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
“管家,再過十年,你家小主子就會回來,讓他再給你張落一位小妾如何?”
“多謝多謝……”
“說給你張落你還倒具不客氣呶,男人如果三心二意,就還不如……”
“還不如樹上麻雀放的屁!”雲喬脆落落接口。這丫頭,已嫁了府內一青壯長工為妻,性子裏端的是多了幾分潑辣。
諶墨恣形大笑,東倒西歪中,恰跌進了自家夫君虛臂張開的懷抱,“阿洌……”
傅洌實在不知,自己還要多愛這個妖人兒,懸抱進懷,當著一幹仆婢之麵,唇已覆上那兩瓣嫣紅……
好久未有眼福目睹自家主子親密大戲的諸人,看得是臉紅耳熱,但也隻得在顧管家目色示意下,不舍退下。
“墨~~”
“嗯?”
“若我未遇你,今天我必然會做一些狠絕之事。”
“喔。”
“墨~~”
“嗯。”
“我愛你。”
“喔。”
“墨~~”
“嗯。”
“以後,別再離家出走了哦……”
“……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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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大皇兄,你的確沒有聽錯,朕決定禪位給你。”
“皇上,您……”傅涵額際冷汗隱涔:這隻笑麵虎,又想做什麼?
“我知這幾年大皇兄過得並不心甘,尤其近來,你一直暗發太子令,調動幾處地方駐軍的力量以期有所成就。”傅澈紅唇淺笑,雖已為人父,已然是俊俏少年容貌。
傅涵如坐針氈:“我……你……你莫誤會,是他們……”
“大皇兄,你該明白,如果不是陰錯陽差,小弟並不樂於做這個帝位罷?”
別人不要的,卻是自己汲汲渴求而不得的?
“所以,小弟願意將帝位禪讓給大皇兄,雖則弟禪兄位史上尚未有先例,但凡事都有第一,由朕開這個頭又有何不可?”
真耶?假耶?縱算之前並不向往帝位,但坐了幾載,也該體會個中之美好滋味,怎可能說舍舍?
“大皇兄還在懷疑?”
“怎麼可能?你們……皇上……縱然無心戀棧,就不怕……”
傅澈一笑:“小弟有幾句話需敬告皇兄。”
“什麼話?”
“大皇兄上台,切莫急著秋後算帳,你須知,你之前所植下的任何根基這幾年內都已不存,朝堂之上,多是新吏,他們不忠任何人,隻忠君主,大皇兄自可利用智與能使他們俯首貼耳。小弟等人可以保證,隻要大皇兄真心為國為民,所有的力量都是忠於大皇兄的。但有反心者,小弟先替大皇兄鏟除。但若大皇兄登基之初,即因急樹威嚴犯了殺禍,小弟等人也不會坐視,你須知,父皇在時,他對小弟等人防了又防,仍是未防住。到大皇兄你確信自己遠超父皇那日,再來清除不順眼的人也不遲。”
傅涵明白了。父皇那樣果敢雷厲之人,在生了防心的情形之下,亦未能除得三人的力量,是以他們並不怕自己有任何不利之舉?
“大皇兄,五日後,小弟即會詔告天下,禪位於大皇兄,這幾日,望大皇兄精心調養,以備登基大典的龍顏正盛。”
直至一襲明黃龍袍的傅澈闊步撤去,昔日太子仍疑身在夢中。大位,那個以為今生都將無緣碰觸的至高之地,當真會重歸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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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太子府,自承乾帝登基,更為良親王府。
臨近暮色,主樓內燭火未點,忽起一聲驚呼:“真的?”
“王妃,的確屬實,皇上的確欲禪位給良親王爺,皇上特地吩咐老奴來,就是為了封後大典上的大禮諸儀。”宮裏的禮儀嬤嬤恭敬答道。
武業瞠目驚舌。如斯的場景,不知在夢裏做過多少遍,渴盼過多少回,但一旦成真,竟是不敢置信呐。
“王妃,這封後之儀繁多,還是盡快操練起來罷。”
“好,好,好,盡快,盡快……”武業整發理衣,吸氣凝神,迎接這最能讓自己心旌一刻,忽爾又想起,“皇上即禪位王爺,那為何不見王爺回府?”自事起,太子變成良親王,即身禁宮內,若想見上一回,她還需經過上折奏請,或大節之日的龍恩浩蕩。現下既將為天子,為何不見人歸?
“娘娘不必擔心,皇上已吩咐禦膳房和太醫院為王爺精心調理身子,以備大日來臨。”
如此,是真的了,當真是真的了?那個榮耀鋪就的位子,自己尚有機會重臨其上?是命中注定,還是上蒼見憐?武業,終要母儀天下?
這一夜,一對夫妻,兩地相處,一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