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我怕再待下去會對我們很不利,於是建議雲錦瑟還是識相一點,早點離開。可雲錦瑟卻偏偏不識相,無論如何不肯死心,似乎一定要找到秘密才肯罷休。
我看他還在一張辦公桌前查來查去的,似乎恨不得要把桌子拆開一樣,忍不住想走過去用武力強迫他離開這是非之地。誰知還沒等我走過去,他卻忽然發出驚喜聲,我以為他找到了黑錢或者是發現了機關,誰知他卻隻是在辦公桌的抽屜下麵找到了一張磁卡。
難道這就是存儲黑錢的銀行卡?我心裏想,正要走過去細看一下,卻見他已經伸手拿起了那張磁卡。然而磁卡剛剛被拿起,我就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我大驚失色,心裏立刻就湧起一個念頭:這下子我們怕是踩到地雷了。
人在過分開心的時候往往會犯一些很低級的錯誤,所以做人千萬不要樂昏了頭,否則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幸好這次的後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嚴重,隻是我錯把馮京當馬涼,錯把鬧鈴當做警鈴了,真是虛驚一場。
想到無端驚醒了一場可以瘋狂斂財的美夢,不禁大為惋惜。再一想起自己慌慌張張,錯把鬧鈴當做警鈴的事就有些惶恐、汗顏,竟然連這麼優美的旋律都沒能聽得出來,真是丟人現眼丟到姥姥家了。看來離“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大家風範還差之甚遠,今後還需要不斷的學習磨練才行。
於是坐起身來抹了把臉,黑錢一文沒有撈到,冷汗倒是撈了不少。抬眼看到窗外已經陽光萬丈,以為上班又要遲到了,正準備穿衣起床,忽然想起今天已經是周六了,根本就無需再上班了,不由舒了口氣,想想一周總算又熬到頭了,終於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自己的時間了。
可是做何安排才算好呢?繼續睡覺?大夢已覺,睡意全無。出門溜達?形單影隻,興味索然。隻好開機上網,準備到網上去幫助別人解除寂寞的煩惱。可是一看時間,發現原來還很早,不過才八點多鍾,隻怕這麼早網上還沒有什麼人可以聊天。不過不管怎麼樣,聊天器還是一定要打開的,否則怎麼能讓那些晚來的人看得出我的廢寢忘食,起早貪黑呢?
誰知一打開聊天器,赫然發現雲錦瑟已經掛在線上了,也不知道這家夥哪根筋搭錯了,這麼一大早就上線?難不成是一直在掛機?好像也不太可能,不像是他的風格。
我按照他以往無利不早起的習性,猜想他一定是又想到什麼賺取蠅頭小利的鬼點子來了,於是發消息問他道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雲錦瑟果然不是在掛機,立刻就回複道睡不著。
想想這可真是破題兒第一遭啊,我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然後又發消息說你是不是壞事做得太多了,所以夜裏睡不著覺?
雲錦瑟理所當然不會這麼老老實實坦白承認的,而是豬八戒倒打一耙,說隻有你才這樣吧。
我說我從來不做虧心事,睡得不知有多香甜呢。
雲錦瑟說你這種人當然是豬一樣傻乎乎什麼都不想的。
我說好像你想得很多似地。
雲錦瑟說當然,誰像你一樣渾渾噩噩,我是擔心早飯沒著落,所以才睡不著。
我說你丫想那麼多幹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越是想得多越是老得快,俗話說“怒傷肝、喜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恐傷腎”,你可不要搞得心力交瘁英年早逝啊。
雲錦瑟說隻有你這樣的豬頭才什麼都不想。
我說你可不要小看了豬,豬可是在動物界中享譽盛名的聰明動物,在著名的《動物莊園》中正是它們聯合了其他的動物一起推翻了人類的統治,然後又一邊高喊著動物們從此翻身做主了,一邊卻像人類一樣繼續剝削著其他的動物,由此可見豬是多麼厲害的角色。
雲錦瑟說你丫說這麼多屁話有什麼用,你要是想做豬就做好了,早晚等著挨宰吧。
我說對牛彈琴,算了,不跟你扯了,你今天有沒有什麼打算?
雲錦瑟說打算去打劫,要不要一起去啊?
我說打劫這種芝麻小事你一個人還搞不定啊?
雲錦瑟說我是看你落魄,想拉你一把。
我說你把我拉下水差不多吧。
雲錦瑟說你這個人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說我就是因為太知道你的好心了,怕承受不起。
雲錦瑟說怕承受不起就給點報酬。
我說君子報酬,十年不晚,你急什麼。
雲錦瑟說你丫也算君子?
我說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你撒把尿照照自己就知道誰是君子誰是小人了?
雲錦瑟說你是不是常常撒尿照自己,所以才看清自己是個小人?
我說我從來不做這種無聊的事,隻要看到你就知道小人是什麼嘴臉了。
雲錦瑟說我又沒說我是君子,隻有你這種人才不要臉自稱是君子,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不管本質如何,麵子工程總是一定要做的,不然怎麼會有“掛羊頭賣狗肉”的說法,你應該好好學習學習才對。
雲錦瑟說你既然這麼看重麵子,怎麼不大方一點請客吃飯的?
我說無緣無故請客吃飯怕你吃不下去啊。
雲錦瑟說這個就不要你擔心了。
我說那好,那我就出門去了。
雲錦瑟說你去哪裏?
我說出去采路邊的野花。
雲錦瑟說你丫又發啦?
我說發乎情,止乎禮,很正常。
雲錦瑟說那你到哪裏去采野花?
我說隨便,公園也好、商場也罷、大街小巷也行。
雲錦瑟說那要不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出去轉轉。
我說那你不去打劫了?
雲錦瑟說打劫也要先出去踩點的呀,而且打劫還不是隨時隨地都能搞。
我說那你快點吧,人民公園見。
雲錦瑟說好,人民公園見。
我仰天打聲哈哈,隨即把電腦關了,再簡單整理了一下行頭就出門去了。小區裏這會兒真是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可是像我這樣的年輕人卻並不多見。這年頭年紀越大的起床越早,年紀越輕的卻起床越晚,可見年輕人的生活不容易啊,老是要熬夜。
順道又在賣早點的攤頭上買了兩個包子,本來想吃菜包的,可惜近來麵有菜色,隻好吃不怎麼放心的肉包了。一邊走一邊吃一邊看一邊想,來到公車站台恰巧趕上了公車,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可惜這個巧也讓人有些受不了:由於是周末,所以到市區的人特別多,公車裏擠的嚴嚴實實,想不用沙丁魚罐頭來形容都不行,我從前門上車,眨了個眼的工夫,就已經“人在公車,身不由己”被擠到中間去了,一不小心一腳踩下去,能同時踩到幾個人的腳,真是時乖運舛,連個立足之地都難找啊!
想起“上帝為你關閉了一扇門,就一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的俗語,不禁感歎上帝為什麼不到中國來多開幾家分店?這樣我也可以隔三差五的去跟那些美麗的修女們聊聊天,解解悶了。
正在胡思亂想,忽然覺得有人踩了我一腳,我忍不住想用目光去殺死他,但是轉念一想,在這種情形下,被人踩腳也是避免不了的,就好像在這社會上行走,免不了要到處碰壁一樣,有什麼好小題大做,大驚小怪的呢?
可偏偏就有人要小題大作,大驚小怪。尤其是站在我身旁的一個女人老是大呼小叫的,不停地在那裏鬼叫道:“看著點,別踩腳,你眼睛長到哪裏去啦?”我忍不住側首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隻見她一張大闊臉,滿臉鳥屎印,似乎有些眼熟,這回是真的眼熟。
一路上顛簸顛簸,人都快被顛簸的變了形了,好不容易到了站頭,趕緊衝出去吐出一口濁氣,下意識地看了看站台後的那塊草坪,草坪上好東西一個沒有看到,垃圾倒是扔了不少。想起那個可能還掉在床下垃圾中的手鏈,心裏想著晚上回去記得要找一找才好。
清風徐來,秋高氣爽,於是振奮精神,甩開手臂邁開大步向人民公園走去,路過小馬路的時候忍不住站在路口東張西望了一陣,當然沒能看到碧落,要是這也能看到她的話,那真是天大的緣分了,我立刻就會二話不說,像影子一樣整天粘著她,直到把她追成我的女朋友為止。跟著一想,昨天晚上應該問一下她什麼時候去上輔導課的,這樣的話也許就能“不期而遇”了,真是白白辜負了老天的一番深情厚意呀。
過了小馬路,人民公園很快就到了,沒有看到雲錦瑟,我估計他也不會這麼快就到,於是閑庭信步似地在公園裏隨意溜達了一會兒,在一張看起來比較幹淨點的長椅上坐下來,四下裏瞄了瞄,隻見公園裏除了幾個優哉遊哉的老爺爺在優遊之外,並沒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風景。我隻好昂首望天,看著天邊的飄浮不定的白雲,想起“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雲遠,曷雲能來”的詩句,忍不住搖頭晃腦吟詠出聲。忽然果真就聽到有腳步聲向我這邊走來,難道雲錦瑟竟有這般默契?
我趕緊轉頭過去一看,來的卻不是雲錦瑟,卻比雲錦瑟來了更讓人欣喜,來的人是王慧心,打著素雅淡妝的王慧心,看起來似乎比濃妝還要好看一些。“人靠衣裝,佛靠金裝”說的真是不含糊啊。
“這麼巧?”我還沒來得及開口,王慧心已經微笑著說。
“是呀,真巧。”我趕緊站起身來,裝作一個沒有轉西服的紳士一樣彬彬有禮地說,“難怪今天早上我聽到喜鵲叫,果然是出門遇貴人啊。”
“是嗎?”王慧心眉開眼笑地說,“你聽到喜鵲叫了?”
“應該是吧,”我笑著說,“不然還有什麼鳥能叫的這麼好聽?”
“喜鵲叫聲很好聽嗎?”王慧心問。
“好聽,”我點頭說,“清脆悅耳,非常動聽。”
“哦,那它是怎麼叫的?”王慧心竟然問出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問題來,難不成以為我是聽得懂鳥語的公孫冶?
“你這算是在考我嗎?”我不動聲色地說,“喜鵲是怎麼叫的?反正不是嘰嘰就是喳喳唄。”
“當然不是考你了。”王慧心搖頭說,然後想了想,又改個話題問道:“對了,你到這裏來玩?”
“不是,我在等同學,”我說,順口問她道,“你帶你弟弟出來玩?”
“對呀,他們幾個小朋友在那裏放風箏,我就隨便走走。”王慧心指了指不遠處正在隨風搖曳的風箏說。
“哦,你對你弟弟挺關心的嘛。”我看著那飛在半空中的風箏說。
“還好,”王慧心說,“我要是不盯著他點,他就無法無天了。”
“小朋友嘛,好動是天性。”我笑著說,然後伸手指著長椅對她說,“咱們坐下來說吧。”
“嗯。”王慧心應了一聲,便走到我身旁,在長椅上坐下來,我也跟著坐回去,目光溜過她短裙與長靴之間露出來的一段潔白如玉的大腿,心裏竟然有些波動,趕緊移開目光,看著遠處,轉念想著要不要向她要個手機號碼?
“你同學是男的女的?”忽然聽到王慧心問我道。
“當然是男的了,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出來見女生的嗎?”我淡淡笑著說,今天穿著一件比較皺的夾克就跑出來了。
“你這樣還好啊。”王慧心說。
“是嗎?”我說,心想不知道這個“還好”比“一般”強多少?不過好歹也是用洗衣機洗過了的衣服,雖然還有些地方洗的不算很幹淨。
“你同學約你到這裏來玩?”王慧心又問道。
“嗯?”我沒聽清她的話,心裏還在盤算著找個什麼法子要她的手機號碼,忽然靈機一動,對她說:“你的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早上出門的時候,把手機落在住處了。”
“哦,好。”王慧心立刻從挎包裏掏出手機給我,我接過來一看,手機好像還挺時尚的,大屏幕、觸摸鍵還是智能型,上麵還掛著一個毛茸茸的小兔子掛件。當然,我拿來並不是鑒賞的,而是要打個電話給雲錦瑟,於是起身走到一旁悄聲打了個電話給雲錦瑟。
“請問你找誰?”雲錦瑟居然很客氣地問道。
“就找你。”我說。
“哦,我還有一站路就到了。”雲錦瑟立刻聽出了我的聲音,還以為我要催他呢,連忙說道。
“不急,不急,我現在正佳人有約呢,你可以自個兒先到別處去逛逛?要不你在人民公園門外等我也可以?”我得意地說,現在可還沒到讓他露麵的時候。
“不是吧,”雲錦瑟有些不幹了,“你小子居然能做出這種事來,太重色輕友了吧?”
“怎麼可能?”我趕緊辯解說,“我這不也是非常難得嗎?”
“佳人是誰?”雲錦瑟問。
“還能是誰,”我說,“當然是那個王慧心了。”
“嘿嘿,你小子又要玩火了吧?”雲錦瑟奸笑道。
“沒關係,這裏有水池,可以隨時救火。”我也幹笑著說,“好了,你記住了,這就是她的手機號碼,我會再找機會讓你們見麵的,拜拜。”說完也不等雲錦瑟回複,趕緊就掛了機,走回去把手機還給王慧心。
“怎麼樣?你同學快來了吧?”王慧心接回手機問。
“來什麼來啊。”我歎口氣說,“這家夥可能不來了,想讓我自己搭車過去。”
“到哪裏去?”王慧心問。
“同學聚會,就到學校附近去。”我信口說道。
“哦。”王慧心點點頭說,“那你現在——”
“不要緊,去晚一點也沒關係。”我笑著說,“反正他們一向也是拖拖拉拉的。”
“哦,”王慧心又點點頭說,“那你們聚會做些什麼呢?”
“這個嘛——”我略加思索地說,“主要是獻醜。”
“獻醜?”王慧心奇道。
“對呀,現在大家都還沒什麼成就,聚會還不就是相互獻醜麼?”我笑著說。
“也沒你說的這麼——這麼誇張吧?”王慧心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
“誇張總要有一點的,”我笑著說,“一點不誇張的話,隻能說是過去學張飛穿針——大眼瞪小眼了。”
“是嗎?”王慧心也笑了起來,“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也挺快樂的吧?”
“窮快樂唄,自己搔癢癢自己笑。”我說。
“為什麼要自己搔癢癢自己笑?”王慧心問。
“因為很少會有人喜歡讓別人的手在自己身上隨便亂摸的。”我說。
“你在說笑吧?”王慧心咯咯笑道。
“怎麼可能呢?”我一本正經地說,“其實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自己搔癢癢自己笑的,每次隻要一個人這麼做就足夠了,別的人隻要跟在後麵陪笑,傻笑,不知所謂的笑就行了。”
“那你們聚會帶男女朋友一起去的嗎?”王慧心又問道。
“那是當然,”我點點頭說,“如果有的話,當然是要帶的,帶了才會人越聚越多,不帶隻會人越聚越少。”
“哦,”王慧心點點頭道,“那你——怎麼沒有帶?”
“我?”我歎口氣說,“我們家窮,前幾天我把她典當掉了。”
“什麼?”王慧心睜大眼睛驚訝地問。
“不明白?”我說,“我的意思是我把她典當出去了,等將來有錢了再贖回來。”
“這個也可以典當的嗎?”王慧心問。
“當然,”我笑著說,“有什麼東西不能典當?隻要價錢合適,一次性手紙都能典當掉。”
“那你萬一贖不回來了呢?”王慧心又問。
“我從來不想萬一,隻想一萬。”我說。
“那——那你們聚會要一起吃飯的嗎?”王慧心想了想,又換了個話題問道。
“要,當然要。”我說,“不吃飯還叫什麼聚會?其實聚會就是大家找個借口出來一起吃飯的。”
“那是吃午飯還是吃晚飯?”王慧心接著問道。
“上午聚會就吃午飯,下午聚會就吃晚飯,上午下午都聚會就吃午飯和晚飯。”我說道,“怎麼?你難道從來沒有聚會過嗎?”
“沒有。”王慧心搖頭道,“我沒有考得上大學。”
“那你家裏沒有讓你再繼續複讀?”我問。
“沒有,”王慧心神色有些黯然,隨即又換個話題問道,“對了,我看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
“你可真有眼力啊,我確實不是本地人,我是外來的和尚,就是不會念經。”我正說得吐沫橫飛,一轉頭忽然看到雲錦瑟正站在公園門口探頭探腦,東張西望,似乎正在找我,幸虧這家夥眼神沒我好,不然可就要糗大了。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來得這麼快,而且還不聽忠告,又怕這家夥發現我就會不請自來,於是趕緊對王慧心說:“真是不好意思,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改日再聊如何?”
“好,好的。”王慧心愣了愣,點點頭道。
“那就——再見了。”我站起身來道。
“哦,再見。”王慧心也跟著站起身來道。
“你坐,你坐,不用客氣。”我連忙說。
“哦。”王慧心似乎有些反應遲鈍,果真又坐了下去。
我這才匆匆向公園門口走去,到了公園門口也沒有停下來,而是一邊走一邊向雲錦瑟使使眼色,示意他跟著出去。到了公園門外,走到一個從公園裏看不到的地方,我才停下來對雲錦瑟說:“讓你小子不要跑來騷擾,你又跑來做什麼?”
雲錦瑟攤攤手說:“我這不還沒打擾到你們嗎?”
我瞅了他一眼說:“給你打擾到那不就晚了嗎,我說會介紹你們認識的,你這麼猴急做啥呢?”
雲錦瑟沒好氣地說:“你當然不急了,坐在裏麵陪美眉聊天,要多爽有多爽,我可還要一個人在外麵瞎逛呢。”
我歎口氣說:“好了,好了,那咱們快走吧。”
雲錦瑟說:“去哪裏?”
我說:“不知道,反正不能待在這裏。”
雲錦瑟想了想說:“那去爬山吧。”
我忍不住問:“爬山?你想去爬山?”
雲錦瑟說:“是呀,怎麼了?”
我看了他一眼,撇撇嘴說:“沒怎麼,我覺得今天好像刮錯了風。”
雲錦瑟笑嘻嘻地說:“你不是喜歡爬山的嗎?給你個機會還不好?”
我說:“我有說過這話嗎?”
雲錦瑟說:“沒有說過嗎?”
我提高聲音說:“有說過嗎?”
雲錦瑟也提高聲音說:“沒有說過嗎?”
我伸手摸摸下巴說:“算了,不記得了,不過你既然想要爬山,本著革命戰士熱心助人的光榮傳統,我還是非常願意幫助落後分子積極向上的。”
雲錦瑟冷笑著說:“媽的,一看你就是個被人洗過腦的家夥。”
我懶得搭理他。
於是我們再次擠上公車,七顛八倒地向目的地進發,七轉八繞到了山腳下,雖然時間並不是很長,但是一路站過來終歸有些不舒服,於是下了車先散了會兒步稍稍休息了一下,然後我才問雲錦瑟道:“要不要打個電話多叫兩個人來一起爬山?”
“那你打電話。”雲錦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我的手機沒帶,還是你打吧。”我說。
“你手機沒帶?我看你是故意沒帶的吧?”雲錦瑟瞥了我一眼說。
“我實話跟你說吧,我的手機欠費了,在家待業呢。”我歎口氣說。
“難怪你的手機老是打不通?”雲錦瑟撇嘴說,“早看出來你是個摳門精了,沒想到現在連手機的錢也不肯出了。”
“行了行了,讓你打個電話還這麼囉嗦,快打個電話問問就好了。”我忍不住駁斥道。
“好啊,叫人出來可以,午飯怎麼說?是不是你請?”雲錦瑟翻眼問道。
“為什麼要我請?”我問,想讓我做冤大頭?
“你叫人來爬山,不請客過意的去啊?”雲錦瑟振振有詞地說。
“靠,我這又不是請人來幫我辦事,完全是為他們自己的身體著想,應該他們請我還差不多。”我反駁說。
“那你跟他們說。”雲錦瑟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算了,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算了,不要叫了。”我也懶得再說了。
“怎麼?你不想讓他們來請你吃飯了?”雲錦瑟揶揄說。
“你請也一樣。”我瞪了他一眼說。
“我為什麼要請你?”雲錦瑟愣愣地說。
“靠,剛剛給你一個美女電話號碼,還不請啊?”我哼聲說。
“那下次你介紹我們認識了,是不是還要再請你啊?”雲錦瑟瞅了我一眼說。
“這個嘛,就要看你夠不夠爽快了。”我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這個鐵公雞會敲竹杠。”雲錦瑟說。
“這算什麼敲竹杠,你別忘了上次我叫你爬山的時候可是我請你的,這次你叫我爬山難道不應該你請我?”我駁斥道。
“我說不請了嗎?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雲錦瑟一副好心好意的樣子。
“對呀,我真是激動的想踹你一腳,”我忍不住說,“我這不是在回答你的問題嗎?”
“回答問題你就好好回答問題,幹嗎臉紅脖子粗的?”雲錦瑟好像抓住了我的小辮子一樣。
“白臉的戲都讓你唱了,我隻好唱紅臉了。”我大聲說,“不要再囉嗦了,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