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妖女,這個妖女……“你搶不過去的,你搶不走他的!”
“不試一下,又怎麼知道呢?”
“你……”
“王爺,您回來了?”管家顧全急切嗓音自扃外傳來,“廣怡王妃等了您有一個時辰了。”
碧月橙失色的花容突來婉媚一笑,“你想試,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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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前發盡千般願,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麵上秤錘浮,直待黃河徹底枯……
姐姐案前的箋裏,這首《菩薩蠻》寫得最多。她曾忖度過,那個當下,姐姐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將這股狠絕筆筆描出?
在進門的傅洌當她麵前,抱走了將額角自撞在桌棱上的碧月橙時,諶墨突有所悟:姐姐那時,必是絕望到極點的罷?
“阿墨。”身後,男人邁著無聲無息的跫音,去而複返。
她依然盯著窗外,目之所及,是姐姐的茹芳苑,閑問:“姐夫夫君不去照顧你的姨母,到此做什麼?”
“阿墨,她不會武功。”
“那又如何?”
“你若再出手重些,她會……”
她豁然回身,“我出手重些?”
傅洌顏容冷凜,寒聲道:“我早說過,她與你姐姐的死,沒有關係。你不該如此對她。”
“她說,是我出手?”
“她並沒有說什麼。”
“她”沒有說什麼,他就先迫不及待將罪名訂下?原來,這就是“她”說的“試”?哈,有趣,真是有趣。
“還是,你有其他解釋?”
解釋?解釋麼?“傅洌,你是個混蛋。”
“你——”傅洌鳳眸眯起危險線條,“阿墨,我知你頑劣,我寵你疼你,不代表可以無限縱容。”
薄唇譏諷輕嗤,“你的寵,你的疼,留給你的江南第一美人就好,拿來給別個女子,不怕是笑話!”
怒焰倏起:“諶墨!”她竟敢這樣說?她竟把他的心意,如此糟踏?
“姐夫夫君。”忽然,美人柔聲垂喚,笑靨如花。
他遽又愣住。
“話說,我這人,生來最討厭無辜受過,為了佐實你按給我的罪名,你須記得,你的江南第一美人,欠我一次打。”
“阿墨?”他弄錯了麼?隻是,不管如何,他都不能任她妄為。“你答應我,你不得傷她。”
“不可能。”
他一惱:“你別逼我!”
她一笑:“逼你又如何?殺了我麼?”
“我不會殺你。”他麵目一寒:“但廢你武功尚不難做到。”
她眉眼驟冷:“廢我武功?”
“是,”傅洌硬下心道,“你無法無天的性子,總要有人適宜圈囿。你如此任性妄為,總有一日,會闖下你避不開的大禍。”那東漠尋仇者,既非等閑輩,若那日他們兄弟未及時出現,她能否全身而退?
“哈哈哈……”好笑,好笑至極,“孝親王,廢便廢,何必還要費事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出來?不過,你確定,隻有武功可以傷人麼?你確定,你廢了我武功,我便無力傷她了麼?”
“阿墨,我不隻是為她!”
“難不成是為我麼?可惜,小女子不領情。我隻知,所有傷過我的人,這一生,都不可能得我原諒,你確定,你要成為我的仇人?你確定,你要我恨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