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在自己哥哥的帶領下,桐乃還沒有來得及把自己的成果展示出來,就被自己的哥哥拉到了藝術館。(其實就是京介私人開始的畫館)

看著那些遠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畫出來的畫,桐乃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過於孤陋寡聞了。

大家對於自己技藝的稱讚,讓桐乃有了一種自己也是一位畫家的錯覺,她一直堅信,現在的她,在繪畫方麵就算再怎麼不濟,也是十分優秀的了――至少,在千葉縣這樣的小地方,她已經算是最厲害的檔次了。

但麵對著千葉縣中一座藝術館中的畫,桐乃都是忽然發現,自己是多麼無知。

從未間斷過的努力,在這些畫麵前黯然失色,桐乃第一次有了一種,她在繪畫上並沒有任何天賦的感受。

桐乃不會知道,這座藝術館中畫的主人們,無一不是叱詫風雲的藝術大師,京介作為一個隻想和家人平靜生活的人,自然也沒有告訴自己的妹妹。

於是,以為這些畫全是出自千葉縣的桐乃,在繪畫上,失去了信心――她已經害怕了。

而接下來,她的哥哥,卻是沒有發現妹妹的驚訝,沉默中開始的創作,直接把他的妹妹在繪畫上的最後一絲興趣完全扼殺。

因為,這一次,桐乃是真正知道了她和他的哥哥在繪畫上的差距。

藝術館中的畫,雖然層次上比現在的桐乃高了不少,但桐乃有著足夠的信心,通過努力達到那樣的境界。

但麵對著自己的哥哥,桐乃感到的,隻有無奈。

因為,桐乃有些絕望地發現,就算自己的哥哥就隻有這點水平,就算自己用盡一生來努力,就算把一切精力用在繪畫上……她,也永遠無法達到她哥哥的境界。

‘我真是……傻透了!’

看著自己的哥哥那不以為然的表情,桐乃發現自己很傻很傻。

為什麼,她會單純地以為自己努力六年就可以超過自己的哥哥?為什麼,她會把自己的哥哥作為目標?為什麼,既然自己的哥哥給了那本現在的她都沒能看完的筆記,自己還會單純地以為,自己哥哥的水平,和自己差不多?

如果說之前桐乃可以自豪地展示自己的繪畫成果的話,那麼現在的桐乃,卻是深深地以自己的那點水平而感到羞恥。

同隻比自己大三歲的哥哥相比,桐乃的那點完全可以忽略掉的技藝又算得上是什麼!

一時間,桐乃對於繪畫,完全是死了心。

而並沒有發現這一點的京介,自然隻是把自己的妹妹的自言自語當成了桐乃對於繪畫並不感興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知道這一點的京介並不強求。

想著想著,桐乃抱住了自己的哥哥,帶著幾分自嘲的笑容,進入了夢鄉。

當最後一絲光亮被地平線所吞沒後,心滿意足的京介伸了個懶腰,一天的玩鬧下來他也很困了。

“桐乃,我們回家吧。”

“呼……”

回答京介的,隻有他妹妹均勻的呼吸聲。

“睡著了嗎?”

看著趴在自己的身上睡得正香的妹妹,京介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是呢,都在外麵玩了一天了,就讓桐乃睡會兒吧。”

想到這裏,京介輕輕地俯下身,背起了自己的妹妹,再一次走上了回家的路。

‘不過,不管怎麼說,今天也是玩得很開心的一天啊。’

走到最後一個街角,京介向著後方輕輕地點了點頭,幾個身影無聲地走出來,向著京介行了一個禮後,靜靜地離開了。

作為桐乃的哥哥,京介自然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妹妹的安全,從一出門開始,京介就早已安排好了自己的專用保鏢在暗中開始保護,至於京介本人――雖然沒有特別鍛煉,但是那已經比一般成年人都還要好上不少的身體素質,和數十年在深山中安然無恙的經驗,已經足夠讓京介自己保護好自己了。

“看來當初同意凱洛爺爺的建議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我用不上保鏢,但是我的親人卻需要啊。”

抬起頭,京介打開了家裏的門,然後――對上的是高阪爸爸和高阪媽媽那焦急卻十分嚴肅的目光。

‘怎麼了,我不是留了一張便條在家裏了嗎?為什麼一副為了我和妹妹出去玩就很生氣的樣子呢?’

看著爸爸媽媽都十分生氣,大概猜出了其中緣由的京介有些心虛地後退了一小步。

“先進來吧。“

高阪爸爸先開口了。

‘不好。’

跟在自己的爸爸身後,京介終於想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回來得太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