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說,是無從查起了?”插這話的,是二皇子忠親王傅潛,“堂堂天昱皇朝,還讓一個番邦給困住了?”
“二哥夠智慧,何不將差使攬下來?”傅澈無辜揚起一張俊俏臉蛋,“也省得父皇寢不安枕食不下咽了不是?”
“你——”
“夠了,父皇麵前不得放肆!”太子傅涵沉聲叱道。
天熙帝龍眉一揚:“涵兒,你怎麼說?”
“三弟做事素來張馳有度,何時令父皇失望過?兒臣相信過不久,三弟即會為父皇報來佳音,父皇隻管高枕無憂便是。”
太子的話,聽來堂皇,品來未免空泛,並未使天熙帝展眉舒懷。“洌兒,此事就交你督促。一月內,給朕結果。”
“父皇,由三哥督促當然是好,但不知,聖恩能否再眷兒臣,為兒臣加一強手相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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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雲伯侯府。
“衛小侯爺,您來,是找咱侯爺,還是找小侯爺?”諶府老管家諶榮接進了來客,恭問。
來者衛哲,雲齊侯長子,寬眉闊目上悉是急切迫灼,“阿霽可回來了?”
諶榮搖首,由感惴惴:“發生了何事?”
不妙!衛哲眉峰緊攢成川:“速調集府內精衛,隨我走!”
“……可是,侯爺和小侯爺都不在,老奴怕是調不動。”諶榮作了難。
“府內主子有誰在?”
“夫人在。”
“小侯爺遇險,請夫人派出府內鐵騎精衛前去搜尋營救,快!”
“是!”老管家顛著身子奔了後院。諶、肆、武、衛四族中,唯有衛家係出江湖,亦與江湖關聯最密。衛哲為京都衛隊都統,受五皇子直轄,他鄭重至此,必然事發異常,遲緩不得。
老管家去了半盞茶時分,在客廳等著已焦躁的衛哲忽見門前雪影閃過,他一喜:“阿霽,你回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受了天遣會伏擊……”
雪影一頓,驀然回首:“伏擊?”
“你不是去了城外廣安寺麼?你不喜人追隨的脾氣要改了,孤身入賊窟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聽屬下說你去了,趕緊過府來,若你還不回來,就要回府帶精衛尋你去了。”
“那你為何還在這廂杵著?”
“原不想舍近求遠,想著貴府精衛在此,不必回府耽擱功夫,可這老管家去請示令堂還不見回來……”
“她?”諶墨嫣唇彎勾起冷意,甩衣踏步,“你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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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侯祖輩居功至偉,天子賜設鐵衛精騎百人護囿安危。為不影響精騎之精良,各府均單僻寬敞院落供其訓練休憩,平日不與尋常侍衛雜處,非大事少有驚動。
此時,但見小侯爺一腳排開門闥,對院內互搏的諸人冷冷命道:“爾等速作準備,隨本少爺出城!”
雖事發突然,眾精衛仍當即銜命,須臾後整裝待發。
一行人至府門前,遇著了氣咻咻的侯府夫人與愁煞煞的老管家。
“您是……”諶榮上下打量小主子。
“她不是小侯爺!”蘇晴翠嬌叱,“墨兒,你作為已嫁出府的女兒,冒充小侯爺動用精衛,你可知……”
諶墨臉如冰霜,眉懸寒雪:“你何以知道我不是小侯爺?”
“適才諶榮動用侯府精衛是為營救小侯爺,你若是他,當下還用得著出動麼?”
“你既知為何動用精衛,何以拖延至此?”
“哼,動用精衛,茲事體大。莫忘了,鐵騎精衛乃皇恩浩蕩賞我侯府的,豈能為一個尚未經證實的來訊……”
啪!夕陽餘光之下,眾人得見,諶家小侯爺揚手給諶家夫人麵上一摑!
“若霽兒在你有心耽延的這段時辰內發生任何事,本少爺會十倍奉還給你,諶夫人。”旋即,如雪白衣飄落馬鞍,揚鞭,“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