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烏安正踩高在馬車前頭,向人圍裏張望那位小祖宗到底在造什麼孽,忽見一團物事當頭撞來。他下意識伸臂去摟,並隨著那砸衝來的力道,向後栽滾進車廂內。七葷八素滿目金星的當口,臉上受了狠狠的一摑,附送免費奉罵:“畜牲,仗勢欺人的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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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兄,慢走!”章太保伸腕,欲去探握這位雪做玉砌樣的美公子肩頭。
後者極厭惡外人對自己的碰觸,閃身之際,卻不曾察到有路見不平者暗投在足下不遠的一塊瓜皮,一足踏上去,“哧溜”聲起,身子當即傾斜欲倒。靠著自幼練就的固實下盤,雖身子得穩免了當街出醜,但頭上別發的玉簪卻巧不巧觸進了章太保張出的指中。隨著‘他’身形前移,滿頭緞絲一瀉成瀑,貼住雪色長袍垂落腰際,登時,白的衣,黑的發,玉的顏,一時間,仿若整條街都靜了下來,為這前所未見的人間絕色。
“……噝~~諶兄,你、你……”章太保大嘴傻張,口水涎流。
嘻笑的眸陡然換民冷寒之氣:“章太保,你敢向本少爺出手?”
“……不,不……我是想問,明日……有個賞花會,諶兄你能賞光……我……這……”
“看心情!”一把奪過他手內的玉簪,三兩下將發挽在頭頂,瘦長身影一旋,大步闊離:乖乖,冷娃娃,未來幾年成為京都公子們求親的熱門人選時,別太感謝小妹的無心成全,我會驕傲的,嘿嘿……
另一輛途經的華車內——
“三哥,適才那個,就是你的小舅子罷?”
“……嗯。”另一人,以一個若有若無的單音節應之。
“怪了,親姐弟呢,嫂子也美,甚至稱得上絕色,怎沒有那股子驚天動地的……”欲找個妥貼說詞,發覺竟沒有最適宜的形容,“那樣的人,不是仙,就是妖呢。依三哥看,你那位小舅子算哪一類?”
“……你看上他了?”
“……小弟不好男風,您當我是五哥呢,男女不忌!”
“他還有一個孿生的姐姐。”
“真的?……不行不行,一個侯爺府出兩個親王夫婿,父皇不會允。”
“既如此,他是仙是妖,與爾何幹?”
“……”扁扁嘴,不吐不快啊,“三哥你說,你見過比他更好的姿色麼?”
“……”
“三哥你說……”
“……”
風吹過沿待賣花女子持在藍裏的花兒,花香陡滿長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