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是非(2 / 3)

和大家一起聽了這首歌,田園覺得它更好聽了,那旋律,那種帶有憂傷的旋律,感人肺腑,好似觸到了自己的心弦。

即使已經脫離了過去的環境,還是天天想著沛凝,回憶著他們的過去,什麼都覺得很美好很美好。周傑倫的一首《菊花台》,唱到了他的傷心處。

望著靜謐的夜空,又是一個月圓夜。遠方的沛凝,是否也在望著這一盤銀月,認真地傾聽著自己的心事靜靜地淌。

長夜未盡,漆黑籠罩。遠處點點的霓虹諷刺著田園的心緒。少了些燈紅酒綠,多了幾分複雜的寧靜。

剪不斷,理還亂。沛凝的影子,總是若隱若現。時而在眼前,時而在夢中,飄忽不定。虛幻的邂逅似乎或多或少地帶來了些安慰。虛幻,畢竟是虛幻。

“碩大的城市,徒留我孤單。而你,同樣也在一個碩大的城市,孤單嗎?”田園心中默默地問著。

有的時候覺得已經漸漸地遺忘了沛凝,冷靜下來,才覺得那隻是一種假像,這樣的人,真的是很難忘記的。白天一忙碌了,或者是開心了,就拋在腦後了,可是一到了晚上,望著月亮,就……

寢室裏沒有聲音了,大家可能都已經睡著了,大概隻有田園一個人還插著耳機,聽著傑倫的《菊花台》。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

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總是想問沛凝一句,“一個人在上海那邊還好嗎?”

臨近高考的最後一個月裏,田園把全部時間都用來了學英語,因為在高考前的最後一次診斷考試中,他的英語隻得到了七十分,在滿分是一百五十分的英語中,這已經是一個極低的分數了,什麼都不學的人考出來也不過如此。省裏有一個規定,英語成績達不到九十分的及格線是不能上重點大學的。

有了上一次競賽的慘敗經曆,讓田園明白,一定不能太自信,什麼樣的意外都有可能發生。況且對於英語,田園還真的沒什麼信心,即使在考試的前一天裏。

又是有一點兒背水一戰,勝敗在此一搏的意思了。

田園和張安在一個考點,考試前一天,兩個人約好了一起去看考場。這樣的活動田園覺得很是無聊,一個考場有什麼看得啊,如果有能力,就是桌子擺在廁所裏,該上清華北大還是上清華北大啊。但隨著大流,兩個人還是去看了。

從家出來不遠的距離,也就是個一公裏多一點兒吧,也就到了。考場所在的樓是一座看似很古老的教學樓,外牆上爬滿了爬山虎。田園暗暗想著,坐在這裏麵考試,一定會很涼快吧,看起來這個地方綠綠的。

“我覺得還不錯!”田園說。

“嗯!還行吧!都是無所謂的事情。”張安說著。

“我們去樓裏麵看看,既然來了就看看吧。”田園建議著。

“那是當然,要是就來看這個破樓,我才不來呢,經常從這裏路過,把這個樓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走到了樓裏,發現他們來得太早了,樓管說教室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

在一個教室門口,兩人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大概是學生家長吧,站在一張課桌上透過教室後門的窗戶向裏麵看著,嘴裏還數著數,大概是有意要看他家兒子或者女兒明天考試坐哪一張桌子,看看那張桌子好不好。

“搞笑啊?你看那男的!”說話間,田園都笑出了聲。

“就是,這些家長都至於嘛!也有點兒太小心了吧!”

“唉!孩子麵臨這樣的考試,誰的家長能不重視,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田園感慨著。

時間還早,張安和田園又轉了幾個考點,主要是想看看其它地方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結果沒有出他們所料,還是那樣,隻不過沒有家長搬著桌子看考場,因為他們考場的門已經開了。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對人生極其重要的兩天就在這樣不知不覺的狀態下度過了。田園覺得其它幾門都發揮正常,英語是很不錯的,至少是多數題目思路清晰吧!

八號的晚上是去學校領答案的時候,那天田園八點多就去了學校,結果等了很久,還沒有發答案。學校竟然很變態的讓學生在門口等著,不讓進學校,不讓去教室。根據前幾屆學生的表現,學校可能有了經驗。如果在這個瘋狂的時刻放學生進學校,他們就會像瘋狗一樣搞破壞,盡情地發泄自己的情緒。

去年就是這個時候,學校經過一晚上的燒殺搶掠,第二天一看,已經似乎麵目全非了。教學樓的玻璃完整的不多了,原本就不多的草坪被踐踏得沒有了本來的麵目,籃球場上被油漆噴得亂七八糟,就連籃板上都噴得髒話連篇,不知道做這件事兒的人身高是多少,竟然能夠著籃板!或許是早有預謀,拿著梯子來的。

隨著時間推移,學校門口的學生已經越來越多了,很多人達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狀態,一手提著酒瓶,一手拿著煙,搖晃著來回轉悠,嘴裏念念有詞。田園看了笑笑,這樣的情況是能夠理解的,畢竟壓抑了十二年,就是為了今天,榜上有名還是名落孫山,一本答案就可以告訴他們結果了。

沛凝和幾個女生站在那兒聊著天,相信聊的內容無非就是高考的題目,想要去的城市和學校。雖然她們都笑著,但心裏還是不很輕鬆的,畢竟等一會兒就能拿到答案了,自己的成績也就一目了然了。

學校門口有兩個石獅子,不知道是誰,在獅子嘴裏塞了個啤酒瓶,想讓這看門的動物都陪著他們喝多酒。

不知道為什麼,送答案的車竟然到夜裏一點鍾才開來,然後又排著隊,一個一個地發,一直弄到了一點半還多。拿著答案回到家已經是兩點多了。

“你怎麼才回來啊?”母親一見到沛凝便問著。

“那發答案的車才到啊,我一直等了五個小時。”

“那趕快看看吧!”母親說著拿過了答案翻看著。

沛凝搶了過來,“媽,你幫我估估吧,我,我不敢看。特別是選擇題,你給我對對答案。”

“好吧!”母親拿著沛凝在考場上抄回來的答案準備開始了。

“那我進裏屋了,我害怕!”

母親笑笑,“既然都考完了,盡力就行了,相信自己能行的。”

沛凝這一刻的心情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也許幾分鍾後,很多的結果就可以揭曉了。

“沛凝,出來吧!英語我已經看完了。”

沛凝慢慢地走出來了,看到母親臉上微笑著的表情,心情也就舒緩了許多。

“你猜猜多少分啊?”母親問。

“我感覺應該下不了一百二十五吧?”沛凝試探著問。

母親笑笑,“按照你告訴我的作文在二十四分左右,你就是一百三十六了。”

“哇!我好強!媽媽你覺得是不是啊!”沛凝一下子高興得手舞足蹈地撲向了母親,摟住了她的脖子。

“是啊!真的很不錯,至少是英語這門課!”

聽到母親說至少是英語這門課,沛凝的頭腦就一下回複了冷靜,隻是估了英語的成績,很理想。但還有其它的五門課不知道呢!

“媽媽,你繼續看吧!我回房歇著了。”沛凝又走回了屋裏,但還是按耐不住剛剛的喜悅,估得成績整整比預想的多了十一分。英語應該是比較容易估分的科目,幾乎沒有什麼主觀題,全部都是選擇填空的題型。很高興,但等等還要麵對其它幾門課的估分,心中依然緊張。

這次好像經過的時間有些長了,大概是母親看過了所有的科目的答案。

因為有些課有很多的主觀題,隻能由沛凝自己來看。雖然不願意自己來麵對自己的錯誤,但還是要看的,隻是為了估分更加的準確,使將來填報誌願更加的準確。

忙到了夜裏三點,才算完了事兒。一家三口人也都疲憊不堪了,估出的成績很是滿意了,已經逼近六百五了。

沛凝終於安心地睡覺了,雖然心裏麵還想著很多事兒,回憶著高中生活,高考的煎熬,展望著三個月的長假,更多的是美好的大學生活。就是因為過度地疲憊了,簡單地想了十多分鍾,便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過程遠沒有第一次經曆高考的人想得那麼簡單。單單是估分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第一次的粗估,到之後來到學校在老師的指導下細細地估,每一道題老師都要講上很久,當你覺得完全沒有必要的時候,那些老師就會說,“你們要對你們自己的前途負責任啊!”

然後就是報誌願,這就是勞累家長的時候了。全家人拿著一摞摞關於招生的報紙,翻來覆去地看著,然後又上網查著值得考慮的學校,看他們的校園環境,師資力量,教學水平,甚至都會去考查學校的男女比例,食堂衛生什麼的。真的還是那樣的話,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報完了誌願,等待成績,等待錄取的過程更是漫長。表麵上同學朋友的天天聚在一起吃飯喝酒唱歌,但誰的心裏都在擔心著錄取的事情。

田園這些日子也是在四處遊蕩著,突然變得無所事事了。

想起了沛凝,隻是聽其它人說她考得不錯,具體怎麼樣都還是不清楚的,就是克製不了,田園不想總是給沛凝打電話。既然大家都走到了這一步,想要在一起已經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兒了,在愛著她,或者說是喜歡著她,對她提起這些已經沒有了實在的意義。但,田園就是覺得喜歡,有時覺得自己沒出息,做事情不像個男人,整天追在沛凝的屁股後麵。

就是克製不了,有時想想,大家是六年的好友,曾經有著太美好的經曆,不能就這樣結束了,最起碼的,大家還是同學。

深思熟慮了很久,田園還是決定拿起電話,相信她一定會接的,因為大家都畢業了,沒必要像以前那樣了,即使想再像過去一樣曖昧,也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了。

田園也不想多說什麼感情上的事情,沒有意義。隻是說些關心的話,問問成績,誌願而已,還是那一點,大家做不了情人,做不了朋友,怎麼說也是同學吧。想到這些,田園的心裏立刻變得難受,但想想,人生即是如此,有得有失,沒有一帆風順的生活,不可能所有的東西都能夠隨心所願。

平靜,自信地拿起電話,撥了那個再也熟悉不過的號碼。嘟嘟地響過幾聲後,又是那熟悉的聲音,“您撥打的電話現在無法接通,請您稍後再撥。

一下子田園不知所措了,話筒從手中滑落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窗外,又是那一輪月,用田園的標準來形容,是一輪殘月吧。一直遵循著這樣的一個規律,很多不順利的事都發生在殘月的日子裏,這次似乎又中了。

田園希望錄取結果出來的時候一定要是個圓月夜。

不知不覺,陸陸續續地,錄取的結果出來了。

那天,田園緊張得要死了,查詢成績的時候自己都不敢聽電話了。語文,竟然是一百二十七!就這,讓他激動了很久,也就是這,讓他上了自己滿意的學校,去了想去的地方,偉大的社會主義的首都,曾經從小向往的首都,從高一那次來過就已經深深喜歡的首都——北京!

田園因為這,被太多的人羨慕了。高三一年的不屑的努力,換來了應該得到的回報,以年級四十名考了重點,去了北京!要記得,剛剛開始高三的時候,田園是年級的三百多名,已經被判了死刑,那時的他,在所有人眼中,已經是和大學無緣了,但是他,創造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之後的賀電是絡繹不絕,祝賀田園考了好成績。尤其是家裏親戚的,弄得田園已經是頭昏腦脹了,但他的心裏是喜悅的。

沛凝的籍貫是在上海,現在在上海還有很多的親戚,她也喜歡上海這個地方,就報了上海的一所很好的學校,很順利地錄取了,也算是回報了她多年的努力。

趙靖荷的成績實在是太好了,沒有辜負學校和老師,還有家裏的期望,毫不客氣,穩穩當當地拿下了年級第一。幾乎全國所有的學校她都可以上的。但是在高考前就和張安商量好了報誌願的事兒。兩個人同樣去了上海,隻不過不是一所學校,比起趙靖荷,張安的成績還是略差一點兒。

林齊,班裏的籃球隊長,去了成都,一所二批本科吧,可能是考試時發揮失常一點兒吧!劉迎絲,就是那個狂喜歡艾弗森的女生,同樣去了成都,很好的一所學校,沒有浪費這六百多分的成績。

再就是李孤菱了,也是一樣地喜歡籃球,以很不錯的成績去了廣州,和大象去了一座城市。這個班,考得不好的人畢竟是少數中的少數。

有些人還去複讀了,比起他們的經曆,這些一年就走了的人暗自慶幸去吧!

八月底,九月初是人們離開的時候,開往全國各地的火車遍布了這個班的很多同學。站台上已經有點兒秋天的意思了,樹木不像是盛夏那樣的繁茂,雖然還沒有到那落葉飄零的時節,但已經有了秋天的感覺。為場場離別渲染著那種氣氛,沒有什麼悲傷,出去上學,出去闖蕩畢竟是一件值得所有親戚所有朋友高興的事情。站台上的淚水點點,一定是含有著喜慶的,即使一場離別就變成了和親人半年的分別。

去上海的車在早上,那天沛凝全家人包括爺爺奶奶都去了車站。本來沛凝的父母是要送她去的,但被她一口回絕了,雖然自己是女孩兒,但也是很自立的那種,即使是第一次開學,需要去辦很多的手續,置備很多的東西,她也是可以的。

車開的一瞬間,站台上的親人揮手送別著。滿站台的人都揮手送別著,因為,這個時節是學生開學的時候。

沛凝哭了,看到這些的時候,沛凝哭了……

開車後還沒有十分鍾,沛凝便後悔了,後悔沒有讓父母一起去。挺難受的那樣一種感覺,想想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去奮鬥,心情也就輕鬆一點兒。好好幹吧,一定要對得起父母和所有的親人,為我驕傲!沛凝的心裏如是想著,所有的人為我驕傲!

擦去了眼眶的淚水,一個人品味著這漫長的路程,越走越遠了……

不久,沛凝走過的路的大半程就被田園走了一遍。父母陪著他去了北京,就這一個兒子,總是放心不下,田園又沒有沛凝那般的固執。

雖然是和父母一起在車上,但田園還是想著很多很多。站台上奶奶的眼淚讓田園永遠地記憶著。想起高考就這樣結束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痛苦。甚至說,還是很懷念的,那樣的生活,留給了田園太多的記憶,痛並快樂著吧!

又是兩年前走的那條鐵路,窗外的景色依舊,但田園的心情已經不是那樣了。曾經漫無目標,一片茫然,現在有些成就,卻撕裂了以前的生活,即使不是完全的撕裂,也是一段舊生活的結束,心緒萬千……

國慶後的一天是沛凝的生日,那天,她早早地準備好了,正逢周末,自己去上街轉轉,曬曬太陽,在為自己買點兒生日禮物。

十點多正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趙靖荷打來的電話。

“我和張安去你那邊玩玩兒吧,好像你今天過生日?”趙靖荷自己也沒有記得太清楚,試探地問著。

“好啊!你們過來,我請你們吃飯。”沛凝隻好這麼說。

“都是三年的同學了,還有什麼請不請的,我們去玩玩兒就行啦!”

“好吧,我等著你們。”

沛凝仔細地給趙靖荷說了學校的地址,在這次之前她和張安都還沒有來過。

“唉!轉街的計劃隻好取消了,老同學來也不能不歡迎啊!”沛凝放下電話,一個人自言自語說著。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和床鋪,如果趙靖荷進來也得看得過去吧,不能太丟人了。

看看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他們該到了,沛凝穿上外衣,準備著去學校門口等著他們。一路走著一路發著短信,問他們到哪兒了。

“我們已經下了公交車,可就是找不到你們學校的門。”短信回得很快。

沛凝問清了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急急忙忙地一路找了過去,遠遠地看見了張安和趙靖荷牽著手站在公車站上四處望著。

“可以啊!現在光明正大地牽著手了!”沛凝笑嗬嗬地開著玩笑。

“那是。”張安一臉自豪,“沒人管了,我們還不好好地談一場戀愛。”

“看你說的。”趙靖荷用胳膊捅捅他,一臉洋溢著甜蜜的笑容。

“幸福就好了,看你們多好啊!”沛凝不自覺地說。

“你呢?又找了沒?”張安問著。

“怎麼說話呢!”沛凝裝作生氣地質問著,“哪有女生找男生的!”

張安看看趙靖荷,一臉的詭笑。

“你笑!我讓你再笑!”趙靖荷打了張安一拳。

張安還在笑著給沛凝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吧!”

“沒有。”沛凝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著。

“還在想著田園?”張安說話總是沒有輕重,把握不住深淺。

沛凝低著頭想著,很自然地歎了一口氣,“沒事兒,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還提它幹嘛啊!”

對沛凝的想法,張安是不了解的,即使是他們家靖荷,也不怎麼清楚,最多知道沛凝以前和田園關係很好,不是一般的好,後來沛凝又和魏晨在一起玩兒了很久,隻知道這樣罷了。

趙靖荷看著氣氛不是特別好,便用手推了推張安,“你看你,說點兒高興的事情唄!我們三個人來上海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見麵呢!”

聽了這話,沛凝也立刻調整了情緒,“走,我們去吃飯吧!都十二點多了,我沒吃早飯有些餓了,你們呢?”

“就是就是,我也有些餓了!”張安說。說話的時候趙靖荷都緊緊地拉著張安的袖口,表現得很親昵。

“想吃什麼呢?我們這邊比起你們要偏一點,可能沒有你們那邊好吃的多。”沛凝征求著他們的意見。

“什麼都行!”趙靖荷說。

看著趙靖荷的身材也不像能吃多少東西的人。

張安想了想,“什麼好吃你就領我們吃什麼唄,反正在你這邊,吃什麼你說了算。”

“那邊有一家西北風味的餐廳,我去過兩回,覺得挺不錯的,要不我們去那兒吧!”

隨著沛凝手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家不大不小的店,從店外裝修上看起來,的確很有西北的風味兒。

坐定以後,簡單地點了幾個很有家鄉特色的菜。

“今天你過生日是吧?”張安問著。

“你聽誰說的?”沛凝問。“啊?你難道不覺得我能記住你的生日。”

“沒看出來。”沛凝笑著。

“來,祝你生日快樂吧!”趙靖荷端起了杯子。

這兩個老同學陪著沛凝吃了飯,也算是給她過了生日。總之,沛凝挺開心的。

酒足飯飽之後,張安建議著,“不然我們去南京路走走吧!”

“好啊!”沛凝很樂意,“如果你們不來,我一個人也是要去的。”

擠著那人多無比的公交車,很長時間,才看到了城市的模樣。沛凝她們學校的位置,的確有些偏僻。

開心了一天,也采購了幾樣東西,都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才回到了學校。提著兩大袋兒東西,在公交車上回短信也不方便。這一天收到了很多短信,沛凝決定回到寢室裏一起回。那些短信的內容,不用看也知道,就是祝福生日快樂的。

翻開手機,未讀信息一共有十一條。有劉迎絲的,李孤菱的,林齊的,竟然還有張安的。和張安不是剛剛分開嘛,他還要祝福我生日快樂啊!沛凝正納悶呢!

點了閱讀,沛凝先看了張安的短信,“田園讓我發的,他沒有你的新號,他讓我轉告:‘今天是你的生日,首先祝你生日快樂。一年多了,沒有說過一句話,我心裏也是挺難受的。這麼多年的朋友,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是我從來沒有想到過的。一個人在那邊過得好嗎?自己注意身體,像過去一樣地努力學習,我真的相信你。不說了,說多心裏挺難受的。祝你幸福!’”

一席話,聽得沛凝一下子感慨萬千,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七年的好朋友,的確如田園說的一樣,走到今天這一步,有些難辦了。沛凝一向是那種很倔很倔的脾氣,不論是對誰。但從另一個角度看,田園既然在這麼好的時候給了一個恰如其分的台階,就下來吧,不要弄得最後自己騎虎難下了。

“你把我的號給他,讓他發過來吧!”沛凝很快地編好了短信發給了張安。

“我祝你們幸福!我已經把你的號給他了。”

看著這個短信,沛凝有些哭笑不得了。

沒有幾分鍾,手機想了,一個陌生的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田園的。

很簡單的三個字,“還好嗎?”

百感交集。

平靜了一下情緒,寫好了短信,還是很簡單,“還好,你呢?”

等短信的過程中,沛凝心中想著很多,從她和田園認識到今天,從大家做初中同學一直到成為了高中同學。很多很多的事情都還曆曆在目,有時候覺得也挺傷感的。

手機響了,在這之前沛凝已經把田園的號存到了電話本裏,所以現在不再顯示號碼了,而是一個“豐”字,沛凝把和自己很近的幾個人的名字都用一個字來代替,這樣會給人感覺親切一些。

“我還可以吧!你等著,我打電話給你!”

沛凝沒有拒絕,大腦裏在想著等會兒打來電話田園會說些什麼,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一分鍾都不到,電話打了過來。

“喂。”

“嗯!”這是沛凝接電話的一貫用詞。

“你的聲音比以前更好聽了,我覺得。”

“你就聽我說了一個字,你怎麼知道我的聲音變好聽了呢?”沛凝的口氣還是輕鬆的。

按捺住激動,“你說了這麼多個字,我不就聽出來了嘛。”

“嗬嗬,怎麼樣,都適應了吧?”

“還行吧,挺好的。你呢?”田園問。

“就這麼回事兒吧!”

閑聊了很久,過去的人啊,事兒啊,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田園下了決心要問問自己一直想問卻有一直沒有勇氣啟齒的話。

“你喜歡我嗎?”田園鼓足勇氣問的。

“不!”沛凝的回答斬釘截鐵。

一時間覺得失望至極,還是鎮定了一下,“以前喜歡過嗎?”

間隔了幾秒鍾,沛凝還是說了,“喜歡過。”

“高三的時候追你,算是追你吧,你為什麼不同意呢!”

“那時候對你沒有了什麼感覺。”

“真的是一點點兒都沒有嗎?”田園對她的話不完全相信。

沛凝想想,“即使是有一點點,我也不會答應的,臨近高考了,我不想讓我們都受到影響。那時的你,每一天都在進步,看著你漸漸地從無可救藥變成很優秀的學生,我不想讓你因為我而毀了這一切。”

“我不信!”田園突然的一下有些激動,“你是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了,否則,你不是一個擅長抑製感情的人!”

“你錯了,你錯了很多。”

“你讓我難過了很久很久,包括現在,我還因為你徹夜難眠。”田園不想再留有什麼餘地,決心把想說的話全說了。

“你也讓我難過了很長時間,隻不過你不知道罷了!”沛凝也委屈地說。

聽到這些,田園吃了一驚,“為什麼?我什麼事兒做錯了!”

“你不該在一個我不愛你的時間來追我,那個時候,我們成為戀人的這條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在這條路上,你,包括我,都遇見了很多的岔路口,以至於不會最終走到盡頭,可是你我都沒有去選擇,懂嗎?”

“可是……”

“你先聽我說。”沛凝搶過了話,“你追我之前,我已經決定了,讓我們像過去一樣,做那種真真正正的好朋友,可是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沒有給我們大家這個機會!”

“我不懂。”田園用那種若有所思的口氣說著,“為什麼魏晨追你,你就那麼輕鬆地同意了,但換了我,你就是另一種態度!我就得不到這些?”

“憑什麼你就一定可以得到!憑什麼你就那麼自信!”沛凝有些生氣了,“我是大街上的雞嗎!你們是個男人就可以讓我怎麼樣我就怎麼樣!”

田園覺得沛凝的情緒不大好,安慰著說,“別,別這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說,你當時為什麼同意了魏晨?”

“他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了我溫暖,你能嗎?你會嗎?”沛凝以一種質問的口氣說著。

“自從認識了魏晨,你就對我沒有感覺了?”田園問。

“是啊!那又怎麼樣!”

“沒怎麼樣啊,我隻是想問問,想要知道這些我不知道的。”

“知道了吧,這下滿意了吧!”沛凝的聲音旁若無人地提高了很多,“你為什麼不在他出現之前出現?在我最需要溫暖,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怎麼不來?”

“我也有我的顧慮。”此刻田園的內心如同刀割一般的痛,但語氣上還是變得冷靜了一些,“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多年的好朋友,誰讓我們認識得太久了。”

“都是廢話了,我們現在討論這個問題有什麼意義呢!”

田園一邊在想著高中時的那每一件事,說,“你不知道我聽說你有了男朋友,我的心裏是多麼難受,活不下去的那種感覺,你理解嗎?”

聽了這些,沛凝也不再說話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問題了,都過去了。本來今天我是很高興的,和你一年多都沒有說話,今天你也給大家一個台階下來,我謝謝你!”

“好!”

“還像過去那樣吧,好好做我們的最最要好的朋友。”雖然田園知道像以前那樣已經是不可能了,但話還是要這般說,還要努力地修複這破碎一年多的感情。

“好吧,早點兒睡吧,時間不早了!”

“好,生日快樂!祝你……幸福!”田園以一種很紳士的口氣說著。

“謝謝!”

這樣的一個晚上,真的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難過。田園的目的達到了,大家和好了,結束了最近一年的冷戰。但是,自己真的錯過了當時追到沛凝最好的時機嗎?一定是的。

怎麼想也不能如釋重負,難過,懊惱的感覺湧上心頭,隻是當時沒有十足的決心去追。否則現在也會像張安和趙靖荷一樣的幸福。最後決心去追,挑了一個極其不好的時機,葬送了這一切。什麼也不如以前了。

今晚的月,還是不怎麼圓,即使它很亮。首都的月亮也不比其它地方圓啊!

沛凝簡單地調整了一下,睡了。沒有什麼多想的,對於她,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早就想清楚了,隻不過今天被田園說起來,又讓她回憶了一遍罷了。這個生日就這樣過完了,本來準備給祝福自己生日快樂的人回短信呢,最後也忘記了。

過完了生日,自己又大了一歲。應該找些活兒去幹幹,這也是沛凝醞釀已久的一個計劃了。雖然家裏不缺錢,但是沛凝還是喜歡去社會上闖蕩闖蕩,不為掙太多的錢,就是長長見識,增加點兒經驗,還有就是想了解賺錢不容易。

沛凝覺得很多的工作自己都能夠接受,比如家教啊,教教數理化,或者鋼琴什麼的。再就是做做促銷,或者去肯德基,麥當勞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活兒。

按照早早找好的資料,先去了家教中心。挺遠的,在複旦大學那邊,倒了車過去,花了很長的時間。

走進了樓裏,沛凝發現這座寫字樓裏幾乎全部都是家教中心,形形色色的什麼模式的都有。

隨意推開了一家叫做理想之光的家教中心,裏麵好多的人,看起來有學生家長,但更多的是來應聘的大學生。

好不容易輪到了沛凝說話,對方要求先做一個登記,沛凝留下了自己的基本信息,包括在讀學校啊,能勝任的科目什麼的。雙方談了一下具體的細節,家教中心凡是幫助沛凝介紹一份,她要交五十塊錢給家教中心。

沛凝同意了他們的條款,他們才拿出了近日的學生信息,供沛凝挑選。

走馬觀花地看了看,沛凝才意識到這個工作不好做。首先,絕大多數的學生住的離自己學校都很遠,去上一節課要走很遠的路程。再就是很多學生的要求太過於苛刻,有的寫著隻要複旦的學生,有的對英語四級有要求,更有甚者,還對家庭出身和籍貫有要求。

看過後,沛凝笑了笑,出去了。光憑路程這一條,沛凝就覺得這樣的工作不適合自己。僅僅是一個做家教,不至於自己付出過大的代價,整天在街上跑得起早貪黑的。

初戰不順,沛凝也沒有灰心,還是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滿懷著希望走向了家教中心旁邊的一家大超市,據說這裏招促銷。走到了門口,沛凝發現,各種食品,小商品,甚至電池的促銷人員已經堆滿了超市,快要把門堵住了。所有的促銷人員扯著嗓子喊,一邊的聲音更比一邊高。

沛凝走進了超市,很快找到了找促銷的地方,敲門進去,裏麵坐的人不等她說話就遞給她一張紙,上麵寫明白了超市的要求,很苛刻的。

沛凝看了看便走了。這個更不合適,首先他要求要一周至少工作三個整天,沛凝要上學,沒有時間。其次,他的待遇也不是很好,一天僅僅五十塊錢工資。還有就是,沛凝看到超市門口的那些大哥哥大姐姐,扯破了嗓子喊,真的是太辛苦了,自己恐怕吃不了那樣的苦。

在街上閑逛著,沛凝覺得自己的計劃恐怕要暫時的落空了,找一份各方麵都很滿意的兼職,現在才明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走著走著,一家小酒吧門口的一張招聘啟示吸引了沛凝:本店目前需要一名鋼琴演奏師,工作時間每周末晚七點半至九點半,年齡十八至三十歲,女性優先考慮,待遇從優。

看完後,沛凝沒有過多的考慮便推門進了店裏。老板給出的一切條件沛凝都覺得很不錯,包括工資,一個月彈八次琴,月薪一千元。酒吧老板對沛凝的條件也比較滿意,特別是她有鋼琴十級證書。聽了沛凝在三角鋼琴前的演奏,老板更加地覺得滿意了。

按照大家的約定,雙方簽訂了一份並不複雜,但包含了所有約定內容的合同,以防事後在某些細節上產生糾紛。

合同是從簽署後的第一個周末開始履行的。沛凝一個星期都在期盼著這樣的一天,因為這般經曆是她頭一回,有些緊張,有些激動,也很有信心,相信自己一定能夠勝任這樣一份工作。

周五下午是沒有課的,沛凝不想第一次去就遲到,便早早準備好了東西。其實也沒有什麼準備的,所有的東西那邊都有,沛凝隻是準備好了自己的演出服,其實也不算什麼演出服,就是比較正式的那種,類似禮服一樣的衣服。穿著過去顯然不合適,沛凝把它裝在了包裏,準備過去再換上。

以前也參加過各種比賽,但沛凝覺得還是沒有今天這樣緊張。她總是有一個觀點,既然掙了人家的錢,就要負責任,彈得讓顧客滿意。

按照老板的安排,先彈一曲貝多芬的《致艾麗斯》。可能老板聽過的鋼琴曲不多吧,就熟識這樣一首被頻繁演奏的世界名曲。

沛凝先在後麵換好了衣服,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按照老板的要求,彈了那曲不用看譜就能彈的《致艾麗斯》。雖然七點多的咖啡廳裏客人還不是很多,但沛凝的首曲演奏還是得到了許多的掌聲。

自己暗暗地笑了一下,因為光線比較昏暗,不會被別人看見的。調整幾秒鍾,準備彈下一曲了。

沛凝覺得聽眾都是一些普通人,聽過的鋼琴曲也不一定很多,應該盡量彈一些大家熟悉點兒的,才能讓客人更加有興趣去聽。況且和老板說了,彈的曲目沛凝自己決定。

利用兩曲之間的空閑,沛凝熟練地把琴架上的曲譜翻到了《月光奏鳴曲》這一頁。這首曲一直是沛凝很喜歡的,並且她認為這首應該有些人聽起來至少還是覺得似曾相識的吧!

那熟悉又優美的旋律在沛凝的指尖流淌著,純熟的手法,感動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這一刻風真的將蠟燭吹滅了,月光靜靜地灑落在那間貧寒的小屋裏,灑在沉寂的鋼琴和屋裏的人身上。給每一位聽眾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酒吧裏的客人漸漸地多了起來,很大的一部分客人都在注意著這位鋼琴前的演奏者,年齡不大,很可愛的一個女生,卻能彈出如此美妙的聲音。

沛凝在彈奏的間隙也時不時地觀察一下酒吧裏的客人,昏暗的燈光裏有著各種各樣的人,談情說愛的情侶,聊天兒散心的兩個男人,有著閑情逸致的中年夫婦。還有一桌上隻坐著一個男人,大約三十多歲,穿著深色的西服,自己一個人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注視著沛凝的演奏。

看到有人欣賞,或者說是喜歡自己彈的琴,沛凝的確很高興。信心也增強了許多,發揮的越來越自如。

準備好了今晚的最後一曲,馬上要開始的時候,老板示意了她一下,沛凝才想起來老板開始時說的話,讓她做一個自我介紹,因為這個不大的酒吧有很多的常客,老板想讓大家熟悉一下沛凝。沛凝明白了老板的意思,款款地站起身來,很有氣質地立在鋼琴前:尊敬的各位客人,大家晚上好,我的名字叫沛凝,是一名在校大學生。以後每個周末的夜晚將會有我的琴聲陪大家度過,希望大家能夠滿意。下麵我給大家帶來今晚的最後一曲,《藍色多瑙河》,望大家喜歡。

隨著沛凝彈奏的開始,下麵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證明很多人對這個小女生彈的鋼琴還是表示讚許的。

指尖輕快地在琴鍵上遊走著,好像是多瑙河的水波在輕柔地翻動著。起伏、波浪式的旋律使人聯想到在多瑙河上無憂無慮地蕩舟時的情景。這首樂曲不是特別的長,大約十分鍾左右,整首樂曲結束在疾風驟雨式的狂歡氣氛之中。

沛凝對自己的這曲《藍色多瑙河》的演奏甚是滿意,下麵的聽眾已經換了很多,唯有那個一人來喝酒的男人還在認真地聽著,大概也是覺得彈得不錯吧!

沛凝準備離開的時候,台下報以了今天最熱烈的一次掌聲。沛凝點頭算是回敬了。之後去換了衣服,和老板簡單地道別,匆匆去趕車了。

雖然來彈琴不比做家教少跑路程,但是這樣的工作沛凝更加的喜歡,覺得更有成就感。第一天的經曆便驗證了她的想法。

忙碌了一晚上,也不覺得有多麼累,很順利地趕上了回學校的末班車,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打開計算機,隨心所欲地上一會兒網,還在想著今晚的經曆,一間小酒吧,形形色色的人都有,談情說愛的,老友敘舊的,還有一個男人坐那兒喝的。發揮自己最好的水平,彈琴給他們聽,讓他們感到快樂一點兒吧!

沛凝如是想著。

每次都等到即將熄燈的時候她才想起來要洗洗臉洗洗腳,穿著睡衣拿著盆去了盥洗室,裏麵已經堆滿了人,隻好在外麵等待一會兒了。

沛凝很平和地笑笑,絕不像那些大三大四的學姐們不停地抱怨前麵的人快一點兒。就在這排隊等待的很短的時間裏,她也在勾勒著自己生活的美好的藍圖。

人,就要自信,快樂地活著。

小聲說完這句話,輪到了她,小心地擰開水龍頭,洗了洗這張本來就不髒的小臉兒……

永遠不變,所謂的一生一世的愛,田園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從很小的時候便經曆了很多,深處其中的一段時間,會感覺如此地愛她,今生今世非她莫屬,要定了她的那種感覺。但事後過些日子,發現了新的目標,或者是換了新的生活環境,發現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兒,或者不能說是更好,隻是一見了更讓人喜歡的女孩兒,便會把前一個忘得一乾二淨。

田園覺得自己是一個這樣的人,這樣的態度即使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但也不至於很惡劣吧!

關於沛凝,想了些日子,田園也算是想通了吧。自己有自己錯過的機會,有自己做錯的事情,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可以彌補了。北京距離上海那麼遠,再讓她成為自己的女朋友顯然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不遠,她也不會同意的,田園深知這一點。

忘掉這個人,讓她成為過去,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田園對自己有這般的信心。愛是兩個人的事兒,自己整天想著一個對自己沒有感覺的人,這顯然不公平。

以前愛她太深了,非要硬生生地把她忘記,可能會需要一段時間吧!田園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所謂的三點一線中的三點應該就是教室食堂還有寢室吧?田園這樣想著。這個詞聽過了很多遍,他還是不了解,隻是根據自己的體會做了猜測。田園暗自想著,如果這樣的猜測正確的話,自己就真正意義上過上了三點一線的生活。