湖。

“……這個蠢貨……”魔種渾身顫抖,臉色鐵青的看著那泛起一片波瀾的血湖,終於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了下來,他的眼中忽然流露出一股刻骨的恨意,“這裏的怨氣足夠我恢複全盛的狀態!屍!下次相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叫恐懼!”

陰暗無光的山洞中猛然閃過一道異彩,滿是灰塵的一張石台上,一顆裸露的金屬線突然“劈啪”一聲,被一道不知來自何處的電弧擊的粉碎,接著,似乎是產生了連鎖反應,整個石台都開始劈劈啪啪的炸響起來,漫天的塵土飛揚中,兩具不知沉睡了多久的身體終於猛然睜開了眼睛!

“轟!”一股堪比天威的恐怖威壓猛然擴散出去,山洞中的一切瞬間化為塵埃!

“父親……”燕鏘良雙目盡赤,難言的痛楚狠狠的撕扯著他的身體與靈魂,“本上情立!你這個畜生!”燕鏘良的大吼聲中頭頂高達千米的土層轟然破碎,一道月華淒涼的灑下,“哪怕屠盡天下我也要找到你,讓你嚐遍時間所有的苦楚!”

“哢嚓!”十三的整個身體都發出了爆炸一般的炸響,他緩緩自地上站了起來,兩隻眼珠仿佛兩顆不停旋轉的黑色寶石,整個天地都發出了恐怖的嗡嗡聲,“還有我,若是不殺本上情立,老子誓不為人!”

“你們終於醒了!”屍的聲音緩緩自高空落下,“比預計的遲了兩年!”他猙獰的麵龐顯露出來,“現在,已經是五年之後了。”

五年,已足夠這個世界發生很多變化了,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個就是,帶給這個世界災難的並非是傳說中屠戮一切的魔種,反而是代表著正義的天劍!

降世的天劍一共有十二把,除了消失的天劫與天罰,加上吸幹了劍奴重新認住的三把天劍,一共十把天劍分成了兩派陣營,一派是到處殺戮卻根本讓人猜不透他們要幹什麼的“天”,而另一方則是阻止他們的“道”。

“天”的成員足有七人,而“道”的成員雖少,但卻有一個威能無限的“天令”之主——玄尊。一切皆無與恐怖力量的強大異能已經足以壓製住“天”。

兩年前的一戰,“天”設計調開了玄尊,五把天劍圍攻他一人,最後卻破碎了兩把天劍,而玄尊隻是受了重傷。從此之後,“天”的成員再也不與其接觸。

也是兩年前,屍與剛剛複出的魔種相遇了,不需要多說,兩人直接開戰。整個綿延十幾萬裏的接天山脈被轟碎了萬裏的地域,最後魔種重傷而逃。

兩年裏,兩人又交過幾次手,每次都是魔種落荒而逃,而他的下屬——牡子的身體更是不知道被屍擊碎了幾次,隻是不知道魔種是怎麼想的,每次都要耗損不少魔元來為他修複。屍亦沒有追擊,隻是默默的看守著沉睡的燕鏘良與十三。

而僅餘的三個七凶霸主則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與同是十強的飄渺真君和西方的聖廷教宗開戰起來。同樣都是九階的幾個強者大戰起來,破壞力絲毫不比屍與魔種弱,西方的一座幾萬裏長的島國竟然被幾人生生打碎沉入了茫茫大海。

凡人界卻早已亂了套,接天山脈被毀,大玉與不滅的內腑分別暴露了出來,兩國撕碎了隱藏已久的麵具,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麵龐,百萬精兵在接天山脈相撞,一時間殘屍遍野,血雲十日不散,整個接天山脈的怨氣引得那片戰場連降了萬道天雷!掀起層層血浪之後,兩國非但未曾偃旗息鼓,反而更是向前方戰場增兵,都想將對方吞噬……

屍平平淡淡的將這幾年的事情一一到來,柔和的眸子卻是多了幾絲疲憊。

“天啊……的確是亂套了!”燕鏘良揉動著自己的額頭,“敵人不是隻有魔種麼?”

“我也不清楚。”屍淡淡的道,“按照之前說的,我隻保護你的朋友不受傷害,其他的,我沒心情管。”

燕鏘良點了點頭,“看來現在就是一個平衡的局麵了,那麼……”他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麵,“我們時候去。”

“你很守信用。”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溫和的笑意,“你們現在的狀態還不穩定,需要對手磨練一下。”他看著遙遠的北方,“去那裏試試身手吧,而且……”他溫和的雙目中閃過一絲異色,“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烈日照耀下的叢林,就連植物們也不敢全力的張開葉子,隻是小心翼翼的側著身子,防止自己的身體被活活烤焦,枯枝爛葉堆積成的地麵蒸騰起白色的霧氣,整個叢林裏,悶熱而又潮濕。

一隻毒蛇緩緩移動著自己修長而又滑膩的身子,向著一隻昏昏欲睡的麻雀探去,冷不防一道犀利的幽光閃過,毒蛇的頭顱無聲的自身體上滑落,毒牙兀自噴出兩道毒液在地上滾了兩滾才安靜下來。

韓鵬飛捏著毒蛇的脖頸大口的吸吮起來,他周身都是可怖的傷口,每一處仍舊汩汩的留著鮮紅的血液,“天怒”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良久,韓鵬飛終於低低的喘了口氣,三天了……

三天之前,他終於追到“天”中的一個劍主,沒想到卻是落到“天”預謀已久的圈套之中。除了那個最為神秘的“勇旭”劍主,其餘的四把天劍竟然全部出現,韓鵬飛當機立斷利用異能化作一道閃電逃遁,隻是以那雷電的速度他仍舊受了不輕的傷,四把天劍分為兩組晝夜不停的追逐著他,經過三天來的幾次交手,韓鵬飛終於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劈啪!”一絲抖動從天怒上傳來,韓鵬飛本就緊繃的身子猛然一抖。有人觸動了他在幾十裏之外的陷阱!

“媽的,老子受夠這鳥氣了!”韓鵬飛低吼了一聲,“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他撫摸著天怒,“老夥計,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砰!”韓鵬飛猛然竄起,化身成了一道嘶嚎著的驚雷,狠狠向著陷阱的方向衝去。

“媽的!”十三看著自己化成一片飛灰的新衣服,狠狠的罵道,“等老子抓住了那個混蛋,非要讓他……”他恢複了正常狀態的瞳孔猛然收縮,抬臂便向前方轟去!

“轟!”天搖地動中,一道高達億萬伏的雷電被十三一拳轟碎!

“胖子?”十三呆呆的看著滿臉驚訝的韓鵬飛,一手扒開了架在拳頭上的天怒,狠狠一腳踢了出去,“幹你娘的,想殺老子麼?”

意料之外,韓鵬飛竟然沒能躲開那似快實緩的一腳,被十三狠狠的踢了出去,一連撞毀了上百顆參天巨樹才無聲的跌倒在地上,就連一直緊握的天怒也掉落在了他的身邊。

“胖子?”十三有些詫異的走了過去,他總算是注意到了韓鵬飛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恐怖傷口,“靠!”十三急忙衝了過去,一把將韓鵬飛抱了起來,“死胖子,你可別嚇我啊!”十三滿頭大汗,“三哥!快出來啊!”

“怎麼了?”燕鏘良緩緩的從空中飄了下來,“你怎麼還抱著他啊?呃……”燕鏘良看著滿身血漬韓鵬飛不禁一愣,急忙走了過去。他的手指上悄然亮起一絲藍芒輕輕的注入了韓鵬飛的身體。

“唔……”臉色無比蒼白的韓鵬飛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有些無力的看著燕鏘良和十三,“你們……終於出來了。”他身上的傷口兀自留著鮮血。

“快止血吧!”十三滿頭黑線,輕輕將韓鵬飛扔在地上,“一會在敘舊吧!”

“不是我不想。”韓鵬飛一臉苦笑,“這是那把叫天誅的神兵的異能,隻要被它刺中,流血會一直流到死。”

“夠狠的。”燕鏘良摸了摸鼻子,低下身仔細看了一下韓鵬飛的傷口,那些傷口其實並不大,隻是密集異常,像是無數個張開的小嘴,不停的噴吐著鮮紅的血液,“很強的力量,怪不得你這麼虛弱,能挺到現在還真是不容易……挺著點,可能會很不舒服。”燕鏘良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般,轟然一聲,而後一道刺眼的藍芒猛然順著燕鏘良的手指進入了韓鵬飛的身體。

“吼!”韓鵬飛一聲低吼,臉上瞬間布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無數道血紅色的光芒從他的傷口間突兀的噴出,燕鏘良手指一抖,那些紅芒放佛夏日的積雪,立刻紛紛消融。

“沒事了。”看著韓鵬飛身上緩緩愈合的傷口,燕鏘良輕輕舒了口氣,“幸好記錄了你的氣息,否則你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可不一定哦!”一個柔和的聲音在燕鏘良的背後響起,一個渾身都籠罩在漆黑鬥篷中的人突兀的出現。

“何方妖孽?報上名來!”十三懶散的說道。

“暈死!”燕鏘良額頭上滴落了兩滴冷汗。

“是天誅劍主,很不好對付的一個家夥。”韓鵬飛恨恨的道。

“就是傷你的家夥?”十三一臉詭異的問道。

“沒錯。”韓鵬飛有些無奈,這家夥的異能實在太詭異了些,恐怕除了靖鳴任誰都得吃虧。

“朋友一場,小爺替你出口氣吧!”十三邁著輕快的步伐向著天誅劍主走去,“活該你倒黴!”

天誅劍主看著越走越近的十三,柔和的嗓音閃出一絲無奈的意味,“小子,你可想好了,我的異能是噬血,隻要劃破你一絲皮膚,你就……”他灰色的瞳孔猛然收縮,隱藏在寬大鬥篷裏天劍猛然向後揮去!

“叮!”十三的身影此刻才在天誅劍主的身後顯現出來,他的手中捏著一段又薄又窄血紅色的劍尖。

“你叫什麼名字?”天誅劍主並不回身,任憑十三捏著劍尖,隻是有些好奇的問道。

“十三。”十三亦是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十三……”天誅劍主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這樣……我就不會忘記自己又殺一個人了!”天誅上猛然爆出一團含著恐怖威能極度絢爛的光彩,將十三狠狠的彈了出去,天誅劍主瞬間回身,鋪天蓋地的紅芒刹那間便將十三籠罩!隻是幾個人都明白,那分明就是天誅劍主刺出的劍芒又多又疾,數萬道劍芒連成了一片產生的幻覺!

“九階頂級?”燕鏘良眼中綠芒一閃,有些詫異的道。

“叮叮叮叮叮……”一連串的清脆撞擊聲響起,紅芒散去的時候,天誅劍主正看著十三滿身的白印發呆!

“該我出手了哦!”十三淡淡一笑,快的幾乎消失的一拳猛然向著天誅劍主的胸腹轟去!

“吱~”刺耳的聲音響起,一道突兀出現的恐怖吸扯力猛然將十三的拳頭帶的一歪,十三的整個手臂都蹦跳出了刺眼的火星,本應擊碎天誅劍主整個上半身的一拳隻是轟碎了他的一條臂膀!緊接著另一道黑影憑空閃了出來挾著痛呼不止的天誅劍主向著遠方逃去。

“想跑?”燕鏘良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他的雙手猛然結出一個奇怪的印訣,“三維封鎖!”

無聲無息的,整個世界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微風不再吹動,霧氣停止蒸發,一片落葉安靜的懸浮在半空,將要逃走的兩人也被定格在了空中,一動不動!

“這是……”韓鵬飛驚訝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

“一點小手段。”燕鏘良嘴角帶著笑意,輕輕的飄到那兩人的身邊,他伸出手慢慢撩起天誅劍主的鬥篷。一張平凡無奇的麵孔顯露出來,此刻除了滿含著恐懼的眼珠,他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

燕鏘良低頭看向另一個人,那個人麵部朝下,卻給了燕鏘良一種極度熟悉的感覺,燕鏘良緩緩的將那人的鬥篷拉開……

“錚~”一道恐怖的顫音突兀的從那人身上發出,天誅劍主連句話都沒能說出來便化成一片血霧飛散!這一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萬想不到那人冒險救下了天誅劍主,此刻卻是毫不猶豫的突下殺手!而更令燕鏘良驚訝的是,那人竟然可以突破自己的三維封鎖!漫天的血霧中,燕鏘良大驚之下向後退去,那人一把抄起“天誅”露出滿是譏嘲的一個側臉,瞬間便消失在一片虛無之中,隻是那露出的側臉竟然讓燕鏘良大驚失色!

燕鏘良緩緩落地,他看著韓鵬飛,用一種無比懷疑的語調問道,“他是誰?”

“天絕劍主!”韓鵬飛道。

“怎麼了三哥?”十三有些好奇的問道。

燕鏘良擺了擺手,麵色滿是震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調緩緩道,“他……好像是……燕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