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的吻慣來就和他這個人一樣,極具攻擊性。
一旦他主動出擊,秦小初能做的隻有接納。
這種時候她就像不小心跳進如來佛手掌心的那隻猴子,筋鬥雲翻出花兒都翻不出他的控製領地。
況且她還不會七十二變呢……
所以,折騰什麼?
隻要是祁烈,那她就認了。
抱著那花,秦小初空出一隻手勾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用行動以回應。
祁烈的呼吸陡然急促,灼灼眸光裏燒出一團火,炙烈得連周遭的空氣都要點燃了。
……
片刻,凶狠又纏綿的一吻結束。
祁烈抬起頭,意猶未盡的舔了下嘴角,表情也是勉勉強強的。
秦小初已然陷入缺氧狀態,一隻手抵在他胸口,苟延殘喘……
多得他扶著她的腰,她能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別以為這就算了,給你三分鍾,好好思考我剛才提出的問題,三分鍾後回答讓我不滿意,你猜我會怎麼樣?”
秦小初當下慘兮兮的哀嚎,“十分鍾、行不行?”
跟他討價還價起來了。
“最多五分鍾。”祁烈讓步,繃著一張死人臉。
“五分鍾就五分鍾。”秦小初深吸一口氣,直起身,愁苦的望住他。
祁烈:“……”
秦小初:“……”
祁烈:“??”
秦小初:“QAQ”
祁烈:“四分鍾。”
秦小初要哭了,“昨晚我爸好不容易才說動外婆別給我安排相親,今天讓陳曜霆來家裏吃完飯也是想我自己跟他說清楚的意思,我臥室很幹淨的,床單被罩都是才換的……”
祁烈扯出個不耐煩的表情,“我管你那麼多呢?再想想,還剩三分半!”
很凶!
秦小初交涉失敗,負氣的轉身背對,耷拉下雙肩,“咱兩在這兒罰站到天亮算了!”
難得的,祁烈竟然沒接嘴。
她眨巴眨巴眼,忍住想要回頭看他的衝動。
知道他還沒走呢。
他被路燈拉長的影子,還在她的眼皮底下,紋絲不動。
懷裏的花挺沉,在她數到十七朵時,祁烈忽然變了個語調,問:“你有沒有後悔過?”
“後悔什麼?”她扭過頭和他對上視線。
“後悔那天晚上,和我發生關係。”祁烈口吻平靜,表情之複雜。
和以前對待她時,自然流露的理直氣壯是完全不同的。
他似乎失去了一點點自信,對她。
不然也不會這麼問了。
後悔嗎?
如果說後悔的話,他會怎麼樣?
可是,為什麼要後悔呢?
對於祁烈的全部,秦小初從來沒有刻意提醒自己與他保持距離,或者強烈的抗拒。
這大概和他們從一開始就不同尋常的開始有關。
兩個陌生人直接晉升為夫妻。
各種場合中演戲也好應付也罷,闖關打怪的時候,對方就在身旁。
那張婚書沒有約束到他們當中任何一人的思想,但通過短暫的婚姻,她看到了祁烈的擔當和責任。
相識不過幾個月,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動的心?
是某個時刻,還是很多個時刻疊加在一起造成會心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